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片松树林,那里住着一位妇人。她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亲生的,另一个是丈夫前妻生的。她亲生女儿打自出生起,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所以这女儿长大以后脾气很暴躁,不讨人喜欢,长得又丑。而另一个女儿呢,由于她父亲在和继母结婚后不久就去世了,所以从小继母就一直让她干家务活。她长得漂亮,人又善良,又勤劳,邻居们都很喜欢她。
一年一年过去了,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差别越来越大,妇人对不是亲生的女儿也越来越不好,经常找一些借口打她,或是不给她吃饭,反正她会找各式各样荒唐的理由来折磨她。有一天,她已经找不到什么好借口来折磨她了,就想了个主意,叫两个女孩坐在低矮的井栏上纺纱。
“你们给我好好纺纱,”她说,“谁的线先断,我就把谁扔到井底去。”
当然,她格外当心她亲生女儿的麻线,给她的麻线又好又结实,而只给另一个女孩一些根本不能纺纱的粗糙材料。果然,不出继母的预料,不一会儿那个可怜女孩的线突然断了。继母一直躲在门后偷看着她,这时逮着机会了,立刻跑了出来,一把抓住女孩的肩膀,把她推进了井里。
“你的末日到了。”她说。但是她错了,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女孩一直往下掉呀掉呀,这井似乎能通到地球的中心。最后她终于落地了。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这个地方比她家乡山里的避暑牧场还要漂亮。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鲜艳的花朵在草地上摇曳。女孩虽然是孤身一个人,但此刻她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父亲死后,她第一次感到这么快乐。她踏上草坪,来到了一个摇摇欲坠的旧篱笆前。这篱笆实在太破旧了,它能竖起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上面爬满了像老人胡须一样的藤蔓,似乎依靠着这些胡须才勉强支撑着。
女孩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四下张望了一下,想在篱笆上寻找一个她能安全跨过的当口。她的腿还没跨出去,就听到从篱笆那儿传来一个声音:“不要伤害我,小姑娘。我老了,我太老了,我没有多长日子可活了。”
女孩回答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说着,她看见篱笆有一处地方的藤长得没其他地方那么密,她就从那里轻轻地跳了过去。
“祝你一切顺利。”篱笆说。
女孩继续向前走,很快就穿过了草坪,走到一条路上,路两边都是开着鲜花的树篱。她来到一只烤炉面前,从烤炉门里望进去能看见一条条白面包。
“小姑娘,你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但是不要伤害我。”烤炉喊道。小姑娘让它不要害怕,告诉烤炉她从来不伤害任何东西,并感谢烤炉给她吃这么漂亮的白面包。她把最后一颗面包屑吃完之后,关上烤炉门,对烤炉说了声“早上好”。
“祝你一切顺利。”烤炉说。
于是女孩继续向前走。不久,她觉得很渴,这时她看见一头奶牛向她走过来,奶牛的牛角上挂着一个牛奶桶。
“小姑娘,挤我的奶吧,你想喝多少就可以喝多少,”奶牛喊道,“但你不能溅一滴到地上,也不要伤害我,因为我从来不伤害任何人。”
“我也从来不伤害任何人,”女孩回答说,“别害怕。”于是她坐下来挤奶,挤到桶里差不多装满为止。她把牛奶全部喝完了,最后桶底只剩下一小滴奶。
“现在你把桶里剩下的一滴奶撒在我的蹄子上,然后再把桶挂在我的角上。”奶牛说。女孩就照它的话做了,吻了吻奶牛的前额,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现在,女孩掉入井里已经好几个钟头了,太阳也快要下山了。
“我该在哪里过夜呢?”女孩想。突然她看见面前有一扇大门,还有一个老妇人倚在门上,之前可没有注意到呀。
“晚上好!”女孩彬彬有礼地说。老妇人答道:“晚上好,孩子。要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礼貌就好了。你是不是在找什么呀?”
“我想找个地方干活。”女孩回答道。妇人微微一笑,说道:“你等等,先帮我梳个头,边梳边告诉我你会做什么。”
“很乐意为您效劳,夫人。”女孩回答。然后,她就开始帮妇人梳理长长的白头发。
梳了半个钟头后,老妇人说:“好孩子,你没有自恃清高,答应给我梳头,所以我现在就告诉你可以在哪里找到活干。做事小心点,耐心点,这样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女孩向她表示感谢,在老妇人的指示下,出发前去不远处的一个农场,在那里她加入了人们,一起参加挤奶筛谷的工作。
第二天天一亮,女孩就起床走进奶牛棚里。“你们肯定饿了。”她说着,挨个拍拍奶牛们的头,从谷仓里拿来干草给它们吃。奶牛们一边吃草,她就一边打扫奶牛棚,扫完后在地上铺上干净的稻草。奶牛们对她的悉心照料感到非常满意,所以在她挤奶的时候,它们都安静地站着,不捣乱,不像以前那样会去捉弄那些粗暴的女工。她挤完奶,站起来,突然发现有一群黑白相间的猫在她周围坐成一圈。这些猫儿有的身上有条纹,有的身上有斑点。它们异口同声地叫着:“我们很渴,给我们一些牛奶喝吧!”
“可怜的小猫,”她说,“我会给你们喝的。”说着,所有的猫跟在她后面走进了奶牛场。她给每个小猫一小碟牛奶。小猫们蹭蹭她的膝盖,发出“妙妙”的声音表示感谢。
接下来,女孩要做的事就是去储藏室用筛子筛谷了。正忙着筛谷的时候,她听到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一群麻雀飞落在窗户上。
“我们很饿,给我们吃一些谷子吧!给我们吃一些谷子吧!”它们叫道。
女孩回答说:“可怜的小鸟,我当然会给你们吃的!”于是她就在地上撒了一把好谷子。它们吃完之后,飞到她的肩膀上,拍打着翅膀来表示感谢。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现在整个乡间就数女孩养的奶牛最好、最肥,挤出来的奶也最多。农场主的妻子很满意,给她加了工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有一天,女主人把她请进厨房,对她说:“我知道你会照顾奶牛,奶牛场的工作都会做。现在我想看看你还会不会做别的事情。你拿着这个筛子去井边,把它里面装满水,然后要一滴不洒地带回来。”
女孩听到这个要求,心头一沉,女主人的要求怎么可能做得到呢?但她没有说什么,拿着筛子走到了井边。她把筛子放进水里,但是她一提起来,水就从洞里流了出来。她试了一次又一次,但没有一滴水留在筛子里。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突然一群麻雀从天上飞了下来。
“在里面放灰!在里面放灰!”它们啾啾地叫着。
女孩看着它们说:“我就听你们的试试吧,反正结果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于是她跑回厨房,在筛子里放满灰,然后再把筛子放进水里。瞧,这次一滴也没有漏出来!
女孩捧着筛子回去了,走进女主人的房间里,说:“筛子给你,主人。”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她说,“要不就是有什么懂魔法的人帮了你。”但女孩没有说出是麻雀帮忙的,只回答了女主人一些别的问题。
接着的许多天里,女孩和平常一样工作。有一天,女主人又叫她过来,对她说:“我还有些事情要你去做。这里有两股纱线,一股是白的,另一股是黑的。你要做的事,就是把它们拿到河里去洗,要把白线洗成黑的,把黑线洗成白的。”
女孩拿着纱线来到河边,洗了几个钟头,但颜色一点也没改变。
“这次的任务比用筛子盛水更难了。”她想。
她绝望得快要放弃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阵急促的翅膀拍打声,一群麻雀飞了过来,一个一个蹲在河边那棵白桦树的各个枝头上。
“面向东面洗黑的,面向西面洗白的!”它们几乎异口同声一起唱道。女孩抹干眼泪,又鼓起了勇气。她拾起黑线,面向东站着,把线浸入河里,线立刻就变得雪白。然后她再面向西站立,把白线浸到水里,线立刻就变得和乌鸦一样乌黑。
她回头望着麻雀微笑,对它们点点头。它们拍着翅膀作答,然后顷刻间又飞走了。
女主人看到纱线,顿时目瞪口呆,这以前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做得到的呀。最后,她终于开口问女孩,究竟是哪个魔法师帮她办成这件事的。女孩没有说出来,因为她怕给她的小朋友们带来麻烦。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女主人一直都没有出门,而女孩和往常一样干着活,她希望女主人不要再交代她做困难的任务了。但是,她的希望落空了。一天,女主人突然来到厨房,对她说:“我还要考验一下你,如果这次你能做好的话,那你就可以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了。这是你上次洗的纱线,拿去把它们织成布,网要和国王的袍子一样平滑,在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织完。”
“她交代给我的事情就数这件最简单了。”女孩心想,因为她很擅长纺织。但是,她开始织网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纱线都缠绕在一块儿了,还时不时地断掉。
“天哪,我永远也织不好了!”她靠在织布机上哭了起来。就在那时,门开了,猫儿们一个接一个地排着队走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美丽的小姐?”猫儿问。女孩回答说:“我的女主人把这纱线给我,要我织成一匹布,还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完成,这线一碰就断了,我到现在还没开始织呢。”
“就是这样啊,你快擦干眼泪吧,”猫儿说,“我们会帮你做好的。”说着,猫儿们跳到织布机上,飞快而又熟练地织着布,一会儿布就织好了,而且和国王的袍子一样光滑。女孩看到后非常高兴,她吻了吻每只猫的前额。猫儿们又像来的时候那样,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房间。
女主人看了她织的布,把手放在布上来回摸了两三次,没有发现有任何粗糙的地方,就问:“谁教你做的?”但女孩只是微笑,并不回答。她老早就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
几个星期后,女主人把小姑娘叫来,告诉她说,她一年的劳动期满了,她现在自由了,可以回家了。但是女孩服侍得她很好,她希望女孩能够留在她身边。但是女孩摇摇头,彬彬有礼地答道:“夫人,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我很感谢您对我这么好。但是我家里还有一个继母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想和她们重新在一起生活。”
女主人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吧。你工作很认真负责,我要给你一个奖赏。你到储藏室的阁楼去,那里有很多匣子。你选一个你最喜欢的,记住不要打开,把它放到你认为合适的地方后才能打开。”
于是,女孩离开了房间,上了阁楼。她一上阁楼,就发现所有的猫都在等她。像上次一样,它们排着队,跟着女孩进了阁楼里。阁楼里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匣子,有的很普通,有的很精致。她拿起一个看看,然后放下去,又拿起另一个更漂亮的匣子看看。她应该选哪个呢,黄的还是蓝的,红的还是绿的,金的还是银的?她犹豫了很久,拿了一个,又放下去拿起另一个。这时,猫儿们叫道:“拿黑的!拿黑的!”
她听了猫儿的话,就四下寻找黑匣子。可是她没有发现黑匣子,但是猫儿们还在不停地叫。于是,她就到刚才被忽略的几个角落里去找找,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很小,颜色非常黑,不注意就会看不到。
女孩把匣子带进屋子里,对女主人说:“主人,这是我最喜欢的匣子。”女主人微笑着点点头,吩咐她可以上路了。于是女孩就去和奶牛、猫儿还有麻雀一一告别,它们都哭了。告别后,她就上路了。
她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了开满鲜花的草坪。突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坐在了她家院子里的井栏上了。她站起来,走进屋子。
继母和她亲生女儿见到她,惊讶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继母终于回过神来,倒抽了一口冷气,说:“你居然还活着!唉,我真不走运!那么你这一年来去哪儿了?”女孩就把她如何在地下世界干活的事告诉了她,还告诉她说,除了工钱,她还带回来一个小匣子,她想把它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把钱给我,把那个难看的小匣子拿到外面的屋子去。”继母生气地大声叫道。女孩听到她发火,心里很害怕,赶紧抱着珍贵的匣子离开了。
自从女孩掉入井里后,她住的外面那间屋子就没人进去过,现在脏得很。她把屋子重新打扫得干干净净,把小匣子放在角落的一个小架子上。
“现在我可以打开它了。”女孩想道。她拿起挂在匣子把手上的钥匙,打开锁,掀开盖子来看。突然,匣子里发出很亮的光,差点把她的眼睛照瞎了!她本能地向后一退。没人会想到,这个小黑匣子里居然装了这么多漂亮的东西!里面有戒指、皇冠、腰带、项链,都是用宝石做的!这些东西发出的亮光,非但引来了继母和她女儿,还把附近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他们以为房子着火了呢!继母看到这一切后,当然十分贪婪,非常嫉妒。而邻居们都很喜爱这个女孩,如果不是怕引起邻居们的愤怒的话,继母早就已经把珠宝抢来归自己所有了。
继母想,既然她偷不到匣子和里面的东西的话,那至少她也可以去弄一个这样的匣子来,她弄到的匣子可能比这个还要值钱。于是,她就吩咐自己的女儿坐在井边,就像上次推女孩那样,把自己女儿推进井里。然后就和之前发生的一样,她来到了井底的鲜花草坪。
她踩着女孩先前走过的路一步一步向前走,看到的东西和女孩看到的都一样。但是相同点仅此而已。当篱笆求她不要伤害它的时候,她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毁了几根树桩,然后轻松地跨过了篱笆;当烤炉给她面包吃的时候,她把面包扔在地上用脚猛踩;她挤完牛奶,喝够之后,把其余的全撒在草地上,还把桶踢散了架。她没有听到篱笆、烤炉、奶牛在她身后说:“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快到晚上的时候,她来到了老妇人那儿。老妇人正倚在门柱上,但是她不打声招呼就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你们国家的人不懂礼貌吗?”老妇人问道。
“我没空停下来讲话,我在赶路,”她回答说,“天快黑了,我必须找到一个有活干的地方。”
“你先帮我梳一下头,”老妇人说,“然后我会帮你找个有活干的地方。”
“帮你梳头?天哪,这种差事我可不做!”然后当着老妇人的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走她的路去了。她没听见背后老妇人的话:“你会有报应的!”
不久,她就来到了农场,和她姐姐一样,加入了照顾奶牛和筛谷的队伍。但是她只在有人看着她的时候才干活,没人看她时,她什么也不干,牛棚里非常脏,奶牛们营养不良,经常挨她打,所以奶牛会踢翻木桶去撞她。每个人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瘦的奶牛和这么难喝的牛奶。至于猫儿们,她把它们赶走,虐待它们,弄得它们都不能捉老鼠了,所以现在老鼠这么猖獗呢。当麻雀飞来求她给些谷子吃的时候,它们的遭遇也不比奶牛和猫好。她用鞋子扔向麻雀,麻雀们惊惶地逃到树林里,只能在树上避难。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然后有一天,女主人把姑娘叫来。
“我叫你做的事你全搞得一团糟,”她说,“但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虽然你不会照顾奶牛,不会为谷子脱粒,但也许有别的事情你会做得好一点。现在你拿着这个筛子到井边去,把里面装满水,要不漏一滴地再拿回来。”
姑娘于是和她姐姐一样拿着筛子去了井边,但是没有鸟儿来帮她。她把筛子浸入水里两三次后,就拿着空筛子回来了。
“我对你期望太高了,”女主人生气地说,“你一件事都做不好,更别说其他事了!”
女主人认为姑娘这次也许吸取了教训,可是,如果她这样想的话,那就错了。不久之后,女主人又把她叫来,让她把黑色和白色的纱线拿到河里去洗。但是,没有人告诉她黑线变白和白线变黑的秘密。所以她把线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这一次女主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而姑娘对自己却十分满意,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几个星期后,她的第三次考验来了,像她姐姐那样,女主人要她纺纱。
这次也没有猫儿排成队走进房间来,把线织成一匹好布。太阳落山时,她拿回去给女主人的只是一堆脏兮兮、乱糟糟的毛线。
“看来你什么也不会做。”女主人冷冷地说道,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那儿。
很快一年时间就过去了,姑娘告诉她的主人她想回家了。
“我也不想留你,”女主人答道,“你应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做好。但是,我还是要给你点报酬,你现在去阁楼,到那里挑选一个匣子。但是记住,你要把它放到你认为合适的地方之后才能打开。”
这不正是姑娘一直在期盼的吗?她十分欣喜,都没向女主人表示感谢,就快速向阁楼径直飞奔过去。阁楼里有许多匣子,有蓝的,红的,绿的,黄的,金的,还有银的。角落里有一个小黑匣子,就和她姐姐带回家的那个一样。
“那个小黑匣子里就有那么多珍宝,那么这个红色的大匣子里的珍宝一定有那个的两倍多。”她暗自想道。于是,她一把拿起那个红色的匣子,就上路回家了,根本没想到要和女主人说声再见。
她抱着匣子回到家里,就大声叫道:“妈妈,快看,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啊!你拿回来的东西和那个小黑匣子很不一样啊!”她妈妈高兴地说。但是她女儿正忙着找一个地方放匣子,根本没有听到她妈妈的话。
“看来放在这里最好,不,还是放在这儿。”她说。她先是把它放在一个柜子上,后来又挪到另一处。“不,还是别把它放在厨房里好,我们把它放在客厅里吧。”
继母和女儿自豪地把它拿上楼去,放在壁炉上面的架子上。她们从把手上取下钥匙,打开匣子。和之前一样,盖子打开,一道强光直接从里面射出,但这次不是珠宝的光泽,而是炽热的火焰。火焰迅速沿着墙蔓延开来,烧毁了房子和里面所有的东西,包括那对母女。
她们被烧死后,女孩回到了家。邻居们都赶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太晚了,房子都烧光了,只剩下鸡棚还在。从此以后,女孩带着她的财宝过着快乐的日子。
【改编自索普的《圣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