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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惊的麦琪落荒而逃,也让北悦和季南霆惊愣当场。
乔治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脱了围裙,淡淡道:“你们吃,我去看看她。”说罢就追了上去。
北悦和季南霆两脸懵逼了会儿,还是季南霆率先恢复了淡定,将海胆用银勺舀出来,喂给媳妇吃,还别说,真挺美味的。
“他们还会回来吗?”北悦享受着老公的喂食,颇为呆萌地问。
“够呛。不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
乔治和麦琪果然没有回来,北悦和季南霆刚刚吃完饭,就纷纷收到了两个人发来的短信,说是有事,改天再在一起吃饭吧。
能有什么事?
不过就是风花雪月的那点事。
……
饭后时光总是惬意的。
北悦拿一个垫子铺在地毯上,跟着视频做瑜伽,把身体扭曲成各种形状,季南霆看着都觉得疼,他也陪着媳妇锻炼,在一旁做俯卧撑。
运动过后,大汗淋漓的两个人待汗水蒸发后进浴室泡澡,北悦被季南霆半抱在怀里,舒服得快要睡过去。
季南霆见媳妇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试探性地道:“今天,廖总给我打电话了。”
北悦闻言,微微睁了睁眼,“廖长波?”
“是。”季南霆道:“他想约我们见个面,说是要带周浩给你道歉,赔罪。”
“呵。”
北悦齿缝间发出一个讥讽的声音,“赔罪?为哪一桩?是为害死陈怡,还是为绑架我的事?或者,是为前几天在靳喻言婚礼上嫁祸我的事情?”
她话音里全是不屑,表明了不会轻易和周浩和解,季南霆听着脸色也是一片沉然,他对那个周浩,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那我去吧,周浩伤害你那么多次,我也饶不了他。你说吧,是卸他一条腿,还是卸他两条胳膊?”
北悦眯眼沉吟片刻,“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季南霆还在给她按摩着肩胛骨的位置,这里是那晚被盛伊凡重的,一度骨头错位,至今还会隐隐作痛。
北悦按住他的手,回转过身来面对他,沉声道:“他刚出狱就在婚礼上来了个一箭双雕,报复了盛依诺,也报复了我,可见他没有丁点要告别过去,痛改前非的意思,又怎么会突然想要跟我和解呢?你不觉得这前后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吗?”
“或许是廖长波不想与我们为敌,给他的小情人出的主意。”
北悦轻笑,“你认识的廖总,是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人吗?说是赔罪宴,我倒觉得像是鸿门宴。”
季南霆也笑了,“那我还真得要去看看。明面上的敌人比暗地里的敌人要安全的多,你在家老实待着,我去会会他们。”
“要真是鸿门宴,我能让你一个人去赴约吗?”
北悦白他一眼,又轻叹一口气,“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冤冤相报何时了’了,总这么纠缠着,真特么累。可心里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怎么办?”
“那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宁愿委屈别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北悦听着这话,觉得颇有点《三国演义》中曹操“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意思,只可惜她还真是没有人家曹公的霸气和狠劲。
不过季南霆有句话说的没错,周浩能主动来约,总比背地里搞小动作要安全的多,她不惧君子,唯恨小人。
北悦让季南霆给廖长波去了个电话,双方约好明晚在红五星见面。
只是没等到晚上,又突然出了另一档事。
翌日是季远沣出院的日子,在医院调养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终究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从前,两鬓斑白。
日前季远沣便通过视频的方式亮相董事会,正式宣布居于幕后,集团的事情交由总裁乔治和副总季南霆处理。
季南霆今天被公事牵绊,没法来接父亲出院,北悦便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钟鸣去办出院手续,季董事长进洗手间换衣服去了,北悦很孝顺贤慧地帮忙收拾公公的行李,她手脚麻利得很,有条不紊地将东西打包起来。
几个小护士过来收拾铺盖,战战兢兢地朝北悦笑着,似乎很是好奇网络上这个以高龄嫁给北城首富儿子的传奇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别说,还真是挺有气质的。
北悦感受到了她们看猴似的目光,当然不会把自己当猴,露出属于人类的友好微笑,反而把两个小姑娘羞得红了脸。
两个人抱着铺盖卷儿转身离开,一边交头接耳地说悄悄话,“好漂亮啊,完全看不出是30岁的年纪,皮肤嫩的跟水豆腐似的,难怪能俘获季少的芳心。”
“可不是,而且好温柔啊,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某些女明星,脾气真是臭的可以,架子大的跟王母娘娘似的。”
“你说那个vip病房的秦露啊,我听说她因为嫁不了豪门割腕自杀哎,好夸张……”
“这就是想嫁豪门想疯了的,还去做小三,简直有够没品。人家原配召集了一帮闺蜜杀上门来,要给她堕胎,闹的那个凶呦,我当时正好在场,吓都快吓死了。”
北悦眼皮猛地抖了一下,本想充耳不闻来着,到底还是入了耳朵,“等等,你们刚才说什么?堕胎?”
两个八卦的小护士回转过身来,见北悦脸突然黑的厉害,气势汹汹的,吓得两个人不禁绷紧了神经,对视一眼,结结巴巴道:“是……啊。”
季董事长换完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就见病房气氛不对,北悦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不由问道:“怎么了?”
“爸,我有点事,您稍微等我一会儿行吗?”
季董事长点点头,“好。”
“谢谢爸。”
北悦放下行李,就直接出了病房,转向另一栋楼,直接找到秦露的病房,里面却没有人。
她拧着眉出去,拦住查房的小护士,问道:“这间病房的病人呢?出院了吗?”
“啊,你说秦小姐啊,没有。”
“那她去哪儿了?”
“涉及病人的隐私,不方便透露,不好意思。”
北悦眉头再度拧成结。隐私?她不过是问秦露的去处,怎么就涉及到隐私了?
神经突然绷了一下,她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登时明白秦露去哪儿了,白着脸抬腿就朝妇产科跑去,刚爬上四楼,就看到扶着墙蹒跚走来的秦露。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将头发整个儿打湿了,全部粘在脸上,腕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穿着病号服的身子也遮不住瘦骨嶙峋的身子,人佝偻得像个老太太。
北悦心脏重重撞击了一下,不知哪一处如针刺般丝丝麻麻地痛着,鼻头一酸,心脏闷得厉害。
她迈出去一步,刚要上前扶她,忽然听见她身后的几个陌生女人,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快点走啊,不就打个胎吗,装的要死要活的给谁看呢?”
“就是,装什么虚弱,当初爬人家老公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了。怎么,还想生下孩子跟我们乔姐分财产吗,简直痴心妄想。”
“我说秦露啊,你也别怪我们,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个野种,冯家是不会认的,我们也是在帮你,否则你后半辈子就惨啰。”
秦露手指甲紧紧扒着墙壁,抠下一层一层的白墙灰,紧咬着牙关,迈着虚弱的脚步往前挪着步子,脚下却一软,猛地朝前摔去,一下子扑倒在地。
身后传来几声轻狂又肆意的笑声,走廊里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上来扶她,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她吧。
秦露惨笑一下,不想让这些贱人看笑话,撑着胳膊想要爬起来,浑身却没有一点力气,她刚刚做完引产手术,下半身钻心似的疼。
忽然一只细长的手握住她的胳膊,温暖的力量传过来,伴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北悦静静地说:“起来。”
秦露被拉起来,抬头便对上北悦的目光,心不由一格,低下头去。她不愿让北悦看到她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的模样,太丢人了!
“我们走。”北悦隐匿了眼底的心疼之意,脸上依然是不温不火、不恼不怒的态度。
后面发怔的几个女人突然回过神来,嚷道:“哎,你是谁啊,多管闲事是不是?我们在这教训破坏我们闺蜜家庭的小三,有你什么事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钟鸣匆匆追上北悦,扫了一下眼前的情形,几步来到北悦面前,问道:“北总,有麻烦吗?”
北悦直接吩咐道:“来得正好,你背着她。”
“啊?哦。”钟鸣是不乐意背秦露的,但毕竟是北悦的吩咐,他可不敢违逆,只好勉为其难地送上后背。
北悦将秦露扶上钟鸣的背,转向还在依依不饶的几个女人,问道:“你们是冯太太的朋友?”
“是啊。”几个女人理直气壮,气势汹汹的,“你是谁?”
北悦淡淡撩起眼皮,“我是秦露的朋友。帮我转告冯太太一声,得饶人处且饶人,她闹得也够了。若是她还咽不下这口气,让她来找我。”
她转身便走,几个女人一懵,在身后喊道:“嗳,你到底谁啊?”
北悦头也不回,留下尊姓大名,“北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