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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青年的突然指控,让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北悦看过去。
北悦自是懵逼,真乃人在墙边站,锅从天上来。
盛依诺一听这话,突然间就爆了,一脸怒容地瞪着北悦,“我就知道这事跟你逃不了干系!北悦,你安的什么心?!”
听她的口气,已经是毫不犹豫地相信北悦就是播放性爱视频的背后主使,毕竟两个人不和已久,这肯定是她怀恨在心的报复!
她大步流星地朝北悦走来,看那架势,是想照刚才打黄毛青年那架势狠狠再打北悦一顿。
季南霆毫不犹豫地挡在北悦身前,开启护妻模式,“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弄死她!”
盛依诺被季南霆挡住了去路,却依然指着北悦的鼻子骂道:“她把我害成这样,你觉得我能轻易饶了她吗?”
季南霆比盛依诺高出一个头不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露不屑,“不然呢,你能怎么样?”
他语气冷冰冰,“别说这件事不可能是我们家北悦干的,就算是她做的,又如何,上次绑架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看,你说出来了。你们就是因为上次绑架的事情忌恨我,所以这次故意陷害,要让我当众难堪!”
盛依诺通红着双眼,满满是要吃人的戾气,“北悦,你可真是好的很。现在仗着有季家给你撑腰,你敢来报复我了,是吗?”
北悦轻轻推开季南霆,无所畏惧地迎上盛依诺的目光。
“就算我真的想要报复你,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北悦做人做事一向坦荡,如果这事是我做的,我一定认。”
她不冷不淡地看了那黄毛青年一眼,“相反,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冤枉,不是我做的事情,谁也别想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许是她气势太盛,目光又犀利,黄毛青年不敢与之对视,目光一缩,偏过头去。
盛依诺冷冷一笑,“不是你干的,还会是谁敢干的?上次我和周浩在酒店的视频,不就是你指使狗仔给我泄露出去的吗?北悦,事情再一不再二,我忍了你一次,你反倒变本加厉了,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妈拉个巴子,我回头一定找人艹死你!”
“盛依诺!”季南霆也怒了,“我不打女人,但你如果再口出恶言,你别怪我替你爸收拾你!”
“放肆!”
突然横出一个苍老又不失严厉的声音,盛夫人沉沉地开了口,“你想替谁收拾我女儿?季公子,年轻人说话要懂礼貌。”
“盛夫人见谅,晚辈没有冒犯已故盛先生的意思。但您女儿如此恶毒地骂我太太,我可忍不了。”
季南霆话说的客气,然而语调平坦,神情清冷至极。
他轻蔑的意思明显,你们盛家人一向护犊,无论子女在外如何作恶多端都不讲原则地护着,那我也不讲原则地护着我老婆,不可以吗?凭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太太,您这双标的也太厉害了吧,难怪能教出这么娇纵蛮横、粗野泼辣的闺女。
上梁不正,下梁则歪。
盛老太太冷哼一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依诺也是被人逼急了,才会口不择言。北悦,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北悦无奈一笑,“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盛老太太气得一拍沙发,“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了。漪澜,报警吧。”
盛漪澜领命,刚要掏手机拨打“110”,盛依诺却上前阻拦,“不行,不能报警!警方一旦介入,事情不就闹大了吗?”
“你以为事情还没有闹大吗?这么多宾客都亲眼目睹了,很快就会传出去,悠悠之口,岂能尽封?”
盛夫人气得脸色通红,直骂,“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我们盛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靳文耀在一旁忍不住道:“何止盛家,我们靳家今天亦是颜面扫地。报警吧,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在后面捣鬼。”
他的目光冷冷朝北悦射过去,明显也是怀疑她,毕竟在场之人有动机做这事的,除了北悦,再没别人了。
上次唐蓉失魂落魄地回来,告诉他北谷丰的死因已经全部被北悦知道了,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北悦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今天的事让他明白,如果他不动手先发制人,那么迟早有一天,一定会被北悦开膛破肚,整个靳家恐怕都会跟着遭殃。
靳文耀看着北悦,冷冷问道:“小北,我们打算报警,你有意见吗?”
北悦摊摊手,“我没意见。身正不怕影子斜,到了警察局,我依然是现在的这套说辞。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不过,”她话锋一转,“在去警察局之前,我得先问这人两句,不能平白无故被人冤枉。”
北悦看着黄毛青年,淡淡道:“南霆,靳尚,过来帮忙。”
她上前揪着黄毛青年的脖领子,就把人拎到了墙边,不顾他的嗷嗷求救,吩咐季南霆和靳尚,“帮他一把,倒立。”
季南霆和靳尚令行禁止,很默契地一边一个提着黄毛青年的脚腕子,往墙上一扣,就让黄毛青年呈倒立的姿势挂在了墙边。
黄毛青年一时间晕头转向,却不得不用手稳稳撑着地面,只觉得气血全部回流,一股脑都往脑门上涌。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唯有坐在墙边的罗镧,嘴角微微翘了翘,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模样。
盛依诺一怔之际,板着脸走上去,“你们要干什么?”
北悦淡淡摆摆手,“别紧张,我不杀人,也不打人,就是简单问他两句。”
她蹲下身去,看着黄毛青年憋得通红的一张脸,语气平稳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毛青年从没倒立过,这会儿被人“倒挂金钩”,只觉得都快喘不动气了,“北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金水啊。”
“金水。”北悦喃喃了一句这个名字,“我记住你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让你诬陷我的。”
金水声音吭吭哧哧的,“您是想过河拆桥啊……不是你让我放的视频么,说事成之后给我五万块钱,不会不认账吧?”
“我给你五万块?”北悦都气笑了,一抬头对季南霆道:“老公,他再不说实话,我能扒他裤子吗?”
季南霆笑了声,“没问题。反正他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给他扒个精光,吊外边晾着。”
靳尚在一旁插话道:“这事我来干,我就爱凑这种热闹。”
金水一听,脸刷地红到耳朵根,“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们!”
“小子,你都快被送进警察局了,还想着告我们?”季南霆道:“你要是乖乖配合,供出幕后主使,我还能考虑对你宽大处理。不然,你非但一分钱拿不到,还得在监狱吃上几年牢饭,哪头比较划算,你自己考虑考虑。”
金水紧抿着嘴唇,看上去不是不动心,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北悦淡淡道:“你既然说是我让你放的视频,那我是什么时候找到的你,又是什么时候给的你视频,你说说看。”
金水大脑缺氧,已经快晕过去了,艰难地开口,“是……你是昨天晚上找到的我,给我视频,让我在婚礼上现场播放的。”
“哦。”北悦挑眉,“可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跟我丈夫在一起,哪有时间给你送视频呢?”
“你……你是昨天晚上电话联系的我,今天下午才把视频拿给我的。”
“通话记录是可以查的,这个问题到了警局自有分辨。至于视频……我今天下午来了之后就一直呆在宴会厅,根本没出去。”
旁边突然插进靳菁菁的声音,“你撒谎,你明明中间出去了一趟,我看见了。出去了至少十分钟,就在典礼开始之前。”
北悦淡淡朝靳菁菁的方向看去,却是突然想起来了,“哦,确实。我被某人的香水味恶心到,去洗手间吐了一会儿。”
靳菁菁知道她说的“某人”就是她,脸色倏然一冷,“你竟然敢说我的香水恶心?这可是香奈儿5号……”
“菁菁。”盛依诺不耐烦地打断她,又看向北悦,“你说你去洗手间,有人证吗?”
季南霆道:“我可以帮我老婆作证。”
盛依诺冷冷一笑,“她是你老婆,你当然护着她了。所以你做的证无效。除非你们还有别人能够证明,否则就是北悦干的!”
“我可以证明。”一个喑哑的嗓音忽然从门口处传来,“当时,我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