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守住“诚”字,就会赢得信任(1 / 1)

同治十年(1870)三月的一篇日记写道:

近年焦虑过多,无一日游于坦**之天,总由于名心太切,俗见太重二端。名心切,故于学问无成,德行未立,不胜其愧(惭愧)馁(气馁)。俗见重,故于家人之疾病、子孙及兄弟子孙之有无强弱贤否,不胜其萦绕,用是忧惭,局促如蚕自缚。

这是曾国藩临死前一年写下的文字,实际上是他对自己一生经验的总结。名心切,这对一个中国文人差不多是件不可避免的事情,从小他们就受到这样的教诲:“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而以“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为天下的最大耻辱。我们不能容忍一人去为盗为匪,为娼为妓,但我们能接受并欣赏一个人成功成名,立德立言。我们只知道为盗为娼的危害,但不知道成功成名的危害。

名心切的人,必然俗见重。名心的表现形态是多种多样的,如成功、成名、成人、成才、成绩、成就、成仁、成礼、成全、成事、成家、成熟,等等等等,正是这样一种广泛的,普遍的心理愿望,使人们对任何事情都有这样的一种心理期待,事事周全,样样完满,件件顺遂,这就是俗见。自然,就对疾病的有与无、子孙贤良与否也格外看重。没有得到,就希望得到,得到了,又害怕失去;自己得到了,害怕子孙失去,自己没有得到又希望他们得到。人一天到晚就处于这样的患得患失之中,何处是个尽头呢?

怎样消除这两种弊病呢?曾国藩在同一篇日记中继续写道:“今欲去此二病,须在一‘淡’字上着意。不仅(只)富贵功名及身家之顺遂,子姓之旺否悉由天定,即学问德行之成立与否,亦大半关乎天事,一概淡而忘之,庶(也许)此心稍得自在。”

曾国藩不仅找到了自己的病根,而且也找到了治疗的方法。一个“淡”字可谓一字千金,淡然无累,淡然无为,深得庄子真意。庄子说:“淡然无极而各种美德归属于他”,在《刻意》中他说:“平易恬淡,则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故全其德而神不亏。”(《养生主》)这样心静神宁,莫然无愧,才能四时安平处处顺利,悲哀的情绪不能侵入。

§§§36.守住“诚”字,就会赢得信任

曾国藩不仅要求自己“须有一诚字,以之立本立志”,也处处以“血诚”要求自己的下属。例如,他说:“带勇之人,第一要才堪治人,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汲汲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接着他说:“大抵有忠义血性,则四者相从以俱至;无忠义血性,则貌似四者,终不可恃。”

《孙子兵法》对变的关系有比较多的论述,这一点在为人处世也都是有重要意义的。

“诚”与“变”的关系十分复杂,一味死板地恪守真诚,固然是好的,但是不分对象往往会失去利益。因此,能够做到在诚中求变,不离其本,是曾国藩变术的精华。诚是儒家思想中的一个重要的概念,被认为是天地万物存在的依据,同时也是人在道德修养中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方面。曾国藩主张“诚”,而且,在他的早期的政治生涯中,也是身体力行的。咸丰初,皇上下诏求言,大有一番有所作为的样子。臣子们于是指陈时弊,恳呈己见,一时纷纷纭纭,奏章不下数百件。但大多被以“毋庸议”的上谕而束之高阁,“归于簿书尘积堆中”。血气方刚的曾国藩面对这种情况,颇为愤懑地说:“书生之血诚,徒以供胥吏唾弃之具!”这里,“书生之血诚”与“臣下之忠心”完全是同义词。咸丰三年正月,他发出自己办团练后第三封给湖南“公正绅耆”的公开信说:“自度才能浅薄,不足谋事,惟有‘不要钱,不怕死’六字时时自矢,以质鬼神,以对父君。”“不要钱,不怕死”,是他的“血诚”的重要内容。后来,他失败于靖港,在向朝廷的请罪折中信誓旦旦地说,虽然挫折,“仍当竭尽血诚,一力经理”。曾国藩一生正是秉着这股“血诚”来与太平军和捻军纠缠的。他于咸丰十年感慨万分地说:“天下滔滔,祸乱未已;吏治人心,毫无更改;军政战事,日崇虚伪。非得二三君子,倡之朴诚,导之以廉耻,则江河日下,不知所届。”又说:“精诚所至,金石亦开,鬼神亦避。”他简直把“朴诚”当作医治满清王朝的政治病的一服良药。

所以,曾国藩不仅要求自己“须有一诚字,以之立本立志”,也处处以“血诚”要求自己的下属。例如,他说:“带勇之人,第一要才堪治人,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汲汲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接着他说:“大抵有忠义血性,则四者相从以俱至;无忠义血性,则貌似四者,终不可恃。”这里,“忠义血性”与“血诚”也是同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