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声平平缓缓中带着火急火燎,突然间戛然而止,似是已经到达门外,却又没有进来。
“站住。”
若幽心下好奇,正欲去门外探个究竟,奈何身子刚调转方向,耳边就突然传来夜非清冷的声音,令她当即停下脚步。
“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未等她说话,夜非冰冷的话语再次传来。
若幽待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见他眸光冷如冰霜,正冷冷地看着自己,顿时什么好奇的心思也没有了,直接往前一扑,躺在床上。
她的眼睛虽然一直瞄着天花板,可是眼角的余光以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夜非的身上。
她见着夜非从垫子上起身,而后朝门外走去。
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内的背影,她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而后猫手猫脚走到门边,就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尊上,昨夜祠堂失火,与那妖女关系甚大,必须重罚她,才能服众啊!”大长老司琼声嘶力竭的微弱声音,似是与狂澜交战后还没好的彻底。
“尊上,我一向甚少插手仙门之事,但这件事却不得不管。我们仙门的颜面绝不能毁在一个妖女的手里,我赞同大长老的说法,请尊上重罚那妖女。”二长老易显的声音,似是满含怒火。
夜非静静听着两人说完,神色里看不出情绪,思绪半晌,目光缓缓落在另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人身上,沉声道:“长泽,你说说看。”
这人看着与夜非年纪相仿,模样极是俊朗清秀,一袭青衫穿在他的身上,不仅不像道士,更显其俊逸非凡。
他是仙山的三长老,却从不许别人如此喊他,觉得那个“老”字太俗,只许别人喊他“小师叔”,这样听起来才有味道。
听见尊上问话,长泽淡然一笑,柔和的如三月春风,温声道:“若是让我说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如此小题大做。”
“长泽——”
大长老司琼、二长老易显异口同声朝他低吼。
长泽却并未搭理他们,继续道:“那名婢女跪在祠堂思过,是尊上的命令,若真论起罪责来,那罪魁祸首岂不是尊上?”
“混账!”司琼气的两眼要闭过去了。
长泽淡淡地瞟了司琼一眼,“大长老无需如此动怒,且听我将话说完。”
司琼冷哼一声。
长泽又道:“我刚才说无需小题大做也是有原因的,尊上已经及时遏制住那场火势,先辈灵牌也都保了下来,我们除了重新修建祠堂外,也并无其他损失,这件事处理的动静越小,我们的名誉损失就越小。”
易显明显不赞同,沉声道:“就算是如此,也决不能姑息那妖女,否则我们仙门威严何在?仙门这么多名弟子都在看着,如何服众?”
长泽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秋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到几人身上,几多欢喜几多愁,氛围变得极是微妙。
半晌,夜非打破沉静,沉声问道:“依二长老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置?”
易显想都未想,答道:“将那妖女关入禁山,受九十九道惊雷。”
长泽皱眉,面色凝重,“这……未免太重了,进去过的人至今没一个能活着出来,这不是摆明着让她死吗?那是专门用来惩治背叛仙门弟子的刑法,着实不妥!”
易显冷哼一声,“烧毁祠堂,此等大事与背叛仙门有何两样?”
又拿烧毁祠堂说事,长泽极是无语,他若是再反驳,很有蔑视仙门之嫌,只得一甩袖子不说话了。
霎时间,空气中除了秋风卷起落叶的声音,已然再无其他声响。
夜非静静地看着三人,见他们低着头各揣心思,突然无声地笑了。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司琼的身上,声音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良,“大长老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司琼不敢抬头,恭敬回道:“我觉得二长老提议甚好,如此不仅能扬我族门威,而且还能给弟子们一个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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