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松手?”若幽十分淡定地往自己手上瞧了瞧,示意眼前的男人赶紧放开。
夜非呵笑一声,着实无言以对,当即豁然松手,起身离去。
这一次他是走回桌案的,步履沉稳却又隐隐带着煞气,让人觉得他好像不高兴了。
冉苏再次进来时,是提着胆子的,他很怕再撞见刚才那一幕,不过还好,尊上已经回到案桌旁看书,显然是恢复正常。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若幽,随即将药碗递于她手上,刚想脚底抹油,谁知——
“站住。”
夜非的声音又清又冷,响在他耳边就跟五雷轰顶一样,此时,他已然意识到不妙,乖乖站的笔直。
若幽刚喝了一口药,眉头就已经皱得老高,此时再也不想喝了,刚想找个地方放下瓷碗,谁知地方还没找到,耳边却再次响起夜非无比聒噪的声音——
“你盯着她,这碗药若是喝不完就凉了,就再去给她弄一碗过来,直到她喝完为止。”
这话显然是对冉苏说的,只是她喝药关冉苏屁事?
“啊?”果然,冉苏也纳闷了,不过他不是若幽,可没胆子反驳,只得唯命是从。
他极度委屈地转过身子,可怜巴巴地望着若幽,用眼神提示她赶紧喝药,那求人的模样就差跪下来磕头了。
若幽实在不忍见他如此模样,不由扶额叹息,刹那间,又想到此事罪魁祸首,目光狠狠投了过去。
见那人风轻云淡地在看书,似乎分毫不为所动,心中纵然有气,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也断然不敢撒出来。
谁让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谁让这里是他的地盘!
想到这里,若幽眸光又回到冉苏身上,捏着鼻子便将那碗药当着他的面给喝了下去,喝完还不忘将碗倒过来给他看。
冉苏倾佩地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以表示自己的膜拜以及感激之情,随即从她手上接过空碗,转身朝夜非躬身行礼过后,这才敢正式退下。
喝下药没多久,若幽便觉精神大好,精力充沛到完全可以活蹦乱跳。
她跳下床去,走至夜非跟前,想着刚才发生过的矛盾,磨磨蹭蹭半天没吭一声。
夜非捧着书目不斜视,“你想问什么?”
这话明显就是对她精神最大的鼓舞,也顾不得刚刚还得罪过眼前男人,立马并坐过去。
她支肘于桌托腮,冲夜非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声音娇柔无比,夜非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在看见她并不诚心的笑意后,便又恢复了正常。
若幽见他将脸又转到书上,不禁戳了戳他的手臂,轻笑道:“我脖子上的那个断臂,我知道是什么。”
夜非没有搭理她,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她不死心追问:“听说你们仙门最是忌惮那些邪物,而我现在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难道你已经替我解决掉了?”
夜非依然没有说话。
若幽皱眉,起身轻叹一声,“我就知道不可能,修罗玉手需要‘至阴经’才能克服,而这种经文又是你们仙山禁术,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那种东西?”
夜非忽然低笑一声,不知是对自己的讥诮还是对若幽的讥讽。
若幽却是不顾他如何想,弯腰附在他耳边低语,“你不会‘至阴经’没关系,能不能让我自己修炼?我知道你们藏书阁里什么都有,你……”
话音未落,夜非突然侧头,与她四目相对。她看着那双深邃与寒潭的眼睛,怎么也不敢将后面的话再说出来。
她干笑两声,话锋一转,“我开个玩笑,玩笑。”
说完迅速转身往床榻走去,那脸上的表情顿时耷拉下来,心里嘀咕着这是让她撞见什么个鬼,一个眼神居然就能让她心慌的不敢打他主意。
正值她愁苦之际,还未步至床边,忽听见门外传来阵阵步履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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