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忍是成大事者的品性(1 / 1)

随后,咸丰皇帝又以株守长沙不主动迎战之罪名,将湖南提督鲍起豹革职,任命云南腾越镇总兵常存为提督,在其未到任前,由塔齐布暂署。两个月后,骆秉章参奏常存在长沙守城时,畏葸逃避,改授塔齐布为湖南提督。至此,湘军在与湖南大吏的长期争斗中取得了重大胜利,从此在湖南便站稳了脚根。

在这种艰难的境遇下,曾国藩回到长沙以后,咬牙立志徐图自强,他认真总结了岳州、靖港二次战争的惨痛经验教训,努力克服自己的弱点,为湘军日后出外作战积累了经验。在曾国藩看来,湘军各营在几次战斗中暴露出来的种种弱点,其政治原因是功罪不分,赏罚不明;其组织原因是良莠不分,勇懦不一。因此,他对湘军进行了整编。据查,湘军岳州大败,敢于同太平军进行抵抗的,只有彭玉麟一营;湘潭之战,浴血奋战的只有塔齐布两营、杨载福两营。曾国藩根据兵贵精而不贵多的原则,依据勇于战斗的条件,决定士兵的去留。他从明赏罚、严军纪做起,凡溃散之营便不再收集,营哨兵勇一律裁去不用。经过这番整顿和裁撤,留下的仅有水陆两部五千人。其弟曾国葆也在被裁之列,这对曾国葆的打击很大,多少年后还一直深居简出,拒见宾客。同时决定将王鑫留在湖南。命罗泽南跟随其出征。令塔齐布、罗泽南、彭玉麟、杨载福增募新勇,使湘军人数又扩至一万余人。在衡州、湘潭修造船只,与此同时,除湘军本身的扩充以外,将胡林翼的黔勇增募至二千,征调了登州镇总兵陈辉龙所率的船队和广西候补道员李孟群统率的船队,共计一千余人。

经过长沙整军以后,湘军能战能守,这与曾国藩努力改正自己的弱点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曾国藩一生虽不能算是立下不世之功,但也成为“古今不一二睹之大人物”,这和他终身所奉行的也是为人们所推崇的“忍耐”是密不可分的。

1854年11月27日曾国藩在给他诸弟的信中说:“我自从服官及办理军务,近几年来,心里常常有郁屈不平的感受,每每仿效母亲大人指腹示于儿女们的样式曰‘这里边蓄积多少闲气,无处发泄’。那些往年的许多事已不全记得了,今年2月在省城河下,凡属我所带领的兵勇仆从,每次进城,必定遭痛骂毒打,这种情景都是四弟、季弟亲眼所见。谤怨之声沸腾,万口讥笑嘲讽,这也为四弟、季弟亲耳所闻。自四月以后两弟不在这里,景况更加令人难堪。我只有忍辱包羞,屈心抑志。”

曾国藩的一生靠忍耐成就了他的事业。青少年时代靠坚忍的苦读博取了功名,取得了进身之阶。到中年以后更是靠“忍耐”战胜了磨难。

§§§46.忍是成大事者的品性

从曾国藩的经历中,我们发现,在同一件事情上,有这么两种忍,一种是忍受别的压力,努力让事情成功;一种则是宁可贬屈自抑,激流勇退,让别人去成功。这两种忍孰高孰下呢?从曾国藩晚年剿捻军的事实中,可以看出,后一种忍往往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或者说,除非万不得已,后一种是不可取的。

《孙子兵法》的忍道表明:

凡忍别人所不能忍者一定是成大事者的品性。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非主观性能左右,这就需要忍功。

从曾国藩自己一生的经历来看,曾国藩确实是这么“忍”过来的。据说曾国藩在长沙岳麓书院读书时,他与另一书生同居一室,那个书生性情怪癖。曾国藩的书桌离窗有数尺,为了借光,便移近窗前。那个书生发怒道:“把我的光都遮了。”曾国藩道:“那我搁在哪里?”书生指着床侧说:“可以搁这里。”曾国藩依言搁在床侧。半夜曾国藩仍读书不辍。那个书生又发怒道:“平日不读书,这个时候了,还扰人清睡!”曾国藩便无声默念。

当然,懂得运用忍字,也并非一味忍耐,软得像泥,这种忍耐是没有出息的表现。我们在了解曾国藩的为人处事时,常常可以发现曾国藩总是在忍与不忍之间徘徊、抉择。

曾国藩初任帮办团练大臣时,凡事雷厉风行,此时的他并不想去忍耐什么,但是接下来面临的事实则让他不忍也得忍。

有天,湘勇试枪,误伤绿营中一长夫,绿营借机吹角执旗,列队进攻湘勇,在城墙上的守兵实弹在膛,几乎酿成大变。曾国藩忍气吞声,把试枪的湘勇鞭打了一顿,才算把绿营兵的哗变平息下来。后来,绿营的永顺兵与塔齐布率领的兵勇之间因赌博而发生械斗,提督鲍超、长沙协副将清德纵容绿营兵于初六日夜带着兵器,鸣锣击鼓,包围参将府,捣毁塔齐布住房,并列队进攻。又冲入巡抚射圃中的曾国藩私宅,杀伤他的随丁,直向曾国藩冲去。只是有属员护驾,曾国藩才幸免于难。与曾国藩私宅仅一墙之隔的巡抚骆秉章,历来认为曾国藩所行,异于罗绕典及诸团练大臣,心诽之,然见其所奏辄得褒答,受主知,未有以难也。所以,他对绿营兵冲击团练大臣的重大政治事件,故意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曾国藩连夜去叩骆秉章的门,诉说此事,骆秉章故作惊讶,说一点不知道。事后他不仅不惩治乱兵,甚至亲自释放了肇事者,使曾国藩进一步受辱于众人之前。于是抚台衙门内外,多说曾国藩咎由自取,同情者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