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主客气。受人所托,替人消灾,应该的。”云苏绽笑示意,阙鸿也抱拳向郑会问好。
“唉。当初真是郑某人眼拙,竟未曾料想古薇姑娘深藏不露,竟能掣肘强敌,与同僚共同击毙敌手,实在令我敬佩不已。今日设下大宴,定要好好敬谢二位的辛劳。”郑会连连感叹后生可畏,嘴皮子好似在弹跳一般,源源不断的溢美之词不断蹦了出来,让云苏也一并跟着感叹。郑会不亏是久经商场,辞令之精通,若非有所准备,直能把人说得晕头转向。
“郑家主,她是云”阙鸿刚要开口纠正,却感到云苏一阵目光扫来,下意识地又闭上了嘴。
“云?”郑会疑惑不解。
“云游四海惯了,故而头一遭抛头露面,总是要低调行事的。阙鸿大哥方才是顾忌我身份不宜外露,才欲言又止。”云苏带过话,自然地将郑会的疑惑渡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郑某人孤陋寡闻了。说来也惭愧,你们四人同行,短短数日,有二位正处大好芳华却是不幸落难,郑某人一心难安却无能为力,自责不已。”郑会感慨一番后生出了几分惆怅与伤感,云苏却未有所动。
郑会生平最是厌恶修真之人,严禁家中之人涉入修真之事,财权在手,只当这些修真者是雇佣打手。死了一两个,不管是不是大门大派,对他而言,与死了一两只蚁虫并无区别。郑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演得当真是天衣无缝,直让云苏惊叹其笼络的手段。若不是她调查了此人生平,许还真就会被蒙在鼓里,对其生出了几分好感,日后或会甘心为其卖命。
“郑家主惜才,宅心仁厚,想必二人亡灵有知,也有所有感念的。”伸手不打笑脸人,郑会就算根底再虚伪,也得在明面上顾及其颜面。不过,阙鸿却是在郑会一行说辞之下,心绪有了些许波动,云苏看出为何,却未点破。
“话不多说了,还请贵客入席,午宴一个时辰后便开始。今日商宅内午晚两宴已备下,宵禁已解,还请二位在此尽兴,须得饮个不醉不归才好。”郑会见话意已传达,便适可而止,传了丫鬟,领二人就坐。
山珍海错,山肴野蔌,凡是能想象到的珍品菜肴,因有尽有,大家财力,实难以常人之理度之。金丝楠木凳齐齐排列,桌上备有辟毒筷与青瓷碗,足有千人之数,手笔之大,令人咂舌。
云苏与阙鸿受邀于临近主位之座,云苏扫了一眼大宴排布,主座之位两旁,另置有桌椅碗筷,却细微的高矮之分。云苏不由得猜想,其一矮不出所料,当是郑会发妻商久茜之位,另一座稍高,又会是谁?郑会丈人已去,按理应当由门婿接任,主事商家,因而他必坐于首位。如此看来,莫不是郑会的独子归了?
午时渐至,宾客陆续赶至,郑会左右忙乱,投身应酬。云苏又是一番感叹,福瑞斋不过清早来报,悬赏已了结。不过两三个时辰,便能将宴会置备齐全,邀来百数显贵,甚而连夜场都已提前预估,只等远行之人前来,此手段与号召力,全然不像是一个仅有财力的商贾家族能具备的。
云苏粗略一看,来者多是火熠大陆各城名头不小的世家,其中世俗商贾居多,鲜少有修真世家。另外,连其他大陆,也接连有人赶至,马鸣声雷动,令云苏颇为好奇。
姬月走前与她传音提醒,各门派的内门弟子,进入门派后半年,若无意外,必定会由教位带领前去驹城管辖的跑马坡寻得自己的马儿。此马的呼吸法听来甚是有些奇异,宛如有细雷奔流。
离开宴还有好一会儿,她起身便要去观摩一番那珍贵的灵兽。阙鸿见她起身,知晓她想观马后,笑道:
“没想到还有你也是个爱马之人。说起来,再有六个月,跑马坡的马群也要开始分娩小马驹了,你若是赶得上门派半年之期的节点,或许也能在今年赶上五年一度的跑马坡试炼。那样,咱们又能见面了。”
“跑马坡试炼?”
“不错。跑马坡乃是养马宝地,传闻是中洲初立之时一位传奇马翁播下了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