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修炼身心埋头苦干(1 / 1)

曾国藩在看待“自立为体,推诚为用”,以正世风上颇有建树。

天才是从来没有的。曾国藩也说:“天下没有现成之木,也没有天生的远见卓识。”但人与人比较起来,有些人可能聪敏多一些,领悟快一些。然而,不管鲁钝或颖慧,教育与培养,始终是一个人成长的重要外部因素。曾国藩很重视这一点,提出了“勤教”的方针。他针对当时官场的状况,感慨地说:“以若干之人才近在眼前,不能加意培养,甚可惜也!”

曾国藩特别注重社会风气对人才成长的影响。这点,他称为“转移之道”。他在《应诏陈言疏》中说:“所谓转移之道,何也?我朝列圣为政,大抵因时俗之过而矫之使就于中。”就是说,矫正时俗,使社会风气归于纯朴敦厚,是培养人才的重要条件。他接着说:“欲使有用人才不出范围之中,莫若使之从事于学术。汉臣诸葛亮曰:‘才须学,学须识。’盖至论也。然欲人才皆知好学,又必自我皇上以身作则,乃能操转移风化之本。”“但期默运而潜移,不肯矫枉而过正。盖转移之道,其略如此。”孟子说:“所好,不一定是嗜好,上面有了某种嗜好,下面的人就一定有超过的。”曾国藩说的转移之道,正是孟子这一思想的继承。他的理想是,在全国,皇帝要以身作则;在地方,则靠州牧以身作则,“凡一命以上,皆有责焉者也”。他指出,在一个地方,“其风气之正与否,则丝毫皆推本于一己之身与心,一举一动,一语一默,人皆化之,以成风气。故为人士者,专重修身,以下之效之者速而且广也”。《荀子·正论》说:“上公正则下易直。”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梁不歪下梁正。”曾国藩说的社会风气推本于在上者之身与心,正是这个意思。所以,他主张“督抚之道,即与师道无异。其训饬属员殷殷之意,即与人为善之意,孔子所谓‘诲人不倦’之意。其广咨忠益,以身作则,即‘取人为善’之意,孔子所谓‘为之不厌’也。”曾国藩在这方面是身体力行的,薛福成称他“有师长课督之风,有父兄期望之意”。

曾国藩还极力提倡引用正人,以蔚为风气。他曾跟挚友胡林翼商议说:“侍与公之力所能勉者,引用一班正人,培养几个好官以为种子。”“若能引出一班正人,倡成一时风气,则侍与公所藉以图报国者也。”他怀着报效朝廷的热忱,凭着理学家注重修身的性格特征,不但兢兢业业追求自我道德的完善,而且以“转移习俗而陶铸一世之人”为己任。他津津有味地说起“君子有三乐”,其中一乐是“宏奖人才,诱人日进”。他深信领导的倡导与以身作则,必会大有成效。他相信:“练总得一好人,则练长、练丁皆成好人矣!”因此,他认为,“因此形势能朝着好的方向转变,终究要依靠一两个贤才。虽然贤人逝去,消失在沙野之中,但后人也将为之和应,上天也将为之呼鸣”。

诚信,是人立身之本。俗话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的就是做人要诚实无欺。孔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苏轼也说:“天不容纳。”可见,诚信,是人赖以生存的灵魂。不,它就是生命本身。也许你能欺骗一个人,但你不能欺骗所有的人;即使你诡计多端,欺骗了所有的人,但你能欺骗自己吗?人做到了诚信,然后才谈得到恭敬;做到了恭敬,才能取悦于人,受惠于己。

《论语》云:“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与正直的人交友,与信实的人交友,与见闻广博的人交友,这便是有益了。那么我们该如何与这样的人相交呢?曾国藩从日常交往中总结出了两句话,便是:相见必敬,开口必诚。

§§§37.修炼身心埋头苦干

曾国藩的为人,不问治军治政或立身而学,都有一种不可及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坚忍和“吃硬”。他曾有一句名言,叫作“好汉打脱牙和血吞。”可以看出曾国藩成功的秘诀,全是“硬干”,凡是不“埋着头苦干,吃着亏不说”的人,都是曾国藩所最瞧不起的。

《孙子兵法》多次提到用心先用兵,这就是所谓内圣之道。

所谓“内圣”,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修炼身心埋头苦干”。这虽不能完全包括“内圣”二字的意义,但它的精髓就在于此。所以专说大话而不知埋头苦干的人,是曾国藩所最瞧不起的。而他的湘军首领,都是些不善于说话的人。他认为湘军之所以能胜利皆取决于此——内圣。

曾国藩认为一个人能否有内圣精神,关键要看他“立志真不真”,他说:

观四弟来信甚详,其发奋自励之志溢于行间,然必欲找馆出外,此何意也?不过谓家塾离家太近,容易耽搁,不如出外较清净耳。然出外从师,则无甚耽搁;若出外教书,其耽搁更甚于家塾矣。且苟能发奋自立,则家塾可读书,即旷野之地、热闹之场,亦可读书,负薪牧豕,皆可读书;苟不能发奋自立,则家塾不宜读书,即清净之乡、神仙之境,皆不能读书,何必择地?何必择时?但自问立志之真不真耳!

六弟自怨数奇,余亦深以为然。然屈于小试,辄发牢骚,吾窃笑其志之小,而所忧之不大也。

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忝于父母之所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故其为忧也,以不如舜、不如周公为忧也,以德不修、学不讲为忧也。是故顽民梗化则忧之,蛮夷猾夏则忧之,小人在位贤才否闭则忧之,匹夫匹妇不被己泽则忧之,所谓悲天命而悯人穷,此君子之所忧也。若夫一身之屈伸,一家之饥饱,世俗之荣辱得失、贵贱毁誉,君子固不暇忧及此也。

意为:

四弟的来信很详细,四弟发奋自励的志向,溢于字里行间。不过一定要到外面去边学习边教书,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过是说家塾离家太近,容易耽搁,不如到外面会比较清净些。到外面寻师求学,不会有什么耽搁。如果是像你说的到外头边教边学,那耽搁的时间比在家还多。再说只要发奋自立,不要说家塾可以读书,就是荒凉野地、喧杂闹市也一样可以读书,担柴、放猪都可以读书;如果不能发奋自立,不要说在家塾读不了书,就是清静的乡间、神仙的居所也都读不了书。何必挑地方?何必挑时候?只要自问立志是真是假!

六弟埋怨自己命不好,我也深表同情。不过仅仅是因为小小的科举考试不中就发牢骚,我私下也笑你志向不大,心中所忧虑的事情也不大。

君子立志,应有包容万物万民的气概,有内圣外王的基业,而后才不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不愧为天地间一完美无缺的圣人。所以君子忧虑什么呢?是以自己不如舜不如周公而忧虑,是为自己的道德没进步而忧虑,学问无长进而忧虑。因此,他会为顽固不化的小民固执不化而忧虑;会为野蛮的夷族扰乱华夏而忧虑;会为小人得志,有才德的人上进无路而忧虑,会为黎民得不到自己的关怀而忧虑。所谓悲天命而悯人穷,这才是君子应当忧虑的。至于个人得失,家人温饱,世俗的荣辱贵贱,流言蜚语,君子本来是没有时间想这些的。

上面所说:“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忝于父母之所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代表了曾国藩的内圣精神。

为了贯彻他的“内圣”,曾国藩又创立了“五到”之说。所谓“五到”者,就是“身到、心到、眼到、手到、口到”。至于这“五到”的解释,正如曾国藩所说:

身到者,如做吏,则亲验命盗案,亲查乡里;治军则亲巡营垒,亲冒矢石是也。心到者,凡事苦心剖析,大条理,小条理,终条理,先要学得开,后要括得拢是也。眼到者,着意看人,认真看公牍是也。手到者,于人之短长,事之关键,随笔写记,以备遗忘是也。口到者,于使人之事,警众之辞,既有公文又不惮再三苦叮咛也。

曾国藩这“五到”之说,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并且试图仿效之。细看他之所谓“五到”,无非是脚踏实地、不厌烦琐、不怕艰难地埋头苦干。看上去虽觉得不是一件难事,但非有自己认定“内圣”二字而抱着这个决心的人,是不容易做到的。

曾国藩的为人,不问治军治政或立身而学,都有一种不可及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坚忍和“吃硬”。他曾有一句名言,叫作“好汉打脱牙和血吞。”

可以看出曾国藩成功的秘诀,全是“硬干”,凡是不“埋着头苦干,吃着亏不说”的人,都是曾国藩所最瞧不起的。曾国藩对于他的兄弟,也常常以实干精神相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