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很难有足够的预知能力来决定命运,你无法预知未来是朝哪个方向发展。但也并不是说,我们只能被动地随波逐流,任凭命运摆布。我们可以睁大眼睛看清时势,再做出有利自身的选择。既然环境不容易被改变,不如先改变我们自己:看清周围的“气候”,然后灵活应对,只有这样才能明辨是非,趋利避害。
一般说来,社会“气候”是很难改变的。这种“大气候”一旦形成,通常几年、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一个人在这种社会气候中只能接受,而不会有太大的改动余地。
不接受也没法子,如屈原,发现自己生不逢时,“举世皆浊而我独清,举世皆醉而我独醒”,可结果呢,却不为世道所容,怀石沉沙。屈原虽死,但毕竟还留下了个清高的好名声。而大部分的人,虽然对社会不很满意,也只有混迹其中,没有逃避的出路。
“大气候”不易改变,“小气候”总还有让人发挥的余地的。一个人在家庭、职场的活动中,只要努力追求,总是有很大的空间的。
分清自己所处的“大气候”和“小气候”,明白自己的位置,清楚活动的空间,辨别生活的利害,采取适当的手段,对于一个人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在历史上,能否分清身处的“大小气候”,直接关系到人生选择的正与误。张良和韩信就是很鲜明的例子。
韩信,淮阴人,少时“贫无行”,不会谋生,“常寄食于人,人多厌之者”。曾有一恶少年侮辱他让他钻裤裆,“市人皆笑(韩)信,以为怯(懦)”。但“其志与众异”,他是位“忍小忿而就大谋”的“盖世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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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在拜将之前,就向刘邦提出“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的建议,表明他胸怀大志,意在封王,他不懂得分封制度在当时已不合历史潮流。在这方面就远远不如张良有见识。
张良本来出身贵族,却看出分封制度已不可行;而韩信出身贫民,却满脑子分封思想。刘邦虽然曾“自以为得(韩)信晚”而任他为大将,但刘邦始终没有像相信、依靠萧何、张良那样把韩信作为心腹对待,因为韩信总热衷占据一方,封王封土,怎么让刘邦放心呢?
刘邦坐稳了江山之后,看到韩信握有重权,并且深得军心,不由得十分担忧。他宴请群臣,面对臣下的恭贺,也忧心忡忡。张良察颜观色,明白了是刘邦害怕功高之人今后难以控制,就私下对韩信说:“你是否记得勾践杀文种的故事?自古以来,只可与君主共患难,而不可与其同享富贵。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啊!我们要好自为之。”于是张良激流勇退,见好就收,他请求回乡养老。刘邦故作恋恋不舍状,再三挽留,最后封其为留侯。张良功成身退,终于保身全名,足见其先见之明。
韩信尽管认为张良的话有道理,但是对刘邦还是抱有幻想:自己对刘邦有过救命之恩。可是不久,便有奸佞之臣诬告韩信恃功自傲,不把君主放在眼里。刘邦更是不满于韩信的所作所为,不久,就设计解除了韩信的兵权。
至此,韩信终于心灰意冷。他后悔当初不听张良之劝告而遭此大难,不禁仰天长叹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现在天下大局已定,我也该遭殃了。”
不久,又有人趁火打劫,诬告他要谋反,于是刘邦终于对他下了毒手,了却他一大心事。
韩信错就错在不看清“气候”、不识时务而做出了错误选择,即使才略满腹也只是个有勇无谋之人。人处在一个复杂的社会里,人际关系错综盘结,世事诡变难以预料,只有顺应时势,见机而动,才能在社会上立足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