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穹窿山(1 / 1)

当子胥与孙武在穹窿山地区这块吴国统治最薄弱的环节,同时充满了野性与传奇的根据地偶然相遇、相交后,二人便成了要好的密友。相隔不长时间,子胥就要带上家奴来到大山深处,和这位总司令会晤一番。双方根据当前的政治形势,谈一些革命英雄主义与理想主义相结合的话题,抒发着各自心中崇高的贵族阶级理想。后来,子胥由于策划、指挥了反吴王僚的政变,在成功后受到阖闾的重用,来穹窿山的机会渐渐少了。但是,作为国际级恐怖大鳄的伍子胥,早已意识到孙武及其手下一帮弟兄的重要性,像这样一支在大山深处神出鬼没的武装力量,如果吴国政府不及时控制和消灭,势必酿成大患。于是,子胥出于各为其主、在其位便要谋其事的政治原则,以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身份禀报阖闾,请求派兵对孙部进行围剿。阖闾深知匪患之害,表示同意,授权国防部调集各方面力量铲除以孙武为代表的黑社会性质的武装集团。与此同时,伍子胥联合被离等恐怖大腕儿,动用吴国国家恐怖学院和中统局的精锐力量,秘密派出特务打入孙武集团内部,悄悄进行窃取情报和策反的活动。正是根据从穹窿山送出的大量情报,子胥才感到一个新的机会到来了。

几天之后,子胥在自己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里,秘密召见了穹窿山根据地游击兵团一位人送外号老野猫的副司令长官。此人原是吴国土著,孙武刚来穹窿山地区闹革命的那阵子,二人开始相识并相交,后来老野猫加入了游击队伍并渐渐成了孙武的得力助手,在此期间为根据地的建立与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想不到当这老野猫被晋升为副司令之后,在内部的钩心斗角和相互倾轧中,渐渐被孙武冷落。他由于失宠而陷于深深的痛苦之中时,引起了子胥派去的特务的注意并被成功策反。从此,这位堂堂副司令长官由孙武的得力干将,一跃而变为吴国情报部门的一名高级地下工作者,开始专为伍子胥收集传送情报。

苏州。据传为春秋战国时吴国都城,位于城西南隅的盘门,为伍子胥建城时八门之一,它以古运河为护城河,有水路两门比肩而立,易守难攻(据现代考古发现和研究,吴国都城有今江苏苏州、无锡两说)

这次交谈,子胥从老野猫的口中得知,近来整个穹窿山根据地的行动出现了低潮,据游击兵团统治局调查处调查,尽管造成这种低潮的原因来自多个方面,但主要还是由于吴王阖闾上台之后,在子胥、伯嚭等人的辅佐下,实行了一系列重大改革。而随着吴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提高,其政治、军事触角已经伸到了吴王僚时代统治的薄弱环节中来,并大有延伸和巩固之势。整个穹窿山根据地,已陷入了吴国中央军及各路军阀的包围和打击之中,孙武的游击兵团在弹药粮草极端缺乏、生活条件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仍凭借高山密林等有利地形坚持同国军周旋战斗,并连续四次挫败了吴国军事力量的围追堵截,暂时取得了战略上的胜利。但据观察家就近期的情报分析,由于交战双方在综合力量上过于悬殊,根据地已是人心涣散、军心不稳,控制地盘在不断地被国军蚕食、攻占,孙武的嫡系部队游击兵团第五战区精锐所控制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整个兵团内部局势大有风雨飘摇之感。鉴于这种危局,游击兵团被迫由以前的战略进攻转为战略防御以及有计划地退却。据孙武手下军统部门所掌握的可靠情报透露,国军方面已暗中调集大批军警,准备于近期实施一个被称作“铁桶合围”的计划,对穹窿山根据地和游击兵团进行第五次,也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围剿。由此孙武在一次召开的高级将领会议上,曾慷慨激昂地讲道:“我们已到了紧要关头,我们的革命已无退路,作为革命者在革命最需要的时候,要懂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只有将革命进行到底,跟阖闾反动派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可称为一个坚定的革命者和人民民主英雄。”这段讲演,除了表明孙武在困兽犹斗之外,也标志着他和他的部下已经知道己方正处于最危急、可能要全军覆没的时刻。在确切地得知了孙武的底牌之后,伍子胥命令老野猫返回驻地,正式对孙武进行策反,明确摆出游击兵团当前的要害与出路,要求对方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立即放弃武装割据的狂妄非分之想,放下武器,无条件地接受招安,等待朝廷方面的考察和重新启用。

穹窿山中的孙武苑,乃孙武收养兵卒,密谋武装割据的大本营(程晓中摄,苏州市孙武子研究会提供)

老野猫潜回穹窿山,开始联合其他地下工作者,做孙武及其重要助手连同部下的策反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工作已初见成效,孙武本人的思想开始动摇。面对这种新形势下的新动向,伍子胥立即意识到,只要趁热打铁,就有可能在近期取得成功。于是毅然决定自己亲赴穹窿山和孙武进行一次历史性的谈判,争取早日让这支半工半农半匪的杂牌子武装力量归顺朝廷,并为吴国即将进行的对外战争效力。

这是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秋日,温柔的阳光伴着子胥一行百余人来到了穹窿山根据地游击兵团司令部,作为总司令的孙武怀揣复杂的心情,接待了这位昔日的朋友、现在的对手。双方在友好而热烈的气氛中进行了礼节性的交谈,接下来,便是几天几夜或明或暗的单独会晤。在经过了一番电闪雷鸣又不时夹杂着和风细雨的争吵与辩论之后,孙武终于同意伍子胥提出的条件,即:放弃根据地,解散黑社会行会式的组织,一切武装力量归顺朝廷,并听从朝廷方面的改编。各将领的领导职务原则上职别不变,部分将领略有升迁或降落。当然,这个条件和对方的态度,只是为报纸电台准备的通稿,为掩国人耳目而做的新闻秀。其真正属于绝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只有伍、孙二人知道,他们暗中达成的协议是:孙武通过伍子胥的举荐,在获得阖闾的信任后,同伍子胥共同操纵吴国军权,并设法带兵攻打楚国。一旦破楚,子胥将争取为楚王,吴国军权尽交孙武控制,假如时机成熟,孙武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发动一场正确的革命政变,将阖闾家族赶尽杀绝,自立为吴王。如此则子胥、孙武可成为天下最强大的两个超级大国之领袖。

穹窿山孙武所部习射图

既然双方已秘密达成了协议,为表示诚意,孙武便率领一哨精锐人马,随子胥向吴国首都赶去。

按照孙武的想法,既然在穹窿山闹革命如此费劲,效果又是如此缓慢,不如按子胥的计划到首都看看再说,如果自己真的能够执掌兵权,以后的事当然就省去了许多麻烦,这对一个职业革命者来说,或许是实现理想的一条捷径。而跟随自己闹革命的弟兄,或许也能随着这次转折,有个好一点的归宿。当然,不管自己有没有可能控制吴国的军权,穹窿山这支武装力量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丢掉,必须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掌中。因而当他离开手下的大队人马时,专门做了周密安排,并任命一位心腹为代总司令,全权处理根据地的事务。假如自己在首都有个三长两短,穹窿山根据地的弟兄将在代总司令的领导指挥下,继续将革命进行到底。

同孙武一样,此时的伍子胥也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按他的人生志向和目标,为父兄报仇雪恨是头等大事,可谓悠悠万事,唯此为大。除此之外,当然就是要做一番男子汉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事业。但无论是替父兄报仇,还是要干大事业,处在如此一个军阀争战、刀兵四起的混乱时代,统率大军东征西讨,攻伐内外之敌,都是一件不可或缺的事情。遗憾的是,自己缺乏大气磅礴,撼天地、泣鬼神,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军事才能。或许,吴王阖闾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登高台以长啸,左顾右盼迟迟下不了派兵伐楚的决心。因为谁都明白若对强大的楚国用兵,其规模该是如何之大,耗费是如何之多,一旦战败后果又是如何不堪设想。既然子胥非要一意孤行,兴吴兵以伐楚,就必须摆出能打赢这场战争的有利条件,而在战争中起决定作用的是人而不是物。于是,子胥眼前一亮,想到了孙武。

记得几年之前的某个日子,当子胥奔赴穹窿山拜会孙武之时,二人主要就用兵之道进行了交流和切磋。初时子胥并未把孙武看得太高,在他眼里,一个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聚众造反、打家劫舍的山寨王,能有多大的能量?但当过招之后,子胥马上意识到对方出手不凡,心中暗自佩服。酒席桌前,子胥的态度更显得谦卑,言谈中无不透出对对方的倾慕之情。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孙武已有六分醉意,他借着酒劲,从箱子里拿出了他的大作《兵法十三篇》(征求意见稿)让子胥过目。这部兵书,是孙武自在齐国的时候开始,经过几年的时间陆续写成的。通篇在吸收了齐国的开国之君姜子牙,一代名相管仲等伟人的军事战略思想的同时,特别对一代名将司马穰苴的军事战略思想精华进行了吸收和发展。司马穰苴虽是田氏的支庶,但与孙武家族仍属本家,平时关系极为密切,作为孙武父亲孙信的同辈人,司马穰苴不仅善于统兵作战,还谙熟兵法,在军事理论方面有精深的造诣。由于两家经常走动,司马穰苴对从小就爱好兵法的孙武非常器重,曾在军事理论方面给孙武很大的帮助,而孙武对这位“文能附众,武能威敌”的前辈也十分敬重,处处以他为自己学习的楷模。待孙武长大成人并开始著书立说之时,他在吸收前贤思想精华的基础上,又进一步做了发挥,从而完成了这部著作的雏形。自孙武来到吴国穹窿山开始组建游击队,并公开造反欲推翻吴国政府之后,他将姜子牙、管仲、司马穰苴等军事战略大师前辈的理论,与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终于创造性地写出了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雏凤清于老凤声的光辉篇章《兵法十三篇》(征求意见稿)。对这部呕心沥血、几乎穷尽人生智慧的天才之作,孙武原本做了藏之名山、传之后世的设想,并未打算拿出来仓促示人。今天见具有恐怖大鳄之称的伍子胥对自己的兵学才识不住地连夸加赞,且还一脸真诚的模样,便不由得兴奋激动起来。随着头脑一发热,再加上酒火攻心,就有些把握不住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想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再给对方加一棒子,基本上就可完全将其放倒在地了。于是离开酒桌,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将十三篇兵书稀里哗啦地弄到了子胥的面前,明为请对方指教,实为显耀自己的实力。

再现孙武在穹窿山创作《兵法十三篇》(征求意见稿)的青铜像(苏州市孙武子研究会提供)

其时的子胥鉴于自己的客人身份,饮酒多有克制,不同孙武样醉意朦胧,基本保持了清醒状态。见孙武说着豪言壮语,将一堆竹片子弄到自己面前,看来不象征性地翻一翻,双方都会显得尴尬,这酒也就很难再喝下去了。处于这样一种心理,他才顺手翻看起来。他读完第一篇后,开始神情振奋,两眼放光。拿起第二篇读了几行,竟如同一个五天五夜汤水未进的乞丐,一下子扑到夹着奶酪的面包上。而第三篇尚未读完,子胥便忘情地拍案而起,大喊一声:“牛,牛呵,真他娘的牛透了!”接下来,便顾不得喝酒捞肉,抱起那一堆竹片子神情肃然地向孙武的书房大步走去。

兵书观毕,子胥彻底被孙武的军事天才所征服,在他的心目中,孙武的《兵法十三篇》在军事战略史上,绝不仅仅代表一个时代的高峰,这是前无古人,甚至有可能后无来者的一座奇峰。正是出于对孙武这样一种认识和崇拜,也是出于英雄与英雄的相互倾慕与尊敬,伍子胥才和孙武建立了深厚的资产阶级贵族式的友谊。尽管子胥后来以吴国重臣身份帮助阖闾政府出谋划策,并积极主张和参与甚至在帷幄中指挥对穹窿山根据地的围攻扫**,但像历史上许多类似的各为其主的人物和故事一样,伍、孙二人的贵族友谊基本没有中断,当新的机遇和历史契机到来之时,这分别来自楚国与齐国两个超级大国的野心家,为了共同的利益又重新走到了一起——现在,那座由伍子胥出任吴国建设部部长时亲自督造、周长四十七里、具有水陆八个城门、高大而坚固的吴国首都姑苏城已经遥遥在望了。

来到首都,子胥找了个叫作凯迪克的五星级大客栈,先让孙武一行住下来,自己则驱车到王宫找主子阖闾汇报。

对孙武及其武装力量的歼灭或招安,阖闾及麾下的文臣武将,都一直把它当作关系到吴国国家安全的重大事件来看待和处理,并制定了一个孙武集团投降或接受招安后的处理方案。但由于孙武部队的顽强抵抗等原因,这个处理方案迟迟得不到落实。今见子胥风尘仆仆地来报,说孙武已被招安,且一行十几人还来了首都,住进了凯迪克大客栈,这让阖闾喜出望外。按照阖闾、子胥、伯嚭等人此前拟定的,由国家安全事务委员会与国防部共同通过的《关于孙匪及其所部被招安后的处理意见》(试行方案)的有关条款,孙武所部的建制,应由原来的兵团改为吴国国民军第十四军,原总司令孙武改为第十四军军长,其他将领分别改为副军长、师、团、营、连、排等相应的职务。所部必须在“两规”(规定的时间、规定的线路)之内,全部撤出穹窿山区,到吴越边境某地驻扎。这次子胥面见阖闾,提出了两点修改意见:

公元前512年,经伍子胥推荐,孙武晋见吴王阖闾,献《兵法十三篇》

第一,根据现实情况,应让孙武所部暂时留在穹窿山地区,这样可以稳住招安后复杂多变的军心,使之不至于闹出什么大的乱子。待以后随着军统打入其内部,以及潜伏特务和地下工作者的不断策反分化,这支由乌合之众组成的军队,将再度成为乌合之众,从而不战而败,直至最后自行解体。到那时,由吴国政府出面,将这些散兵游勇再度组织起来,成立一个半军事性质的建设兵团,借助山高林密、风光优美、没有被大工业化污染的天然条件,在穹窿山地区搞房地产开发建设,并注重在该地区大力发展旅游业,以房地产和旅游产业为龙头,带动其他行业蓬勃向前发展。

第二,为了坚定出兵伐楚的信心,并以较小的代价在对楚战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由孙武出任对楚作战部队的总参谋长,协助部队司令员率部对楚作战。这样安排的理由是,既可以利用孙武那如同鬼神弄兵的超人战争谋略,又可名正言顺地将其从穹窿山老巢调开,形成调虎离山、飞鸟断头之势。只要他一离开,穹窿山那帮穷哥们儿也就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孙武被调到这边后,尽管身在吴国精锐部队之中,但由于他的特殊背景,只能协助主帅出谋划策,其他难有什么大的作为,再一个则是由于国军并不是他缔造起来的嫡系部队,相反的是所有军人都知道这是个缩头乌龟式的投降分子,不会有人主动去投靠他,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像其他有些将领一样率部出走,或搞一个什么没有底的政变。如果确有人跟着他走或搞起了政变,那么当这个人被抓住后,用不着军法处费力审问,只要送到神经病医院就行了。

对于以上两点意见,阖闾表示基本同意,只是对孙武的军事能力表示怀疑。他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像这类以革命的旗号、人民的名义,纠集一帮乌合之众占山为王,整天胡作非为傻扑腾,除了打瞎子、骂哑巴、踢寡妇门、挖绝户坟、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之外,他懂什么战略思想、战术理论,这不是一个笑话嘛!”

面对阖闾那傲慢与不屑一顾的神态,子胥很是恼火,心想你明着贬损孙武,其实真正用意只不过是为不想出兵伐楚找引子罢了。遂抬头望着阖闾那在眨眼间变得阴森可怖的脸,心中骂道:“狗日的,你不过是一好勇斗狠,胆大妄为的匹夫而已。别忘了你是怎么上台的,没有老子豁出身家性命,为你筹划组织并亲自指挥政变,你他娘的还当个屁国王,说不定早成了吴王僚的刀下之鬼了!”子胥心中骂着,仍觉不能解气,便以较劲的口气说道:“原来我自以为自己的军事才能在天下就少有人可比了,弄个政变、刺杀个国君之类的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我结识了孙武,特别是看了他的《兵法十三篇》之后,才确知其人精通韬略,并有鬼神不测之机、天地包藏之妙。同时也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以前对战争及军事韬略的认识是多么浅薄和幼稚,如果没有搞错的话,我想真正可笑的可能是我,以及大王统率下吴国所有的将领,而恰恰不是孙武。看来我们这些将领,也就是搞搞政变,弄个恐怖活动之类的小打小闹的料,如果是与强大的楚军作战则是哈巴狗咬月亮——无处下口。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假如让孙武出任吴国军队的总参谋长,并授以实权,吴国军队可**平天下,称霸诸侯,哪里还在乎一小小楚国尔。”

“你说得太玄了,他那么厉害何以接受招安,怎么不继续为匪造反,当他的总司令?”阖闾打断了子胥的话,颇不服气地反唇相讥。

“大王这样说纯粹就是抬杠了,所有的英雄都是时势造就的,离开了天时、地利、人和等风云际会的前提条件,英雄的产生就难乎其难。孙武号称的革命运动选在我们吴国,并在您统治的时代展开,当然违背了天时这个重要的条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之不赐,即使孙武有鬼神之才,亦无能为力矣!现在大王您正处于一个千载难逢的风云际会的英雄时代,只要摈弃前嫌,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重,一定会使吴国强盛起来,从而实现图霸中原、天下归心的大好局面。”子胥说完,目视阖闾,对方显然被子胥的话所打动,脸上渐渐有了喜色,精神也明显饱满了起来。见此情形,子胥抓住机会,进一步进言道:“如果大王您认为我今天说的话言过其实,只要亲自和孙武面谈一个时辰,甚至更少的时间,就知道我今日所说并非妄言。您不是经常谆谆教导我们,要知道红烧鲤鱼的滋味就要亲口尝一尝吗?那么要知道孙武的厉害,也要亲自跟他谈一谈、看一看才对呵!”

子胥的一番话,让阖闾一时觉得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片刻,只好接过子胥的话茬,借坡下驴地说道:“好吧,今天就听你一回劝说,明天把这个叫孙武的家伙带来见我吧,我倒要见识一下这是一个英雄还是狗熊。”

子胥答应着,怀揣复杂的心情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