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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境这场战争爆发的两天后,急报才传到宫中,那天的华京皇宫热闹极了,传信太监慌慌张张自殿外冲来,“陛下,陛下!不好了!”
骜川从睡梦中被惊醒,穿着里衣便下了榻,王公公替他披上外套,传信太监屁滚尿流地跑到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才发现自己跑掉了一只鞋,骜川清了清嗓,问道:“何事来禀?”
“回,回陛下,”那太监道:“北境传来急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前日遭袭,受了重伤……”
“什么!”骜川吓得往后倒了一步,太监接着道:“还有……图丹!图丹趁人之危,于镇北大营外举兵进攻!!”
皇帝脸色刷地一下白了,随即猛地咳嗽起来,贵妃娘娘在榻上缓缓起了身,隔着纱帘望着骜川的背影,表情不详,王公公替皇上顺着后背,少倾,骜川才道:“快……叫援兵,整肃援兵,即刻……咳咳咳,叫他们即刻启程,前往北境!”
“是!”
——
北境。
胡冲站在城墙上,目送着图丹军卫组成的兵线以破竹之势攻向镇北大营,大祁的军队却好似失去了以往凶猛的战力,既不反抗也不迎敌,只是竖着长盾死守原地,跟个没了脾气和爪牙的巨兽似的,任由图丹兵卫如何猛攻,它自岿然不动。
胡冲看了一会儿,自语道:“一群残兵、一个重伤的大帅,”他狞笑了起来,“你大祁是大势已去,如今只能螳臂当车,无力回天了!”
他眸光一瞥,注意到两军交战的后面,一小队人马正从林间掠出,直冲向镇北大营那座重兵护围的帅帐,胡冲拿着眺望筒举到眼前,目光一路跟随着胡荣率领的那队精兵,眼睁睁看着他们冲破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自帐门处鱼贯而入!
透过眺望筒,胡冲见站在帐窗前的男子刚回过头,一把刀影便探过去,直接架上了那人的脖子,“成了!”那位图丹大王子兴奋地一砸大腿,得意道:“盛鹤啊盛鹤,你我交战几年,这次,你总算是……”
他没说完,卡顿在了原地,站在一旁的兵卫等了半晌,没听到胡冲再接着放个屁,疑惑道:“大王子?大……”
忽然,他也卡顿住了。
胡冲眼眶不可置信地大睁着,通过那片镜面,他看到镇北大营帅帐的帐帘被掀开,本应被生擒的盛鹤却不见踪影,只有三个军士提刀架着胡荣的脖子,押着这位图丹王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其后,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黑衣男子才掀开帐帘走出来,那人好像知道胡冲在什么地方,竟准确无比地抬头朝他看了过去,在那一个小小的镜片里与他“对视”起来,而后,那人朝胡冲粲然一笑。
胡冲没由来被他那一个笑弄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位图丹大王子的舌头打了个结,浑身冷汗地喃喃道:“盛鹤呢?”
“盛鹤呢?盛鹤在哪!他——他在哪!”
一把剑自他身后如蛇蝎般缓缓“爬”上来,冰凉但锋利的刃直直抵上他的脖子,伴随着身旁兵卫倒下的闷响,某个清亮如泉的男声在他耳畔轻笑了一下,“嘘——”那人低声道:“在这。”
片刻前——
图丹王率精兵自林道绕出,正欲举刀带人冲向盛鹤的帅帐,身后的一个兵卫却义不容辞地冲在了他的前面,朝盛鹤帐外的军士“奋不顾身”地砍过去,边砍边道:“王上!别管我们!您先进帐!我们替您开路!”
此话一出,他率领的那百余军士尽数跟上,竟生生替他在重兵里“拼杀”出了一道口子,胡荣心里动容,边提刀往里冲边喊道:“都是好样的,等活捉了盛鹤,本王重重有……”
“赏”字还没说完,他已经掀开了帅帐的帐帘,却见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胡荣的视线将那人从上到下迅速打量了一遍,触上那双背在身后的诡异黑色腕带,他心里没由来咯噔一声,“你……”
黑衣男子借着幽黄的灯光转过身来,露出那双野气横生的骄奢眉目,看到胡荣的那一刻,他嘴边挂着的那抹游刃有余的笑意略微一僵。
“是你?”秋桀挑着眉饶有兴味地笑了一下,“如此更好,”他站在帐内朝胡荣微摊了一下手,脸上的笑意却莫名让人有点森然,不怀好意似的。
“老东西……”他眯了眯眼,悠悠然道:“欢迎入瓮。”
胡荣心知被人算计了,当下大怒,抬起刀抵上秋桀的脖子,沉声威胁道:“盛鹤在哪?说,不然我杀了……”
下一刻,一柄带着寒气的刀自他身后伸过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图丹王错愕地回头,见方才为他“冲锋陷阵”的兵卫头领笑得格外开怀,王有宁道:“王上,请吧。”
胡荣:“你——我的人呢?!”
“你的人啊……”王副将揉了一把沾雪的头发,朝帐外的林地指了指,“喏,放心,人已去了,死得安详。”
前线上,图丹各部的首领们带人在阵前冲锋,正欲破开镇北军那层结结实实的“王八壳”,忽见远处图丹王脖子上架着三把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