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既然自己一开始就没把拿绿卡定居美国作为留学目的,那么为何不回去呢?
“改变生活,改变组织,改变世界。”这是史丹福大学商学院的院训。在史丹福大学里学到的一切都是为了创造,为了改变世界——当然也包括改造中国。再说了,中国有句古语: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当初自己于困顿中离家出走到美国,无疑留下了一个败退的背影……如今学有所成,为何不回去续写自己的英雄梦,为自己正名?!
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回国都是势在必行!
项岳是个实实在在的行动派。决心一下他立即付诸行动。
参加了隆重而又热闹的毕业典礼之后,项岳开始处理在美国的琐事,包括向所在实习公司提出提前结束实习,并婉拒留下就职的提议。
实习公司的美国上司,那个花白头发的高个老头儿听说他要回中国,惊讶的问:“Why?Becauseoffamilyreasons?”
“No,I'mgoingbacktomybusiness。”项岳坚定地回答。
美国上司看了他一眼,举起大拇指赞道:“Good!Great。”
“Standfordgavemeknowledge,courageanddetermination,IwanttorealizemyChinesedream,herodream。”项岳从容不迫地说。
“fullyunderstood。”
两个人紧紧地握手。
克拉克得知项岳要回国的消息,先是楞了一下,接着惊讶地问:“你……这么快就要离开妹国,是不是太心急了?”虽然他又把美国说成了“妹国”,项岳没有笑。他严肃地说:“中国正在快速地发展,我要赶回去参加。”
“哦。”克拉克貌似很能理解:“你要投入大发展大变化的战斗?”
“没错。谢谢你的理解。”项岳拍了拍他的肩头。
香蕉人李明真对于项岳回国的消息却极其惊讶且不能理解。
这天周末,她照例又来到项岳的公寓,咨询和讨论有关中国历史的某些问题。
当项岳告诉她自己不久就要回国时,她立即满脸惊讶地问:“你好不容易出国了,干嘛这么快就急着回去?冯波她是公派留学生,必须按照合同返回。你是自费,又没人逼你回国……”
“是没人逼我。但我自己在逼我。”项岳大致对她解释了下邓小平南巡关于改革开放的重要讲话精神,又说自己来美的目的就是为了学成回国加入改革开放的奋斗行列。
“可我爸妈他们从台湾来到美国,就不打算回去了。”李明真说。
项岳笑道:“人和人不一样。再说年代和时间都不同。你爸妈不也惦记着中华文化,时刻提醒你不要忘本么?”
“但我在美国出生美国长大,回中国可能适应不了。”
“有可能。但我很适应中国。美国的生活条件确实好,中国没法比。但中国的发展潜力很大。也许若干年之后,中国会成为地球人都想去的地方呢。”项岳笑着说。
“好吧。我没办法说服你。我现在还没毕业,没法跟你去中国……”李明真耸耸肩,满脸失望地说。
“你完全没必要跟我去中国啊。你的世界就是美国。你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可是……可是我……爱你。”李明真说到这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满是真情地望着项岳,那是一种让人爱怜的表情。
李明真一直对项岳情有独钟。项岳不是傻子,自然感受得到。但他觉得那不过是小女孩对年长男性——大叔的依恋。因为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也不可能产生感觉,他从未放在心上。可如今听到她再次提起,而且是对自己离去的不舍,他不由得有些感动。
项岳双手板着李明真的肩头,柔声说:“明真,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感情。我能理解。”
李明真听到项岳如此说,立即扑到他身上哭了。
项岳被她这么一哭,又被她紧紧靠在胸前,有点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终于从李明真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扶着她的胳膊说:“你先坐下,喝点茶好吗?”
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以女汉子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李明真,这会儿像个纯情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任是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李明真坐在沙发上,接过项岳递过来的纸巾,边擦眼角边继续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的外貌,你的举止,你的言行,我都喜欢……”
“谢谢。”项岳不得不说:“其实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喜欢。我有很多缺点。”
李明真抬起头:“我欣赏你的谦虚。但请不要打断我好吗?”
项岳只好闭嘴。
“跟那些美国小男生相比,你既有男子汉的执着和力道,又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和睿智,能给女人带来充分的安全感。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我会很幸福,也会变得越来越聪明。”李明真说。
“你过奖了,项某真的不敢当。”项岳双手合十低头做了个行礼的动作。
谁知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李明真。只见她一下子站起来,一边把项岳的双手使劲儿分开,一边大声嚷嚷着:“你到底要干嘛吗?做一个乌龟壳把自己藏起来吗?”
“什么……?你什么意思啊?”他被李明真的火爆举动搞懵了。
“你到底爱不爱我?喜欢不喜欢我?!”这次李明真问得明明白白了。
项岳被李明真的逼问弄得无言以对。他愣了一会儿,只好说:“……喜欢你。但是那种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
“你心里还有别人?”
“没有。”这一点项岳是明明白白的。
“不会吧?你国内有情人?”
项岳摇摇头。
“那……你喜欢冯波?”
“……”再次摇头。
“都没有?不可能吧?”
项岳只好说:“你愿意怎么想象,就随你想象吧。”
“既然你真的没有其他女人,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我可以为你去改。”李明真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现出为爱奉献的纯真。
“不是你不够好。是……咱们两个不合适。无论从年龄上,还是性格上,以及生活理念上,都不合适。再说我要回国。”项岳耐着性子解释。
“你说的这些,如果面对真正的爱情,其实都不是问题。我可以为了爱情牺牲一切,可以慢慢适应。”
面对这个执着而又大胆的女孩儿,项岳真的无语了。
“你父母知道你的心思吗?”项岳转换了方式问。
“他们都很欣赏你。私下里议论过很多。”李明真继续道:“我跟他们说过我喜欢你。他们只是笑着说,恐怕不可能。让我不要做梦了。”
“起码他们知道这个不现实。”项岳低声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你!我爱你!”李明真的歇斯底里公主病犯了,她一下子冲上来紧紧抱住项岳,搂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胸前连哭带喊。
项岳无奈,只得任由她哭闹了一会儿。他想,这个女孩子看来是被父母宠坏了——大概从小要什么就必须得到。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是能够随便给与和施舍的吗?
待她哭得消停的时候,项岳扶着她慢慢坐在沙发上。
“明真,我必须认真告诉你,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是过来人,经历过……”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措辞委婉。
“这么说,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你根本就不爱我?一点都没有?”泪眼婆娑的李明真,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问。
项岳想了想,他望着李明真认真地说:“我们已经建立了很深的友谊。为什么要用感情的事来破坏这种友谊呢?”
这句话大概是李明真绝没有想到的。她思索了一会儿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只有友谊。爱情是不可能的。”
她的理解虽然过于苛刻,但项岳没有否认。
沉默。可怕的沉默。
项岳无法再说什么。该说的都已说过。
“我再最后一次问你,”李明真抬头看着项岳:“假如你跟我在一起,留在美国。我的父母都是退休教授,生活条件很优越。他们可以帮你介绍很多朋友。无论进大公司经商还是进入大学当教授,你都可以随意选择。”
听了她的叙述,项岳漠然地摇了摇头:“谢谢!我去意已决。回国的打算不可更改。”
又是沉默。
大约过了十几秒,李明真忽然开始脱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项岳问。
“既然我的爱情就这么夭折了,我要为他留下一点纪念。”。这时李明真已经把自己的外套和裤子都脱了,露出里面的内衣。
“明真!”项岳叫了一声。
李明真不再说话。她快步走到项岳身边,动手为他脱衣服。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此时项岳已经完全明白了李明真的意图。
“我一个弱女子能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样?!”李明真的话语中又带了哭腔:“我爱你。既然不能跟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我要为自己留点念想!”
“不不不……不行……!”项岳脑海中立即出现了自己跟李梦雨肌肤相亲的那晚。
“没什么不可以!”李明真边说边把自己的上衣褪去,同时她把项岳的衬衫扣子几下拽开,让他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和腹肌。
项岳正欲开口,李明真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她一下子扑在他身上说:“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这一次还不行吗?你别怕,我不要你负责!这是我自己的事,绝对与你无关!”
面对这个任性而又重情的香蕉人李明真,项岳真正无奈且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