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六爻凶卦(1 / 1)

虚妄之证 况疯子 1613 字 1个月前

我尝试问:“我可以说不行吗?”

对方看着我的眼睛:“可以!”

“唉……”

想到方玲本人无法阻止的下场,我深深叹了口气。

对方认真道:“你可以随时随地让我离开她。”

我点点头:“你刚才说住高和家……”

“刚才只是想告诉你,我附身在方玲身上,警察的浩正罡气也奈何不了我。只有这样,你才会耐着性子听我把话说完。”

“然后呢?你应该不会想住回玲姐家吧?”

对方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除了和你在一起,你不会让我有其它选择。因为你真的对方玲很好。有我在,你不会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太久。”

我想了想,问:“是因为火车上杀了那个‘黑皮狗’,才让你变得这么果断强势吗?”

“那只是开头。真正让人改变的,就只能是经历和岁月。”

“嗯……”

“还有件事,我需要事先告诉你。”

“说吧。”

“当年举报蒋宝涵的,就是方诚的父亲。我告诉你这个的原因,应该不用解释了?”

我多少有些惊愕,却也没有太大意外。

我是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但人心——好像在任何时候,都是先偏向自己利益的。

而方玲……

没错,就是方玲,我只能选择一个称呼,才不至于令自己更混乱。

方玲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是想说,以她遭受的惨痛,她绝对有理由恨第四个,乃至第五、第六个人,但她只恨三人。

她这是再次向我保证——她不会害方玲。

……

方玲当天就搬到了我家里。

同时,方家宠物诊所也正式恢复了营业。

南方真的也会下大雪,很大那种。

就像现在。

方玲坐在柜台后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书。

我就一边摸着栓柱的狗头,一边隔着玻璃窗,傻呆呆看着外面飞扬的大雪片儿。

这让我想起了老家的冬天。

其实后来,我又给我爷打了几次电话,就只通过同村二胖的手机,联系到他一次。

我说我今年回去,他说你现在一屁股屎,回来个屁。

我说让他过来,他说我现在一屁股屎,他过来个屁。

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屁股‘屎’?还有,鬼手的事,到底是怎么回……”

不等我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老头,我好歹跟他认识二十来年了,怎么就没觉出来,他肚里憋这么多‘坏水’呢?

“诶,想什么呢?”方玲放下书问我。

“有点想家了。”

经过这些天,我跟现在的方玲,基本上又回复到了以前在诊所的生活模式。

“想知道你爷的身体状况?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方玲边说,边拉开抽屉,取出几样东西。

我一愣。

这不是上次,我找闫冯伟要的那龟甲和三枚古钱嘛。

“你放在抽屉里的,我拿来玩玩,说你爷的大号,我帮你算算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他不愿意跟人说名字。”我反应过来,“你还会算卦?”

我只会看相,而且自认为这一阵子,总算多少精进了些。

算卦我不会。

上次我是乍听到季建军这个和我命运相关的名字,急眼了,才让某人出来占卜。

方玲微微一笑:“你以为男人骗女人就只用甜言蜜语?如果是这样,某人也就不是某人了。他教过我一些东西的……闲来无事,我就替你算算呗。”

某人……吕信。

自从那天和童佳雯直面交谈后,我和她…和现如今的方玲,就好像有约定似的,只用‘某人’来代替他的名字。

然而,或许是这阵子没出什么事;又或者,是被我背上的狼印记给吓怂了。

总之,从那天踢馆过后,某人就没再出现过。

要是没记错,某人貌似就是因为这匹邪狼惨死的吧。

方玲也是闲极无聊,我不肯说爷的名字,她就把古钱装进龟甲,自己双手捧着摇了起来。

连续几次,她看了看倒在台面上的铜钱,脸色猛一变:“糟了!”

“怎么了?”我从未见她这么一惊一乍过。

她不说话,急匆匆拿起那破书翻看。

我这次留意到,那是本占卜算卦的书。

见她神色紧张,我刚要走过去,栓柱忽然叫了两声。

循声一看,门外多了个纸箱子。一个邋遢的背影,正在匆匆跑远。

我认出那背影,打开门,把纸箱提了进来。

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只最多刚满月的小黑狗。

见小狗脖子里拴着个小布袋,我啼笑皆非——这个蒋布袋,还真是捡到猫猫狗狗就往这里送啊。

我提起那狗崽看了两眼,摘下布袋,直接把它丢给了栓柱:“给它焐热乎就死不了了。”

蒋布袋说过,他不会白受人恩惠,狗崽脖子上的布袋,就是他给我治疗猫狗宠物的报酬。

见方玲仍蹙着眉翻书,我先打开了布袋。

里面是一个比拇指肚大点有限的小葫芦,和一卷签纸。

“‘神算子’,会解布袋卦吗?”

我随手将小葫芦揣进兜,一边调侃方玲,一边展开了签纸。

只见上面写着:单籽葫芦装阴魂,借阴寿须阴魂允;切记——须允!

字面意思倒是不难懂。

借阴寿……阴寿……

我太阳穴猛一蹦,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掏出手机,方玲已经站了起来:“小凡要不行了!”

“嗡……”

手机同时震动起来。

我边接起手机,边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医院!去医院啊……小凡不行了……”听筒里传来皮蛋妈的哭喊。

我眼睛都快瞪出血了,几步距离,连着踉跄滑倒了两跤。

等钻进车里,抖着手刚把钥匙插进去,方玲陡然钻进了副驾驶:

“去墓地!”

“你知道什么……”

“去墓地!”她把一张黄纸片往我面前驾驶台上一拍,那正是刚才被我匆忙间遗落的签纸,“借阴寿当然是去墓地!不然你去哪里找鬼?”

方玲握住我捏钥匙的手,气喘吁吁道:

“你冷静点,冷静!听我说。小凡还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不能借到阴寿。我……我给她……给她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