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就有奇迹。此时此刻,在向忠海的脑海里,突然闪烁出昨天早晨送别女儿上班的幸福情景。
就在女儿的身影在向忠海的大脑时闪现之时,他仿佛听到有人在说向老师找到了,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年轻的生命就牺牲了……
向忠海坚韧地扶着夫人王宗菊,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僵硬的身躯,来到了摆放女儿的遗体前。向妈妈用意志的力量伸出麻木的手,轻轻地揭开覆盖在女儿身上的白布时,看见昨天还是可爱漂亮、乖巧孝顺的女儿的身躯已经不全,美丽的容颜已被损毁。顿时,击碎了两日来向妈妈在内心还仅仅存留的一点点希冀和精神力量——她,再也无法坚持了,她再也无法承受了,全身瘫软地倒在黑暗的夜色……
向忠海面无表情,心若千刀万割的剧烈暴痛。但他还是坚强地挺住,没有哭泣,也没有落泪,只是慢慢地蹲了下去,面对不幸遇难的爱女遗体,嘴里自言自语:
“我像花一样美丽的女儿啊,我亲亲的宝贝女儿啊,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啊,委屈了你啊……宝贝宝贝我亲亲的宝贝,爸爸妈妈为你的勇敢而骄傲啊!宝贝宝贝我亲亲的宝贝,爸爸妈妈对你选择的壮举也无怨无悔……”
铸就师魂雕像的倩影:那是党的阳光雨露一直照耀淋浴着她健康成长……
英雄的壮举虽说有偶然。
但向倩的英雄壮举绝非出于偶然。
向倩用她21岁的花季年华,谱写了一曲**气回肠的青春之歌;向倩用共产党员的两年党龄,兑现了她的入党誓词,诠释了共产党员在关键时刻勇于牺牲个人的庄严承诺。
1987年3月,向倩出生在一个共产党员的大家庭里。她的家庭11口人中,就有6名共产党员。因而,她从小就生活在党的温暖怀抱里,从小就沐浴着党的雨露阳光长大,从小就跟着共产党指引的光明大道前进。
向倩在幼儿时,一直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入党的爷爷身边长大。那时,爷爷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
从小,向倩就爱唱歌。爷爷就教她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共产党辛劳为民族,共产党一心救中国的歌曲,在向倩幼稚的心灵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从小,向倩爱听故事。爷爷就给她讲共产党指引人民解放的道路,领导中国走向光明的故事;
从小,向倩就在老共产党员爷爷的身边得到了党的光辉照耀,耳濡目染了共产党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风范。
向倩的爸爸也是一位共产党员,同时是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爸爸对女儿从小就寄予很大的希望,教导她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后要成为社会、国家有用的人才……
每一位父母都希望儿女一生平安有福。向忠海夫妇更是这样。为天佑女儿一生平平安安,向爸爸从女儿1岁起至今,都在每年的农历12月29日这一天,用摩托车搭着女儿到县城去赶“火把场”。
因为,在当地赶“火把场”的风俗,是为了给儿女祈福消灾,保佑儿女一生平安幸福。
向爸爸用这个“传统节目”来向女儿表达父爱,一直坚持了21年,从来没有间断过一年。
向忠海用摩托车载出了深深的父女情,这在当地有目共睹。
向倩在德阳孝泉师范读书时,大约离家有50公里的路程,每逢女儿要回家和去上学的日子,向爸爸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他都要骑着摩托车接送。他不是心疼赶车的钱,接送女儿是一种表达父爱的方式。
女儿工作了,向忠海依然还是坚持用摩托车接送女儿去赶车。他用摩托车接送女儿21年,见证了这个幸福美满家庭的每一个瞬间,记载着他们父女俩每一个欢乐和谐的美好日子。
向忠海夫妇喜爱女儿在当地是出了名的。但他们爱女儿也有爱的方式,其中严格要求也是一种爱的表达方法。
向倩读小学、初中都是在爸爸教书的学校里。可在这9年中,向爸爸没有一次让女儿走进过他的办公室,更没有让女儿享受过父亲教师、教导主任、副校长的一点点特权。他总是对女儿严格要求,激励她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奋斗,去创造人生,学会做人,学好本领,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
向倩从绵阳师范学院毕业回乡时没有工作。有人就劝他说:“你是老教师,又是学校的领导,去找一找市教育局特殊照顾一下,帮你解决女儿的工作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对此,向忠海自有他的打算:女儿的事业,只能靠她自己去奋斗;女儿的前程,只能靠她自己去打拼,女儿的理想,只能靠她自己去实现。
向倩在爸爸妈妈严格而又宽厚,激励而又鞭策的疼爱中,按照家人指引的正确方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走上了一条良性循环的发展道路。
向倩在读初中时,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向她从小就向往迈进的中国共产党组织的大门又走进了坚实一步。
当向倩刚满17岁时,她就向所在的德阳孝泉师范学校(5年制大专班)的党组织提出入党申请。而学校党组织对她也进行积极的培养帮助,同时派她参加了学校业余党校举办的“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学习”。
一天,当倩倩向爷爷请教怎样写入党申请书时。这位老党员看见孙女积极要求上进,心中甜甜蜜蜜。他就语重心长地对孙女说:
“想进步,想入党是一件光荣的事,爷爷支持你,鼓励你。但你要好好地把《党章》通读几遍,特别是要读懂共产党的宗旨为什么是为人民服务。还有,你一定要记住,当一名共产党员在对待群众利益和个人利益面前,必需做到心中先装着群众,只有群众有了利益,才能有个人利益。在有些时候,要选择牺牲个人的利益,才能维护群众利益。为了群众的利益,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在关键的时刻就要敢于做出自我牺牲……”
(注:以上这段感人肺腑之言,是笔者没有经过加工的录音。笔者在向家采访时,向爷爷强忍失去孙女的悲痛,他断断续续地流着泪水说:我没有想到,我的孙女硬是照着我的话去做了。现在想来,我真是愧对我的孙女啊,当时真不该对她说“一个共产党员,在关键的时刻就要敢于做出自我牺牲”的话。讲到这里时,这位70多岁的老共产党员已经忍不住放声恸哭……)
在读中师时,向倩就做到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特别爱好写作、绘画、音乐。长期担任班干部,年年被评为优秀学生。
向倩在读大学时,曾获得过许多荣誉:2005—2006学年,被评为院级“优秀团员”;2005——2006年连续3次获得专业一等奖学金;2006年4月被评为院级“三好学生”;连续两年被学院评为优秀学生干部。在参加学院举办60周年校庆学生美术作品比赛中获得一等奖,还被学院授予文学写作特长生;校田径运动会200m女子冠军;毕业时,她被绵阳师范学院授予2006届优秀大学毕业生的光荣称号。
2005年10月1日,刚满18岁的向倩,就在绵阳师范院校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实现了她青春人生追求的理想,成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这天,向倩在日记中写道:
……梦寐以求的理想实现了,终于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我要以此为奋进的起点,要以先进党员、模范人物为前进的标杆,向他们学习,向他们看齐。平时,就要时时刻刻以党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做“三个代表”的忠诚实践者,践行自己在入党时庄严承诺的誓言……
向倩这位品学兼优,美丽可爱的女大学生,经过5年制大专的英语专业学习,以优秀的成绩从绵阳师范学院毕业。
2006年7月,向倩背着沉甸甸装满知识的行囊,步履坚定地走出大学校门,奔向社会。她带着对热爱教育事业的执着信念,对人生理想事业前程的追求,即将奔赴讲坛演绎教师职业的风采;
向倩这位19岁的共产党员,心中装着入党的誓言,怀揣着对共产党坚定不移的信念,开始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社会生活;
这位19岁含苞欲放的女孩,带着编织的青春花环,对美好明天的憧憬,对人生幸福的追求,对充满希望的未来——回到了她的家乡什邡市南泉镇……
由于教师用人制度的改革。当年向倩从学校回到家乡时,已错过了招考老师的时节。因而,她就暂时没有进入教书育人的队伍。但她对未来做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充满了信心和美好的期待。
为了今后更好地教书育人,为了向学生传授更多的知识,她深深地懂得自己现有的英语大专水平,还远远不能满足为学生服务的需要。
因而,向倩就抓住这个空隙时光,报考了什邡市电大英语本科专业的学习,并于今年5月已经学完了本科科目的所有课程。经过考试,科科成绩合格,将在今年7月获得本科文凭。
2007年8月,什邡市向社会公开招考正式教师。机会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这句话在向倩的人生实践中得到了印证。
向倩信心百倍地参加了什邡市人事局、教育局组织的教师公招考试。她在参加这次考试近200名考生中鹤立鸡群,脱颖而出,最终以笔试、面试、奖励加分的总分,获得了全市第一名,被录取为正式教师。
当晚,向倩又打开了珍藏的厚厚的笔记本,兴奋激动地抒写下励志诗言:
用教师的天职/演绎师德人生
传授人间的正道/抒写美好与大爱
让明媚的阳光温暖学生/点亮希望
的光芒/播洒知识的种子/辛勤耕耘
浇灌苗圃/让更多鲜艳的花朵绚丽开放……
在向倩参加工作的时候,向忠海这位老党员,老教师就对女儿说:“你参加工作之后,一定要用党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要牢牢记住党员不仅仅是一个光荣的称呼,而更重要的是要长期坚持做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先进代表。小学英语虽然不是主科,但也要竭力做好教学工作,真正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人民教师。”
带着爸爸的希冀,带着美好的期待。向倩从此走上了心仪已久的三尺讲台,开始抒写人民教师的天职,开始演绎师德的角色……
向倩在龙居小学担任英语课教学。在工作近一年的时间里,她深深地赢得了同事们的交口称赞:她时时用党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处处发挥一个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她虚心好学积极向上,特别是在工作上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她教的英语课深受学生的喜爱。她既能歌善舞,爱好广泛,又聪明漂亮,乐观又大方,尤其在学生中具有感染力亲和力,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学生,平时就爱喊她向姐姐。
向倩虽然教书还不到一年,可她撰写的论文《对小学数学教学有效性的几点思考》一举荣获《数学报》举办的第二届优秀论文征文一等奖……
2008年5月12日早晨,向忠海在送女儿的路上,他还对女儿要求:“在单位里,在教学中,一不要给同事、领导添麻烦,二要工作主动积极,有能力帮助别人的时候就尽力帮助别人。”
然而,谁能料到不幸的灾难,就在这天中午降临到了这位美丽天使的头上……
在英烈的追悼大会上,600个亲历见证人倾诉出“80后”英雄行为的伟大……
2008年5月28日8时,向倩的追悼大会在什邡市南泉镇向家院子里举行。
在为向倩举行追悼大会这天上午,龙居中心小学校的全体师生,能赶来的都赶来了,专程来为这位伟大的、英勇的、可敬的、可爱的年轻老师送行,祝福她一路走好。
在为向倩举行追悼大会这天上午,无数的乡亲乡民也赶来了,她们来为村里出现这样一位优秀的人物,全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第一个通过公招考上老师的女儿送行。
在为向倩举行追悼大会这天上午,好多的学生家长也纷纷赶来了,他们来为这位年轻的女教师在大难面前,为保护学生挺身而出,英勇献身的烈士送行。
在为向倩举行追悼大会这天上午,老天爷也为之悲恸,一直飘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宛若是在为这位释放21年人性光辉的英雄祈祷、悲痛落泪……
在为向倩举行的追悼大会上,虽然没有正式的悼词。但很多亲历见证了这位“80后”在关键时刻,不为个人安危,奋力掩护学生撤离的大爱行动而歌而颂而赞而扬——
你虽然到我们学校上班还不到一年,还没有来得及实现理想和抱负,没有来得及施展你的智慧和才华。可我们有目共睹:你是一个真正践行中国共产党宗旨的先进代表,你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优秀人民教师,你是一位学生敬佩爱戴的好姐姐。
——龙居中心小学校校长谢洪安,面对向倩的英灵,发自肺腑,痛心感言。
龙居中心小学校教导处主任泪流满面如是说:你上课的六二班三楼教室的讲台距相邻的实验楼只有几步之遥,在地震灾难发生的时候,你这位独生女,‘80后’的小老师,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没有萎靡退缩,反而是义无反顾,勇猛果敢地把救学生的重担扛在娇柔的肩膀上,选择生的希望让给学生……
易明是位亲历目击者之一,他说地震来临的时候,你是那么镇静,沉着指挥,打开教室的前门,抱起学生送上窗台,指引学生跑出教室顺着楼梯往下撤出。
当时,你已经引领着学生撤出了三楼教室的门,离逃生的楼梯近在咫尺,只要你再往前跨一步、跨两步,就能冲到楼道走廊,就可能躲开轰然坍塌的楼板,顺利地从楼道撤出,无论如何也不会从三楼随着倒塌的楼房被埋在废墟下!
然而,就在这生与死的紧要关头,你却毅然回头,冲向还在教室里受到地震惊吓的3位学生,像母亲一样保护着恐慌的孩子。你在这人生的最后一刻,用一个教师的天职,把更多的平安留给了更多的学生,用你那青春花季的单薄身躯,为学生们筑起了一道平安的生命之梯。
正因为有了你年少志高,沉着应战,组织得力,才让班上的37位同学安全撤退。而你那美丽善良、青春活泼的生命,就永远定格在21岁!
一位幸存的老师泣不成声地也在诉说——
从生到死,只有2秒钟距离。当时,如果你要从讲台跑到楼梯,最多只需要三五步就可以逃生。但在这生死关头,你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学生。你一边招呼学生往外跑,一边跑到教室的最里边去营救学生。在教室开始坍塌的时候,你立即把3个孩子拉到胸前,低着头紧紧把他们抱在怀里。而我们大声高声向老师快跳!快跳!你却带着学生不言放弃……
龙居中心小学校6年级3班学生古云强,也用幼嫩的小手擦拭泪眼后说:
“向老师,你是离教室门最近的,要跑的话,你是可以几步就跑去出的。你曾对我们讲拿过大学短跑比赛的冠军,你应该是跑得最快的。可是,你没有拔腿就跑,而是先指挥我们井然有序地往外面跑。当你也同我们一样跑出教室的门后,却又转身往回跑,我当时听到你说:“你们快下,教室里好像还有几个同学没有出门……”
乡亲乡邻为他们能出现向倩这样优秀的农村女儿深深地感到敬佩和骄傲。他们面对你的英灵,都无法掩饰由衷的悲伤和惋惜——
向倩,你是我们全村这一代人考上大学的第一个大学生。你是向家大院这一代人的榜样,你是我们年轻朋友前进的航标,你是我们引以自豪的骄傲。
我们在教育子女成长时,总是要把你作为农家子女的榜样。你的英雄壮举,将会成为激发他们励志人生的动力,将会成为他们奋勇向前的精神支柱,将会指导他们改变对人生观和理想信念的新追求。
向倩,我们请你再听听亲人为你送别的诵辞——
雨不要再下,风不要再刮,我地震中的女儿还没有回家。女儿啊,你还好吗?
我们站在营救的现场,全部合起双手祈祷,天佑我女儿平安!
可我们只看见救援官兵的身影,听见吊车痛苦的轰鸣,怎么就寻不见你美丽的倩影?
快出来吧!我的女儿,你别再玩耍了,别再同我们捉迷藏了——你知道吗?全部亲人正焦急地站在施救现场!你知道吗?满头银发的爷爷奶奶不敢眨一下眼睛,见不到你的身影,我们心如千刀万剐!
当你终于出来时,我们听到了“是个好教师!是个英雄!”
亲亲的宝贝,可我们见到你的遗容——真是锯肝割胆的痛啊!
我孝顺的女儿,你为我们买的夏装还没有穿给你看;我勤奋的女儿,你已获得了双学历还要读本科。我乖巧的女儿,你善良美丽欢乐活泼,人见人爱,可还没来得及去谈谈恋爱……
我最最亲亲的女儿,你真的就这样走了。我最最宝贝的女儿,你就一路走好吧!
我的女儿啊,你放心地走吧。我们会用震不倒的信念,张开勤劳的双手,发奋图强,重新建设我们的新家园。
我亲亲的女儿啊,请你相信:有党和政府的光辉照耀,有骨肉同胞的大爱支援,有世界友人的鼎力相助,有我们的美好希望,有中华民族精神脊梁的支撑——明天的天空一定会阳光灿烂,未来的生活一定更加美好幸福!
采访札记:
“5.12”汶川大地震发生后,我接到四川省委组织部、四川省作家协会的联合通知,要求我立即奔赴地震灾区采访。旋即,我到了什邡县采访。
在地震灾区采访时,听到很多很多鲜活的生命,被无情的恶魔掠夺的事。在自然灾难肆虐横行、惨无人道的面前,人类突然显得十分的茫然与渺小。
然而,就在地震之后,让我们看到了感天动地的故事太多太多;就在地震之后,让我们看到了太多太多的生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就在地震之后,让我们看到了太多太多的老师都放弃了转瞬即逝的活命时机,而是用她们的沉着镇定,果敢机智,甚至用美好的生命来演绎师德,铸造师魂。
为了更多更多的人能获得生存的希望和机会,她们携手联合奏响了一首首生命赞歌,在人间永远歌唱,**气回肠!
从向倩老师这个年轻而又美丽的生命中,让我们再一次见证了“师德”二字的博爱,“精神”二字的崇高。让我们看到了这种伟大的“师德与精神”从废墟中升华,从废墟中崛起。我们坚信:有了这种“师德和精神”,即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将永恒屹立,释放光辉!
向倩用21岁如花灿烂的生命,塑造了一坐永不凋谢的师魂雕像,将永远定格在我们的心中;向倩用血肉之躯和共产党员的风范,为幸存者擎起的精神天空,明天一定会更加阳光明媚,更加绚丽多彩!
注:此文收入《向祖国报告》——四川作家“5.12”纪实(四川文艺出版社2008.08)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