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不客气(1 / 1)

虚妄之证 况疯子 1409 字 1个月前

我看着‘二狗子’有点一瘸一拐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转对高和说:

“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好像各地,每个村都有这么个二傻子,平常吃百家饭,谁家有什么事,最热心肠帮忙的就是他们。末了也就只要求吃顿饭,最多给个两包烟。”

高和点头:“是啊,这样的人,真都不坏。”

我也感慨的点点头:“从玲姐出事住院,他就跟着操持这操持那,不说帮上什么忙,但有那份心。二狗子不抽烟,等把所有事忙完,我单买两瓶好酒给他送家去。”

‘二狗子’刚好进来,自然也知道我最后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呃哒!呃哒!”

他点头哈腰的给每个人倒了茶,唯独没给我倒,只把茶壶往我旁边一顿,就‘呃哒呃哒’的跑一边去了。

这时,白眉毛老头用已经熄了的烟袋锅朝高和指了指,又指指我:“小和尚,他是谁啊?”

高和还没开口,白晶就上前一步说:

“这位三七先生,之前是方玲宠物诊所的主诊医生……”

半大老头打断她道:“和老方一样,是兽医……”

他的话同样被岳蓉打断:“根据方诚老先生留下的授权书,三七先生现在可以说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主人?”刚才还算客气的中年人冷哼一声:“他是个什么东西!”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不客气道。

“我次,我是……”

不等对方再放厥词,白晶就问:“您是方发先生吧?”

对方一怔:“我叫方德发。”

白晶也是‘怔了怔’,“哦,不好意思,缺了个德。”

对方竟没有听出白晶是在绕弯骂人,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岳蓉道:“三七先生是外地人,当得知方诚将一半的遗产馈赠给他的时候,高和先生和他其余一些当地的朋友,就预料到会有怎样的阻碍,所以三七先生聘请了我和白晶律师,全权替他办理这件事。对了,我是季林律师事务所的岳蓉。”

屋里虽然就这么几个人,但一时间还是炸了窝似的,变得纷杂起来。

“什么叫给他一半?他特么是什么东西?”方德发又再直接向我开骂。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他本来还想站起来,但因为我离他实在太近,他根本没有站起身的余地。

我俯视他冷声道:“方德发,你算是诚叔远房的堂弟。过去的四十多年里,你有十七年是在牢里过的。因为赌~博,你把房子都给卖了,现在还是个无业游民。顺便说一句,你身上这套西装,是临来的时候找人借的吧?”

“你……”

方德发脸涨得通红,想要起身,我一手按住他肩膀:“你再骂我十句,我都不会还嘴!你骂吧!”

“你……”

他好像除了这一个字,不再会说旁的。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

反倒是他身边的妇女起身过来想要扒拉我:“怎么啦?你想打人啊?打人啦……”

白晶立刻过来拦在我俩之间,“现在这里有四个律师,一个大队长,谁敢打人?”

岳蓉低着头,看着一个平板电脑,脸上的表情看似有点奇怪,嘴上却是说道:

“辛丽凤,09至11年间在本市一家主营浴霸灯暖设备的工厂工作,后来因为偷拿厂里的产品去卖,被工厂开除……”

“咳咳!”那个高个的马律师终于开口道:“白律师,岳律师,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对我的委托方做了深入的了解。可遗产继承,和个人的身份无关。而且,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过去,之前的污点,不能够代表现在。”

丁律师也忙道:“既然双方都聘请了律师,那这件事很容易解决,接下来我们直接谈正事吧。”

白晶点点头,转身走到岳蓉身旁。

那个叫辛凤丽的女人,也坐了回去。

我有点‘茫然’的问:“最早被我扔出院子的那个‘竹竿子’是谁啊?”

方德发悻然道:“那是我本家一个侄子。”

“哦。”

我点点头,转向高和:“哥,头几天我听你说一案子,说是一侄子跟婶子睡在一张床上,被他叔给撞上了……那案子后来怎么样?”

高和就是反应再快,也有点措手不及,但还是试探着接道:“你说的是竹林山庄那回?”

我俩一问一答看似没什么,可方德发两口子的脸色就都变了。

其余俩老头看向他俩,眼神也都有点不对劲。

我回到岳蓉和白晶之间坐下,扭过脸,和蹲在墙角的‘二狗子’对了个眼色。

这‘二狗子’,居然小性的对着我,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二狗子’,就是曹新运。

他因为装13,耽误了时间,算是间接导致方玲受伤的原因之一。

这次他来,是为了做补偿。

曹家人的眼睛就是尺子,嘴巴毒,耳朵自然也相应的‘尖’。

我们之前是没对任何人做过特别的调查,但这个‘二狗子’,从一早就混在人堆儿里做‘卧底’。

大多数人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谁和谁是什么关系,甚至某某某外号叫什么,他都通过微信发到了他跟我、白晶、岳蓉临时建的群里。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损人损的毫无顾忌,挑拨离间的毫无痕迹。

也就是因为他传递的这些信息过于清楚,过于‘民俗化’,所以岳蓉对着平板电脑的时候,才是那副表情。

都说人老成精,这话原不假。

白眉毛老头一开始还想装腔作势充大辈,但这会儿也看出,我是真不好惹。那半大老头也差不多一个意思,所以不再对我这个意外冒出来的继承人开炮,而是把希望转寄予两个律师。

(其实我是尊重老人的,但分事,这种事上,不能心慈手软。而且,诚叔去世至今,已经三十三天了,直到他下葬,我都没见过这帮人,现在因为遗产,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来了。我跟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