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雯嫁给蒋宝涵以后,刚开始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后来蒋宝涵无意间发现,童佳雯竟私下藏匿了一些珠宝。
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天大的发现。
在童佳雯藏匿的物品中,有一把铁铸的扇子!
蒋宝涵世传给人造墓,是有眼力的,一眼便认出,那是传说中的阴阳扇!
(阴阳扇为什么会到了童佳雯手上,这时她没说,我仍旧没问。)
蒋宝涵是不懂利用阴阳扇别的功用的,但却知道关于阴阳扇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每隔一甲子,阴阳扇就能够实现持有扇子的人一个愿望!
珠宝和扇子,自然被他占为己有。
过后,他和童佳雯的日子,表面上看来还和以前一样,但童佳雯心里已经有了预感——这个男人面善心恶,将来若有变故,肯定是不会善待自己的。
果不其然,没过几年,时局变动。蒋宝涵知道多半会有人,拿他蒋家‘盗墓’的谣传去举报,而他居然似乎知道对阴阳扇许愿的下一个年限还早,因此提前将一直作为老底的珠宝银洋,以及阴阳扇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然后,他竟将藏匿东西的所在,纹在了童佳雯的背上!
这时我终于忍不住打断童佳雯:“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有子嗣吗?”
我这么问很正常,因为童佳雯说到这里,我已经想到了人皮地图的来历。
当年本来属于童佳雯的珠宝,我已经找到了。
那就说明,地图一直没被人发现利用过。
蒋宝涵自己藏的东西,他画地图干什么?难道是防止自己老年痴呆?
就算有足够的理由画地图,又为什么非得纹在童佳雯的身上?
童佳雯沉默了一阵,回复我的却是:“我可以不回答吗?”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道:“你继续说吧。”
童佳雯垂目道:“他是个聪明人,他想的没错。后来他真的被举报了。他听到消息,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把我后背的皮……剥了下来。”
我听的心底生寒,却没想到,当时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一百倍。
童佳雯说,事发当天,吃过晚饭后,她就觉得犯迷糊,没过多久就晕倒了。
然后蒋宝涵将她抱到床上,脱了她的衣服,一边用小刀剥她后背的人皮,一边狞笑:
“老子就要去蹲苦窑了……老子让你以后再也不能跟别的男人相好……”
(童佳雯说到这里,等同是间接解释了人皮地图来历的一层原因。蒋宝涵有没有真的盗过墓不得而知,可他的心理绝对是扭曲的。为了不让自己的漂亮老婆跟别的男人相好,竟扒了老婆的皮……)
更可怕的是,童佳雯说,她当时是处于一种半清醒状态。
就是——醒不过来,但能听到声音,能感受到剥皮带来的疼痛!
再后来,蒋宝涵去坐牢,然后就杳无音讯。
而童佳雯被剥皮后,身心俱伤,竟连腰也直不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将一把黑色的雨伞、也是唯一不被蒋宝涵看上的、本属于她的东西,送去了曹福瑞。
童佳雯的讲述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可是留给我的问号实在太多了。
童佳雯是个聪明女人,虽然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还是涩声对我说: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想回答的,我不说话,你就别再追问了。”
“是你把伞送去曹福瑞的?你是那个老妪……”
童佳雯点了点头:“我说过,曹福瑞不是普通的裁缝店;这把伞,也不是普通的伞。总归,没过多久,我就病痛而死,魂魄就去了曹福瑞,到了这把伞里。”
“不对!”我一挥手:“你在骗我。曹福瑞当时的掌柜,给你画了画像,我虽然没亲眼见过,可是他们说,你当时去是戴了首饰的。你说你的首饰早被蒋宝涵拿走了,不是前后矛盾?”
童佳雯笑了:“我没戴首饰,真的没戴。可是一个人从未出阁就一直戴着的首饰,形,已经随了人了。只能是说,曹掌柜的眼力非同凡人吧。”
“这个解释真很牵强。”
童佳雯摇摇头,“我没有说谎。”
我也使劲甩了甩头:“我还有一个问题,蒋宝涵剥……伤害你的时候,应该是给你下了药了。你既然听得见,有感觉,怎么会醒不过来?”
童佳雯竟是反问我:“黑甜之乡和配方,现在是不是已经为人所得?还有,我说方玲自小便拥有我的一样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
尽管有所怀疑,但我不想欺骗这个可怜的女人,当即点了点头。
童佳雯却是看着我,摇了摇头:“你肯定不是吕信,他是不会可怜任何人的。”
童佳雯接着说道:“黑甜之乡和配方,都是蒋宝涵的。他当时给我用的,就是黑甜之乡。他以为我被他搜刮尽了,却不知道我还藏了一枚冥虫琥珀的戒指。
他在床上剥我的皮,而那戒指就藏在床下的地砖下面。冥虫琥珀可以抵御迷药,包括黑甜之乡。但是,琥珀并不在我身边。离的太远了。所以,我能听到、有感觉,却醒不过来。
蒋宝涵被抓走前,只顾藏匿珠宝钱财,却把黑甜之乡给忘了。或许,呵呵,他不是忘了,是知道那药和配方留下,只会害人吧。
是我把黑甜之乡,连同配方和我的琥珀戒指收藏在房子里的。后来应该是爸……是方诚发现了这三样东西,然后把戒指给了方玲。”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我脑瓜筋猛一跳。
‘爸’?
我一直在看着她的表情,那绝不是假装,而是说到诚叔时自然顺口的喊了声‘爸’。
难道说,这会儿她的意识真的已经和方玲结合了?
这时,童佳雯起身来到我面前,看着我幽幽说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如今,我尘世间恩怨未了,还不想入轮回。还有方玲,她和我投缘,我愿意帮她。还有,吕信,吕信…等我要做的事做完,方玲没事了,我就走。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