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深情无悔的王爷五(1 / 1)

虽然不知道乔植为什么突然向皇帝提出前往西南封地,但季翡卿并没有多问。

毕竟西南这个地方是他耗尽心思发展起来的老巢,去哪里更方便他做事。

即便乔植吩咐下去一切从简,可要带的东西还是不少,这几天时间跟着同去封地的下人都在忙着收拾府里的东西。

“王爷,该喝药了,这些东西一会儿再看吧。”季翡卿一手端着药,一手将乔植捧着的杂书夺走。

“辛苦你了。”乔植说着接过药碗,皱眉喝完,抬头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来。

“王爷身体不好,加上路途遥远,药虽然苦但还是得喝的。”季翡卿接过药碗,笑着解释了一句。

也不知道这药这两天是不是变了,喝下去不仅不会有难受的感觉,力气反而慢慢回来了。

看来那药断了有些日子了。

乔植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季翡卿,笑着点头,倒也不反驳什么。

仔细算起来这一路倒是格外顺利,并没有出现任何突发状况,就连乔植都没有在半路突然生病。

虽然朝中早早下旨让西南那边的地方官早点将王府准备好,但到底匆忙,能准备的东西也是有限。

“路途遥远,王爷和王妃还是先去休息,后续的事情交给下官就好。”县令在说到王妃这个词的时候隐晦的看了眼季翡卿,而后转向乔植,恭敬地请他们去修整好的王府。

乔植点头跟着往里走,这些日子一刻不停的赶路他是真累了。

跟着走了一圈后乔植也不得不感慨这县令十分贴心,王府选址也非常好。

说句难听话,一般没有后台远离京城的封王大都过的不好,毕竟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强龙难压地头蛇。

这倒是沾了季翡卿的光。

乔植止住胡思乱想,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昏睡过去。

与此同时同样疲倦不堪的季翡卿却得强撑着去和县令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既然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倒不如放手去做一些事情。

“少爷,咱们的兵马都在寨子里训练,随时可以调用。”李副将看着坐在主座上的季翡卿,眼中满是快意。

几十年过去了,他这些年来只要一闭上眼浮现出的都是那些惨死的兄弟,终于……终于要等到一个讨回公道的机会了,那些皇室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想到这里,李副将开口问:“如今那齐王就在咱们的势力范围内,出了什么事情也传不出去,不如咱们就……”

“不行。”季翡卿嘴唇紧抿,立刻打断李副将的话,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大才缓和下语气说:“我知道李叔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已经让他喝下一种慢性药,对咱们也构不成什么影响,必要时还可以当作筹码。”

那李副将是个粗人,听了这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觉得确实如此。

而旁边充当军师角色的县令却不一样。读书人的心思细腻,在开季翡卿口打断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虽然只是西南的一个小县令,但野心也是有的,既然选择将全部身家压在季翡卿身上,自然不会允许有任何差错发生。

看来是时候和李副将聊聊了。

此时的季翡卿浑然不觉自己方才没忍住暴露心思后给自己带来的将会是什么。

“少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县令开口问。

“再等等,等到时机到了就挥师北上。”季翡卿回道。

虽然两人不解他口中的时机是什么,但到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这段时间也足以将东西准备的更加齐全。

实际上这个时机是什么季翡卿自己也说不上来。

按照实际情况来看,他已经准备的足够充足,背后还有个神秘人物帮忙,完全可以现在就做报仇雪恨的事情。

但是……

季翡卿眼中难得地出现一抹茫然,但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随着和乔植相处的时间越久,两人的关系越加密切,除了最后一步没有跨出外,他们和寻常夫妻一模一样。

这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到他不忍心打破。

他知道如果自己动手,乔植和他之间的关系定然会撕开一个裂缝,再也缝补不好。

如果他能赢,那他与乔植而言就像现在他同皇室一般,都是深仇血恨。

但是他肩上背负的责任和这些同样为了报仇的将士不允许他退缩,他必须早下决心。

乔植这么好的一个人,应该……能理解的吧?

季翡卿不确定的想。

虽然不知道这些时间季翡卿在忙什么,但是乔植敏锐的发觉到自己的活动范围处处受到限制。

这是要造反的征兆啊。

好在乔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虽然不能出去走动,虽然没人陪他说话,但带来的一筐杂书也足够打发时间。

而人心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刚开始季翡卿还会担心乔植胡思乱想,每天一忙完就去陪乔植说话,告诉他这也是为了乔植的身体着想,他到底还是在意乔植感受的。

说着说着,这个借口连季翡卿自己也相信了。

不知从何时起,面对乔植的时候那种隐秘的歉意慢慢消失不见,他甚至会想,本来就是这样,他就是为了乔植的身体好,只有待在府里静养才能好的更快。

实际上那种药他从来没给乔植断过,乔植的身体再次虚弱下来。

对于季翡卿而言他对乔植确实是真心地喜欢,但是这种喜欢是建立在乔植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基础的前提上。

对此乔植心里一清二楚。

两条主线任务卡死在那个数值上一动不动,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乔植知道,什么时候季翡卿对自己的感情超出野心和仇恨,什么时候他下定决心,什么时候他的任务进度就会猛涨。

影一被乔植打发去给季翡卿铺路,具体进度他并不能像在京城一样知道的及时。

虽然外面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但乔植身上却照旧披着一件厚实的披风,可即便这样他的四肢却是彻骨的寒冷,那种凉意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

刚开始季翡卿没有发现这些异常,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怎么回事?”季翡卿一接到乔植晕倒的消息就丢下寨子里的事情赶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县令。

“这……这……”大夫是寨子里的人,因为医术不错特意被季翡卿叫来跟在乔植身边,但是知道内幕的大夫也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看清他眼中的纠结,季翡卿沉下脸将大夫带到门外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少爷,里面那位是因为药物剂量太大的原因才变成这样的。”大夫说得隐晦。

季翡卿听到后想也不想就反驳,“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明明乔植入口的药都是他算计好的,不借人手全程都是自己熬出来端给他喝,药量也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完全不足以让他变成这样。

“肯定有别的原因。”季翡卿沉下脸,看着他问:“他入口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见大夫眼神游移不定,他的声音变得阴沉万分,“说实话,你以为我查不到吗?”

大夫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见瞒不下去,咬咬牙说:“前几日李副将让人以县令的名义送来一盘糕点,王爷他……挺喜欢的。”

一句话就让季翡卿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眼里的戾气浓到让看到的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去我房里拿解药,先把他那边的状况稳住,我去李副将那边一趟。”季翡卿忍住心里的怒意,沉下声音吩咐下去,末了还不忘威胁一句,“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大夫哪里敢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等乔植情况稳定下来后季翡卿立刻去山寨找李副将,这种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下决定的行为着实触到了他的逆鳞。

看来还是他太好说话,才给这些人瞒着自己的胆子,这件事绝对不能这样就过去,否则以后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来。

其实季翡卿这人挺矛盾的,自己亲手喂乔植喝伤害身体的药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旦别人做同样的事情,他就像是被踩到领土的雄狮一样暴起伤人。

虽然这种暴怒有一部分是因为有人在调整自己的权威,瞒着他做出他没有批准的事情。

在别人看来这种反应虚伪至极,也自私至极,但在季翡卿心里确确实实就是这么想的。

还在寨子里操|练新人的李副将浑然不知自己做的事情败露,被人找上门来算账。

这件事严格说起来也不能怪李副将,怪就怪县令,自己不敢做出伤害乔植的事情,但是为了利益选择了利用头脑简单一心报仇的李副将。

说起来若不是季翡卿顾忌良多,而是稍微表现出一点在意乔植,便不会给李副将一种这人动了也没什么关系的错觉,更不会出后面这么多事情。

因此在李副将接到消息说季翡卿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过来要见他时,还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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