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朋友千里迢迢来英国看我,为我扛来的厚厚行囊里,有一本《巨流河》。我想请她去看一场早已完售的演出,于是清早站在剧院门口等天票,等待中读完这本书。书中提到,吴宓先生为作者题字,写的是“佛曰爱如,万火引之,其爱如故”。当时就觉得是非常美妙的句子,于是当签下《歧路》的出版合同时,我就想,如果这件事情得成,我就要用这个句子作为后记的标题。如今,心愿达成了。三年前写下这个故事的正文初稿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它会陪伴我这么久的时间。
很多追过网络版的读者们也许知道,我写《歧路》的初衷是想把它送给一个好友,这个念头让这篇故事的初稿写得非常流畅也非常迅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也一直是我写文章的最快纪录。
当时写完正文我的念头是,嗯,完结了,没什么好写的了,但没想到的是,一直到今年年初,我还在陆续地写着它的番外,而如果说正文是送给好友的礼物的话,那些长长短短的番外里,很多藏着自己或是其他朋友的记忆。写这个故事时我开始了人生的一个新阶段,现在也走到尾声,这一段时间有这本书得以纪念,真是一场有趣的际遇。
江天和云声陪伴着我,渡过了好几年在外生活的时光,所以对他们总是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尤其是随着我自己的年纪渐长,离正文里初出场的他们的年纪越来越近,似乎心态上也能更贴近一些,校稿时重读正文,常常失笑,原来三年前的自己是这么想的——这也许就是文字的魔法,当你写下它们的瞬间,它们就定格了,成为一个凝固的姿势,读旧稿往往如同会旧友,只是它们不变我却变了,而纵使这种不变意味着生涩和不足,我也更愿意保留它们,对我来说,对很多时光的纪念就封存在那些文字里。正如我在《歧路》初稿的后记里提到的,这故事一直想写的是希望和对爱的坚信,相信希望和爱,更相信爱我们的人们无论何时何地,始终与我们同在。事隔多年回头再看,我依然相信这些。
因为《歧路》,我也认识了很多的朋友,并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一些回忆,关于童年的、青年的、当然也有成年之后的。当一位朋友告诉我,他手上也戴着两枚戒指的时候,我非常震动,我只是一个虚构故事的人,对我来说完成一篇文章最大的褒奖是,有机会知道自己虚构或是想象中的感情真实存在着。生活又是多么奇妙,让这些感情和细节真真切切地发生着,再没有什么比真实更美好、更不可思议的。
相比前一本《浮光》,《歧路》的面世也多有波折,多谢我的编辑小姐们的一再的努力,也谢谢大家的一再耐心和鼓励,我心中诸多感激,在此无法言语道尽,只希望这本书不会让大家的等待失望,希望这个在我心中意味着夏天的故事在这个冬天里,能给你们带去一点点温暖。
最后,我想说的还是,妮可,这是为你写的故事。
祝愉快。
脉脉
书于2011年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