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那些殉道者证明了一件事情明确、真实,这种说法却很不真实,以致我将否认任何殉道者与真理有过任何关系。殉道者把他的看法公诸大众的格调只是一种低劣的理智,表现出对真理问题的鲁钝,我们根本无须驳斥他。
真理不是一种这个人可以有而那个人可以无的东西:只有村夫们和村野传道士像马丁·路德这样的人,才能对真理有这种想法。我们可以确定,谦逊与精神事务方面依从良心正在成比例地增大。对某些事务有知识但以温和方式拒绝其他的知识。一切先知、门徒、自由人、社会主义者、牧师所了解的“真理”证明了那种精神的熏陶,要找出任何细微真理所需的那种自制尚未开始。
殉道者偶然的死是历史的不幸,因为他们蛊惑人心。所有呆子的推论都认为,一定有某些东西促使某些人赴死,像早期的基督教那样由于致死的流行病,这种推论大大地阻碍了研究精神和慎重的态度。殉道者们伤害了真理。即使今天,它只是采取一种粗劣的迫害,给一个完全漠不相关的门户之见戴上一个光荣的名称。如果某些人为此而牺牲生命。这个行动会改变它的价值吗?光荣是一个更为诱人为恶的错误。
亲爱的神学家们,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机会为了你们的谎话而成为殉道者吗?人们反驳一件事时总是敬而远之,那就是人们对待神学家的方式。他们给那相反的原因以光荣的外貌,他们给予殉道的无穷魔力,那正是一切迫害者的愚昧所致,甚至到今天,女人还屈膝在一个错误之前,因为她听说有人为此而死在十字架上。十字架是不是一个凭证?但是,一切关于这些事情的说法只是证明了:只有一个人说过几千年来所要的话即查拉图斯特拉。
他们在他们所走过的路上写下了血的痕迹,而他竟愚笨地教导人们,人们可以用血来证明真理。但是血是真理最坏的见证者;血甚至毒害了最纯净的学说,把求真的学说变成谬见和内心的怨恨。但是,一个人如果为了他的学说而必须走过烈火,那又证明了什么呢?如果你的学说来自你自己的烈火,那可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