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间不会很热,也不会很冷。
而且又在她的生辰,也算作是喜事连连锦上添花。
“那好吧。”红拾虽然不知道为啥选择在那一天,但也不准备问出来,他那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又何必再去多问。
但是眼下,她也是睡不着的。第一次和异性同床共枕,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不太自在。
其实她会想很多。
想到这几年,还有这人生的数年时光。
回想过往,她的人生好像一直就像一只缩头乌龟,总是会陷进一个又一个别人的故事中,来躲避现实,追寻情怀。
大概就是跨过山水万程,回想过往的时候,还是会有所动容。
“睡不着吗?”耳畔传来柔软细致的声音。
“有点,不知道为啥。”红拾很快就回答了。
她还真的睡不着。
以前很想睡觉是想躲避现实,在梦里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通过做梦来想他了。
确实会有点睡不着。
“那来聊天?”也就是传说中的盖着棉被纯聊天,白止也有些睡不着。
刚恢复修为不久,本该是疲惫不堪的状态,可现在偏偏是精力十足。
“也可以的。”红拾很少和别人聊天。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其他几个室友都比她活泼,也善于聊天。
但她那时大概是自卑的心理在作祟。
很少参与到她们的聊天,只是听着她们说话,做个安静的听众,偶尔还附和着说几句。
但总而言之,她不太喜欢和别人聊天。
到了古代之后,好了很多,主要是那三年和沐家的三个哥哥在一起时,性子活络了不少。
偶尔会感叹,以前做的不够好。
“命运颠簸的事情,你现在也是知道的吧。”
白止先问了这么一句,其实这些话他当年就该问的。
他也忘记了自己有没有问出口。
说到底,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也没能提前说出来。
听到问话,红拾迅速从思绪万千中回过神来,“知道的,我是红殿神女,还与你有着命定姻缘。”
命运颠簸,也就是这些事情。
她四年前就知道了,可是这件事情阿止他不是知道的吗?
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他会继续解释的。
“很抱歉,那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在七年前的山洞,初次见面的时候,只是觉得你不同于他人。
后来也查过资料,测算过天机,知道了你的身份,差不多你所有的事情我都清楚地知道了。”
白止这次说了很多。
看了窗外透过来的皎洁月光,照在了女子脸上,染上一层又一层的朦胧,似是经年不消的霜雪。
但最后又迅速消融。
只见红拾浅浅低笑,顺便将身子凑了过来,“你不用抱歉的,天机不可泄露,而且这些都已经过来了。”
说完之后,握紧了白止的手,这大晚上的,他的手还有些冰冷。
察觉到男子想要抽开,红拾迅速低喝了一句:“别抽开,我帮你暖暖手。”
大春天的,虽然有些暖和,但是夜晚还是挺寒凉的。
“我喜欢你,愿守着你一人,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
一句情话在旖旎的月色中淡淡说出。
阑珊处,意近温柔,将无边夜色笼罩。
最终,月亮爬上了树梢,屋内传来了清浅平稳的呼吸声。
——
第二日清晨,太阳缓缓升起,将整座城池笼罩在华光中。
同时也寓意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的确,今日是神玄学院招收新弟子的日子。
以前神域是没有学院的,四年前特地兴建了一座学院。
是白止帝君和红殿神女一同修建的。
但是那一日他们都没有现身,更确切地说,他们很久都没有现过身。
据说是闭关修炼。
但一切究竟如何,神域里的众人也不得而知。
神玄学院,一批从九幽大陆来的弟子早早便已经来到了门口。
“不愧是神域啊,就连这风水灵气都是极好的。”
白长安小声地同夜南墙说着。
她以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来到神域。
毕竟她向来不是个修仙炼气的料儿。
至于这次能不能留在学院,还要看她的运气了,但是她原本也不是奔着这修炼的由头来的。
而是想要看看红拾他们。
当年的事情,还有那位帝君,这些事情都是在心中愧疚很久很久的。
“灵力很是充沛,昨晚我就修炼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涨了两阶修为。”
夜南墙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
他昨晚睡不着,然后想着先修炼一小会儿,也就那么短的时间,升了两个等阶。
这四年来,修为也是长进了很多,到了渡劫期后期。
最近持续半年的时间,就一直处在瓶颈期。
“诸位仙友是哪门哪派的弟子?怎么瞧着这么面生。”
学院门口处,来了一位穿着紫色锦衣的男子。
手持一柄竹扇,容貌生得十分俊朗。
“我们是九幽大陆的。”云破月微微颔首致意。
行动间透露着不凡的风华气度。
“哦哦,失敬失敬。”那紫衣男子有些惊讶,但面上的礼数却依旧十分周到。
打完招呼之后,也没有再干啥,就站在一旁等着。
过了半个时辰。
陆陆续续才来了很多人,而此时门也打开了。
按着先来后到的顺序,一个一个地准备进去。
进去之后,被领到了中央的一处大片空地。
也是用来比试训话的广场。
“诸位请先在这儿等着。”神玄学院的差使者吩咐嘱托了一句。
当然了,他也没有说等多久。
便有人猜测道:“这会不会是神玄学院的考验啊?特地用来考验我们的耐力和诚心的。”
另外一人也附和着:“有可能是的,刚才那人也没说要我们等多久。”
但也有人反驳着:“这可是神玄学院的招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简单呢?也不仔细想想,真是可笑。”
都是各自笑谈,虽说有语气不好者,但也没有搭理生事。
而云破月花弄影他们几人也是在一旁思考着。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们两人?”
白长安心里有些担忧。
她此时也没有想过见到之后该怎么样那些事情,只是想见一见故人。
“不知道。”夜南墙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时间渐渐过去了三四个时辰。
日头正盛,有人开始顶不住了,大声抱怨着:“这什么破学院嘛?叫我们来这儿就算了,还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