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中国的先进分子像郑佑之一样苦苦寻求新的出路之时,1917年1月俄国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十月革命。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在士兵、工人和农民的支持下,推翻了沙皇和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取得了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
俄国十月革命胜利的消息传到中国,使长期饱受帝国主义欺凌而又在反帝斗争中屡遭失败的中国人民为之振奋,使处于苦闷彷徨中的知识分子不得不重新审视和寻找中国革命的前途。
一天,郑佑之读到《民国日报》刊登的一则“十月革命俄国大政变”的重大消息,报道了列宁领导的无产阶级布尔什维克党,推翻了俄国克林斯基政府,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条消息为他们点亮了一盏革命的指路明灯,照亮了郑佑之人生中的黑暗心空。
“十月革命”一响炮声,震醒了彷徨苦闷的中国先进知识分子。郑佑之被俄国伟大的革命运动深深地吸引,特别是对列宁讲的“分土地与农民及召集民选国会”极感兴趣。感到这是在全世界史无前例的破天荒之举。从此,他更加密切注视俄国政局的发展。
正在这时,郑佑之一天从以前的同学中,获得了一本由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创刊号。这本杂志标志着中国新文化运动拉开了新的序幕。他读了这本创刊号后,更加坚定了走“教育兴民”,实现教育救国的道路。
郑佑之重新以郑氏联宗会为依托,经过一番准备,在柳嘉乡召开了“八场代表会议,讨论创办一所完全新式的高初两级小学。校址暂借已经停办的原柳嘉小学,经费由各场筹集交柳场团正代管。会议一致推举郑佑之出任校长。
1918年,郑佑之终于在柳嘉办起了学校。在他出任校长不久,就请唐大兴到柳嘉小学帮助打理一些杂事,同时让唐在学校一边接受教育。
郑佑之自己办学后,牢记“父母为他取名自申的初心”,在教坛上全身心地投入到热爱的教育事业之中,才渐渐地从亡妻的痛苦之中走了出来。这时他的思想又重新发芽,像春天的树叶长出了新绿,人也像从冬天阴沉的冷郁中,迎来了人生的春天……
李坤俞去世一周年的忌日,郑佑之按照习俗,同唐大兴一起专门回到画象嘴,为亡妻祭事。那天,四弟郑瑞符,还有唐大兴等人,携带祭品到郑家坟山为坤俞祭扫。
郑佑之在为故妻李坤俞冥封纸钱时,写了悼念亡妻的一首诗:
有生谁不死,死去究何如?
太息光阴速,居何岁已除!
当时情宛在,视我异前无?
致祭无他物,题诗当束刍。
更誊前旧稿,包面不令余。
岂为眷无子,亲封当赤符。
土中人觉否,不尽数行书。
1918年的匪患虽暂得到了控制,而变相的团队,又虐乡里,使得民不聊生。郑佑之每与恶势力斗争,均告失败,感受刺激甚深,因而萌发了变政之思,遂在日志上毅然写下古人赞誉文天祥的诗:
尘海焉能活壑舟,燕台从此筑诗囚。雪霜万里孤臣老,光岳千年正气收。诸葛未亡犹是汉,伯夷虽死不从周。古今成败应难论,天地无穷草木愁。徒把金戈挽落晖,南冠无奈北风吹。子房本为韩仇出,诸葛安知汉祚移?云黯鼎湖龙去远,月明华表鹤归迟。何人更上新亭饮,大不如前洒泪时。
就是在这个时节,郑佑之践行前妻李坤俞的临终遗言,并征得岳父岳母同意,续娶前妻五妹李坤舆为继室。李坤舆满心欢喜地嫁给心仪的大姐夫为妻,接替大姐尽心竭力地照顾丈夫。丈夫身兼教育为民的重任,经常住在学校,她就在画象嘴勤劳地打理家务。
郑佑之在柳嘉做好教育工作的同时,不忘培养教育李坤泰。为满足幺妹旺盛的求知欲,他就为其订阅了《新青年》《妇女周刊》《觉悟》《前锋》等前卫报刊,还不时托人或邮寄到伯阳嘴。李坤泰得到这些书刊后,总是爱不释手,一读为快。
书是一把“金钥匙”,开启了李坤泰认识世界的思想大门。她总是如痴如醉地读这些书刊。白天,她以绣花为名,一个人偷偷地躲在房子后山上的读书石读书。夜晚,她房内的桐油灯经常亮到深夜。
书里的世界,像磁石一样深深地吸引了李坤泰。在这些书刊的启迪引导下,她学会了辩证、科学、理智地分析和思考问题,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明白了以前不明白的事情。
一次,李坤泰给大姐夫去信讲到“母亲要我缠脚,我誓死不从……”郑佑之对坤泰坚决不缠脚的任性之举,敢于同传封建统习惯挑战的行为,大加赞赏,写信给予鼓励:“你是一个反传统的女孩,思想前卫,敢于追求自由谋求幸福。因此,我想引你走向光明大道……”
随着新知识的增长,新思想的武装,李坤泰心中逐渐开始燃烧起一种**。这种**让她心潮澎湃,让她热血沸腾,让她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追求人生的梦想。
在郑佑之的启迪后,李坤泰在思想上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逐渐不再“循规蹈矩”,敢于反抗封建家庭,开始向往外面精彩的世界,渴望了解社会、认识大众,寻找人生奋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