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痴心的傀儡帝王二(1 / 1)

这个坑挖的确实很有水平。

乔植心中警惕,面上却半分也不显露出来,他冷哼一声道:“如果确认他是有苦衷朕自然不会为难他,可若是他真有异心,朕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这话说的精妙,总结起来什么关键信息也没说,偏偏他这副态度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小皇帝的任性作风。

其实小皇帝那里是任性,他对别人情绪变化能够很敏感地察觉到,当小皇帝猜到沈辞安不喜欢他当明君后十分干脆地往沈辞安设的套子钻,半点犹豫也不曾有过。

沈辞安轻轻摸索两下大拇指套着的玉扳指,依旧笑得很是温和。

“摄政王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能帮我看看可以从宫外挑些什么品种的花草代替御花园里的花草吗?之前就听人提过摄政王在寺庙中发生的趣事,听说摄政王最善于画山水图,对于花草也是十分了解。”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之前用什么替换御花园的花草上面。

听乔植提到寺庙,沈辞安的指甲按在玉扳指上微微有些泛白,他笑着说:“臣还得去帮陛下查看批过的折子有没有什么漏洞,至于御花园里的花草,陛下喜欢什么就让人换什么过来。对了,是谁和陛下提起臣在寺庙发生的事情?”

寺庙这两个字是沈辞安的逆鳞,如果提到这两个字的是旁人而不是乔植,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至于为什么问乔植这个问题,那自然是打算算账。

“是俞王离京前告诉朕的。”说到这里乔植神色微暗下来,但是瞬间又变得十分生气,他说:“等他回来朕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抗旨。”

听到是俞王后沈辞安脸色才缓和几分,对他而言俞王这个人迟早得死,他犯不上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不过是一个外臣,陛下不用这样放在心上,臣先走了,陛下记得用完午膳还要午休。”沈辞安表面功夫做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半点错处都让人挑不出来。

乔植收回看着沈辞安的目光,十分配合的点头答应道:“放心,等我看完花草图册用膳,摄政王忙去吧。”

得到乔植保证后沈辞安才转身离开,整个场景怎一个温情能够形容。

沈辞安一离开乔植就叫身边的大太监把花草图册翻出来看,本来他已经想好要选什么花草,真找起来也不费时间,可没想到看了大半天也没在册子里见着记忆中那几株跟沈辞安气质十分般配的花草。

这样可不太好办呐。

这个位面有些特殊,沈辞安看上去就不是好完成攻略的那种类型。

现在他只能试试走打感情牌的路线试试。

可道具都没有怎么配合他的演出?

思来想去乔植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合上花草册看向站在一边的大太监,问道:“为什么这上面没有谢伴读上次带进宫里的那些花草?”

“陛下,花草册中的花草全是些奇珍异宝,怎么可能有谢伴读带进来的那些野花野草。陛下这么在意谢伴读带来的那些花草,是因为它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大太监时刻跟在小皇帝身边伺候,自然知道乔植口中谢伴读带来的花草长什么样子,可一两株花草不可能值得他这样兴师动众,大太监看乔植心情不算特别差,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

“特别倒不至于,就是那些花草瞧着倒是有几分衬摄政王。而且摄政王不是喜欢往御花园那块走吗?这样正好,花草衬美人。”这话也就只有小皇帝敢说出口,要是旁人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陛下这个比喻倒是少见。”大太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乔植,只能这样违心的夸了句,随后立马转移话题说:“不过虽然花草图册里没有陛下想要的话,但是奴才可以让别人忙看看宫外有没有大批出售陛下想要的那种花草种类。”

大太监是摄政王的人,他嘴里的找人帮忙找到是谁不言而喻。

乔植装作不知道似的点头,还不忘叮嘱道:“这事让下面的人管住嘴,千万别让摄政王知道。”

“奴才知道,陛下是想给摄政王大人一个惊喜,毕竟不久后就是摄政王大人的生辰。”福喜之所以能当上大太监除了投靠到好背景外还和他察言观色脱不了干系。

起码小皇帝最信任的人除了摄政王外就是这个大太监,就连后来做出寒忠臣心的事情也是在对方的鼓动下才下定决心做出的。

乔植点头看着大太监离开。

等到大殿只剩下乔植一个人时,他的脑海再度浮现出俞王的影子。

说起来这个俞王真是够点背的,次次被沈辞安算计不说,最后还成了被沈辞安第一个盯上的人用来树威。

这次军营出现内乱的事情和沈辞安脱不开关系,俞王虽然将近五年没回京,但却偏向小皇帝那边,沈辞安不可能允许这样一个潜在的威胁存在。

更甚者或许就连今天早上早朝这出都是沈辞安让人早早准备好的一场戏,为的就是对那俞王秋后算账。

如果能把俞王拉拢过来,确实是件有利无害的事情。而且根据原主遗留下的记忆看,这个俞王和他关系在五年前貌似挺不错的。

拉拢一事虽然要费点心思,但应该不会特别麻烦。

这样想着乔植才放心不少。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叮咚,任务目标好感度加10,当前好感度10%,请宿主再接再厉。”

声音响的十分突然,可乔植却没有丝毫意外感。算算时间那大太监也该把花草一事说给沈辞安听。

时间倒流回几分钟前。

“大人,福喜公公求见。”大殿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打破殿内的安静氛围。

沈辞安抬头就看到跟在侍卫后面进来的福喜。

见沈辞安停下手中动作朝他看,福喜立马露出一个掐媚的笑,嘴里说着:“奴才拜见摄政王大人。”

“是陛下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沈辞安递给侍卫一个眼神示意他先离开,等到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才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福喜知道沈辞安不爱听闲话,连忙开口说正事,“陛下说花草册中没有谢伴读当初带进宫里的那几株花草,奴才就想着……”

说到后面福喜也发现沈辞安脸上的不以为然,他连忙放低音量,话没说完连声音都彻底消失不见。

“陛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不过几株花草就这样大费周章?”见没什么大事,沈辞安随手从桌案前拿起一本折子翻阅,似笑非笑的抬头看着他问:“如果陛下实在想要,直接上报给内务局就行,还得你亲自过来一趟?”

福喜被他看的背后一阵发凉,也不敢再卖什么关子,语速飞快道:“奴才好奇陛下为什么突然想在御花园换上谢伴读带进宫的野花,特意多问了一句。”

“哦?陛下怎么说?”沈辞安手中动作微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花草册中包罗万象,什么花草都有,别说谢伴读带来的野花野草,就连早就绝迹的花草都有存档。

可不知为何,今天听乔植提起喜欢谢伴读带来的那些野花野草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更别说他后面还提起要将御花园里的花草都换成谢伴读带来的那些野花野草,这才有后面让人将谢伴读带来的那几种花草从记录中撕掉再递给乔植看的事情。

这种事情在沈辞安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就是这样做了。

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只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就算他不在意也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的不悦。

“陛下说谢伴读带来的那几株花草和摄政王大人您的气质十分符合。”福喜说话圆滑,特意将乔植说过的话润色一遍再说出来。

沈辞安在听到这话后虽然没说什么,但神色却肉眼可见好看不少。

福喜知道自己的话沈辞安听进去了,心里一喜。

跟在沈辞安身边的人对沈辞安的野心都是门清,自然知道现在这个皇帝是个不顶事的。

比起讨好皇帝,有时候讨好沈辞安欢心更有效。

“既然陛下喜欢那就按他说的吩咐下去,至于谢伴读,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他父亲前不久在朝中犯了错,通知他以后不用进宫,伴读的事情以后再说。”沈辞安状似随意的开口吩咐道。

福喜十分自然的点头答应下来,现在宫中早就变成沈辞安的一言堂,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反对,更不会有人怀疑,毕竟所有人都习惯了这种模式。

得知谢伴读被沈辞安赶走后乔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十分淡定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置换花草的事情办得很快,当天就有人过来找乔植确认品种。

虽然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任务,但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乔植十分认真的将后续事情处理好。

等彻底忙完御花园替换花草的事情后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传言中抗旨不尊的俞王也传来消息说处理完军营里的事务回来领罪。

说是领罪,实际上俞王这几年累积的功劳抵消这件事绰绰有余,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帝王肯定不会做出处罚的事情。

可问题是乔植拿到的设定是恋爱脑君王,为了喜欢的人做事情从来不过脑子的恋爱脑皇帝。

“俞王一事确实有苦衷,但若是不管不顾下去陛下何以立威?这是今日递上来的折子,陛下看看。”说着沈辞安将手边折子递给坐在桌案边把玩折扇的乔植。

随意一瞥沈辞安递来的奏折,乔植真是哭笑不得。

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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