第135章 (1 / 1)

“儿子不敢。”

“好,好!”林父显然被东方宵-气到了,他大喘气了一下,才厉声说道,“牧儿,你从小到大,都没让我失望过。我可以再相信你,上一次的事,就当做是你头昏脑热,这一次,我给你时间,期限到来前,我希望能看到你自己理好这个烂摊子!”

“……谢谢,父亲。”

东方宵-话音未,林父就走了,他出门的时候,还和保镖们说了几句,似乎要把他们都撤掉。

上官舞在林父的摆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时候,就紧闭着眼睛装睡。

直到门被关上,外面的动作听不到后才默默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东方宵-冷不丁开口:“起来吧,别装了。”

“……你,你发现啦?”

讪讪将体撑起来,上官舞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

“你的呼吸很烫。”

莫名别说红了脸,上官舞此时才意识到,她刚才一直枕着的是东方宵-的手,她的呼吸刚好能在东方宵-的手背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

被问了和林父一样的问题,东方宵-望向上官舞,这次的回答不一样。

“你来的时候。”

“我来的时候?”总觉得东方宵-的话没那么简单,上官舞眨了眨眼睛,升级了一下问题,“哪个我来的时候?”

闻言,东方宵-却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简直让上官舞虎躯一震,她一下就紧张起来:“东方宵-,咱好好说话。医生说了你只要醒来过好好休养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搞得你好像要挂掉一样……”

“我在这,别怕。”

见上官舞像受了惊吓的猫一样,东方宵-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末了补了一句:“过两天,来接我出。”

听得一愣一愣的,上官舞半天才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东方宵-到底和他父亲做了什么交易,能让对方同意他跟她走。

但是上官舞心里到底是高兴的,而且这惊喜来得太突然。

不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她忽然发现,只要能和东方宵-在一起,似乎其他的事,都得不是问题。

和东方宵-清明的双眸对视着,上官舞顷刻红了眼眶。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东方宵-永远醒不过来。

东城的幕厚重地笼着这座城市,文明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有气无力。

“恐怕,要下最后一场雪了。”

“老林啊,现在你还关心什么雪,先来想想眼下要怎么办吧!”

城市的一角,一个谁都不会在意的鱼塘小屋里,林宇和戴礼都在,还有另外一个渔夫扮的人。

喊林宇老林的,正是这个鱼塘的塘主。

“我还真没想到,廖家的小子竟然会来东城。”

戴礼紧皱着眉头,他深沉的表显示着此刻他们在谈论的是一件很沉重的事。

林宇回头望了一眼屋正中央正在燃烧着的火炉,明黄的火焰在他的眼中跳动,仿佛能唤醒他的某个记忆一般,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是什么目的,我们还不知道,先按兵不动。现在最主要的,是破了慕家和宫家的合作。最好,能将他们一锅端。”

这还是阔别了十数年,林宇第一次提到“宫家”。这个东方宵-的旧姓,每次提起,他的心脏就隐隐作痛。

“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前检察长还活着,这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塘主阴鸷地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揶揄的意味。

“你说,他还活着,那本子是不是也还在?”

林宇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某些人应该也和我们一样,抱着这个疑问才来的东城。”

这时候,沉默的戴礼发话:“那我们还需要出手吗?隔岸观虎斗不是更好一些。”

林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东城的这锅粥,已经被搅热了。

他不知道,接下来还有谁会来蹚这趟浑水。

但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让上官舞先跳开这个圈子。

东方宵-司和慕氏的工作,他们已经布置得差不多,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廖明承就止步不前。

“想隔岸观虎斗的,又何止是我们。林氏,只是开启命运连锁的钥匙。机拓重新运转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东方宵-!哎嘛,你可想死我了!”

接东方宵-出的这天,少不了杜弦。他一进病门,上官舞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一下飞奔到病边要扑东方宵-。

“别动手动脚。”

东方宵-已经换好了服,此时正一脚蹬在杜弦上,尽量把他和自己拉远。

手上笔画着,杜弦和东方宵-较着劲儿,一边囔囔:“这么久没见,什么叫我动手动脚啊!让我抱一个,就抱一个!”

“拒绝。”

东方宵-说着松了脚,敏捷地从起来,闪到一边。

杜弦用力过猛,直接扑到,“砰”地一声,幸好垫是软的,要不估计会蹭出一脸鼻血。

“你这个没心的啊,为了帮小舞进来,我是劳民伤财不讨好,你现在又嫌弃我……”

“噗嗤!”见杜弦撒泼滚的样子,上官舞被逗笑了,她走到东方宵-边,低声对他说,“杜老板真的帮了不少忙。”

了眉,东方宵-没再说什么,上前拍了一下杜弦的肩膀:“走,别在这丢人。”

“我这怎么就丢人了,我丢你人了?”

东方宵-给了台阶,杜弦还要继续闹,上官舞上前憋笑着将他拉起来才作罢。

三人一起去了一新的子,这是杜弦准备的。

东方宵-肯定不会去能让林父监控到的住,上官舞之前由席沐深帮忙找的子,再回去住也不合适。

这些杜弦其实并不了解,他只是秉承着重新开始的意si,主动给他们张罗了一新的子。

“看吧,周到吧?”主动拿行李,杜弦简直就是鞍前马后。

他看着和此前相比仿佛薄了一层的东方宵-,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也升起一股担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东方宵-回归,似乎带着一点决绝的意si。

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但就是让他由然生出不安。

“小舞啊,你稍微收拾一下,这里都是干净的,我让人来扫过。收拾完你俩就歇一歇,我去烧几个菜,咱们一起给东方宵-接风洗尘。”

“你还会做饭啊?”

这倒是让上官舞始料未及,杜弦看起来吊儿郎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没想到还会做饭。

“我来,你俩呆着。”

一直安静着的东方宵-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还撸起了袖子。

上官舞赶紧拦住他:“你要干嘛呀?”

“做饭。”

“你不让我进厨,让杜弦来不就好了。”

上官舞不明白东方宵-体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逞这个。

然而东方宵-幽幽看了她一眼,就说出了为什么。

“他和你差不多。”

说完,东方宵-直接拿过杜弦之前从车后箱拎出来的食材,径直进了厨。

上官舞嘴角抽了抽,看向杜弦。

没想到杜弦对东方宵-那句话还挺受用,『摸』了『摸』后脑勺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东方宵-能做,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官舞其实是心疼东方宵-。他的体刚刚恢复一些,办理出的时候,医生还千叮呤万嘱咐,千万别让伤口感染,有什么况要立马回医复查。

东方宵-出是仓促了点,但是他执意要走,没人拦得住他。

见上官舞似乎有些生气,杜弦投降一般举起手,一边往厨里退:“我去搭把手,帮帮忙还是可以的。”

听着厨里传出dao剁在案板上的声音,上官舞默默呼出一口气,她还是去好好收拾一下间吧。

东方宵-的东西不多,她的东西就更少了,收拾起来很容易。

也不知道杜弦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子间是有不少,但其他几间不是空的就是书,有的只有一间。

不过上官舞也想好了,这次东方宵-对她来说算是失而复得,她也不想去si考到底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颇有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si,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说,你家老爷子那边怎么解决的?一开始闹得那么凶,现在怎么还准许你和小舞呆一块儿了?”

切着菜,杜弦也不怕切到自己的手,用胳膊肘戳了戳东方宵-就问。

东方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心无旁骛地翻炒着肉丝。

“我看你这次回来,好像有些不太对。”压低声音,杜弦还往门外瞧了瞧,生怕被上官舞听到。

“你能不八卦吗?”

淡漠地瞥了杜弦一眼,东方宵-是用左手炒的菜,因为他的右手到现在还不能怎么用力。

“我哪里是八卦,不是关心你嘛!菜切好了,搁进去吗?”

“放。”

绿油油的青菜入锅后,东方宵-加了一点水,而后就盖上锅盖煸。

他用旁边干净的厨抹布擦了擦手,转面向杜弦。

厨虽然大,但是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也并不宽敞。

“你知道了什么?”

东方宵-冷不丁就问了这么一句,杜弦的表一下僵住,嘟囔道:“我哪知道什么……”

“说不说?”

见东方宵-脸阴沉下去,杜弦立马缴械投降,他现在真怕把东方宵-给气出个好歹。

“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嘛!”撇了撇嘴,杜弦又张望了一下门外,确定上官舞没在,才凑到东方宵-耳边轻声说道,“我最近,特意留意了一下你父亲,那是真不好跟,反侦察能力太了。”

“别废话。”

“好好好,然后,我就看见你爸最近和一的走得挺近。接着,我就去查了一下这个人,一查那不得了啊,这个叫南宫瑾的人……”

“杜弦,这件事你不要手。”

直接断杜弦的话,东方宵-微蹙眉盯着他。

第一次被东方宵-这么说,杜弦有些懵了,半天才回了一句:“真出事了?”

东方宵-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的细节,就只摆了摆手:“水太深,南宫瑾的事,别告诉她。”

“我心里有数。”

觉得差不多了,东方宵-就转揭开锅盖,“盘子拿过来。”

杜弦照做,这时,看见东方宵-的动作顿了一下。

东方宵-忘了自己没办法一只手拿锅一只手拿铲子,不过他还没说,杜弦就理解地接过炒锅,哈哈说着:“这种粗活,我来。”

一起吃了个饭,杜弦没呆多久就走了,临走前和东方宵-在门外又说了一会儿,还不忘囔囔要给东方宵-和上官舞留个二人世界。

“累不累?”

东方宵-回到客厅的时候,上官舞已经将餐桌收拾好了。

轻轻摇头,东方宵-并不觉得累,但伤口还会疼倒是真的,没有吗啡,他都是靠着意志力在忍。

不想让上官舞担心,所以没有在表现出来。

“那……要不要擦擦子?”

上官舞这么说,纯粹是出于对东方宵-的“报恩”,以前她住的时候,都是东方宵-在边伺候着,她没有办法自理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东方宵-给她擦的子。

基于这样的想法,上官舞才提出这个建议的。

然而在东方宵-听来,却是另外一种意si。

他不动声地点了点头,尽管体条件可能不允许,但是上官舞就在眼前,他已经忍很久了。

坐在,东方宵-自己了衬,牵动到伤口的时候,便传来一阵刺痛,但还属于可以容忍的范围。

上官舞好水出来,看着一绷带的东方宵-,心中一痛。

卧室里十分安静,只能听见上官舞拧『毛』巾哗啦的水声。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不知道为什么,上官舞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东方宵-转头看向上官舞,其实他此时额头上已经渗了细汗。

“我是突然觉得,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这种事都能风水轮转的。”

说着,上官舞就爬,跪坐在东方宵-后。

他的背后还有消毒『药』水的痕迹,厚厚的绷带,将那个触目惊心的枪伤层层裹起来。

东方宵-没说话,此刻的安宁让他动不安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些平静。

他知道他和上官舞快没有时间了,但越是清楚这个事实,他就越不想去主动做什么。

对他来说,仅仅是呆在上官舞边,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疼吗?”

轻轻抚上东方宵-的背部,上官舞手上的力道放得特别轻柔,仿佛一碰,东方宵-就会碎一样。

虽然隔着绷带,但是那天东方宵-中弹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上官舞一下就哽咽了,着声音又问了一遍:“疼吗?”

知道上官舞在心疼他,东方宵-侧坐,转头望向上官舞,伸手抚上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