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1 / 1)

“当然是想要个名分,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会给我,所以我换了一个。”

沈纪州眉梢微挑:“从今天起,每天给我一个亲亲,直到你能给我名分那天,行么?”

陆边言就差抬脚踹他了,面色涨红:“你这要求提的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没打算有区别。”沈纪州从善如流,歪头看他:“所以会考虑一下么?”

“不考虑。”陆边言十分冷酷,抿了下唇,懒得再搭理他这种无理要求,起身出去了。

“跑什么啊?”沈纪州好笑地跟在后面。

看到人出来,俞贝起身迎上去:“你们终于出来了,今早出来拿早餐竟然是小言,真是活久见啊,我还以为州哥出了什么事儿,太吓人了。”

陆边言:“……”

他偶尔比沈纪州勤快一次,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见他脸色不善,傻逼儿子连忙挠挠头补充:“别误会啊,不是说你生活不能自理的意思,实在是你被州哥照顾的太好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大家看了都不习惯。”

围观的一众人疯狂点头。

陆边言:“……”

不补充还好,补充完陆边言更觉得自己被歧视了。身后还要死不死地传来一声低笑,他回头瞪沈纪州:“你笑什么?很好笑么?”

沈纪州忍住笑:“不好笑,言言小朋友又不是三岁小孩,已经学会照顾人了,大家不该笑你。”

这还差不多。

不过听着还是感觉哪儿不对劲,不过没来及多想,节目组开始宣布今天的任务。

接下来的两天,由于食物欠缺,基本都在做任务换食物。

NGC四人和其他年轻体壮的艺人,在体力项目上都能获得优势,在脑力知识等游戏上,从小见识广,接触面宽阔的小少爷们也是一马当先,三天下来没饿着肚子,还能接济其他人。

节目录制到第五天,足够两期节目素材了,节目组也没再安排大项目,陆边言周六有个杂志要拍,周源给他定了提前回国的机票。

沈纪州替他整理行李,“之前就告诉过你,不喜欢就别勉强。”

陆边言就蹲在一旁,把保温杯递给他,“只要粉丝开心,源哥开心,你们开心,大家都开心,我突然觉得营业也没那么烦人。”

沈纪州接过水杯,抬起头:“什么时候有这种觉悟了?”

陆边言微抬着下巴,想显得自己的话没那么矫情,“干一行爱一行,既来之则安之。”

他起初确实是不喜欢,他觉得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自由,如果不是为了沈纪州,让他出道完全没得商量。

而且他也想好了,无论沈纪州是什么态度,他都不可能长久待下去,迟早要跑路的。

但是这么久以来,他看见周源为了团队早出晚归的应酬周转,队友为了一个演出没日没夜的训练,粉丝真心实意的期盼呐喊和支持。

这些给他的感触都是真实的。

他也还没有感受过和沈纪州酣畅淋漓地站在聚光灯下的风景。

他知道那时一定有无数人为他们欢呼和鼓掌。

他猜想着,沈纪州所喜欢和坚持的,一定充满惊喜和魅力。

他渐渐发现,他以前所抗拒的,不知不觉已经成了期盼。

沈纪州笑了下,“不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陆边言臭着脸,“你是对我多没信心?”

“你说出口的话,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做不到。”沈纪州拉上行李箱拉链,看向他,“所以这次回去之后,你说会给我个回复,也能做到吧?”

陆边言愣了下,拉过箱子,拍了拍,哼哼唧唧:“你又不跟我一起走,等你回来再说吧。”

“想让我跟你一起走?”沈纪州好整以暇地看他,“三天而已,会想我么?”

“谁他妈想你,爱走不走!”陆边言把箱子推到帐篷外,又回头嘀咕了句,“你不在,我正好清静。”

沈纪州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站在帐篷门口不进不退的某人,没忍住问了句:“你要么进来等,要么出去跟大家打个招呼,站在那儿干嘛?”

沈纪州居然催他?

亏他还想在他视线范围内多单独处一会儿。

陆边言气不打一处来,扔下箱子,头也不回出去了。

“小言,真羡慕你提早结束了这非人的生活,回去之后可以睡大床,泡浴缸,吃零食。”俞小贝同学抱着他痛哭流涕,“苟富贵,勿相忘啊呜呜呜我们一定会想你的~”

几日相处下来,有不少舍不得他走的。

“小言,说好了,回去之后记得微信联系啊,我妹妹特别喜欢你,我来的时候就在嚷嚷了。”

“小言啊,咱们聊的那个剧本的事儿,不单是随口聊,你要是感兴趣就认真考虑一下,我真觉得你挺适合的。”

“对,回去之后建个群,平时常联系,你这么年轻,以后肯定还会有合作的。”

陆边言依次寒暄完,把手里的耳机递给祁霖,“你耳机不是坏了么,回来记得还我,限量版。”

祁霖接过,往脖子上随意一扣,“能完整带回去再说。”

“你还挺不见外。”

“你也不缺这副耳机。”祁霖往他身后看了眼,“车马上到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边言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就见沈纪州懒洋洋地倚在帐篷外,散懒地看着他。

他僵着脖子缓缓回过头,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天真稚嫩的祁霖小同学,狐疑地眯起眼。

他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小同学就一脸看透的表情:“别问,就是你想的那样。”

陆边言:“......”

果然走高冷路线的人,都表里不一。

他慢悠悠地晃回帐篷,指了指旁边的行李箱,“我回来拿东西。”

沈纪州只是点点头,“嗯。”

继续看着他。

他都要走了,连句“三天后”见的客套话都不说一句么?

这就是喜欢?

喜欢难道不应该是腻腻歪歪舍不得他走么?

怎么沈纪州一脸安详,仿佛他只是出门洗个漱吃个饭。

明明马上就要相隔千里,至少三天见不到他了,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边言越想越气,越想越烦躁,忍无可忍一把拉过行李箱,然后没拉动,拽了下,还是没拽动。

低头,发现箱子被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摁住了。

他不悦地掀起眼皮:“你干嘛?”

沈纪州稍一挑眉,手掌上滑,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往帐篷里一带。

陆边言瞬间被按倒,抵在床上,他惊恐地想推沈纪州,“疯了,摄像头开着。”

沈纪州抓住他的手,反手扣到头顶,轻笑:“我早盖上了。”

陆边言:“......”

心机狗!

没等他骂出口,沈纪州已经低下头来,温热划过鼻间,嗓音略低:“才答应我的事,忘了?”

陆边言一动不动,憋红了脸:“我答应你什么了?”

“一天一个亲亲,今天还没亲。”

陆边言耳根发热:“......说了不考虑。”

“那可不行,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沈纪州凑得更近了些,“我怕你回去三天冷静完,告诉我还想跟我继续做兄弟,所以我得再提醒你一下。”

说着低头触上他的唇角,亲了亲,唇瓣黏上来,严丝合缝地吻住。

陆边言每次到这种时候都是被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闭着眼感受,脑子里只剩空白。

直到一丝湿热滑过唇缝,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陆边言呼吸一滞,本就通红的脸直接升温,脑袋翁鸣。

半晌,沈纪州才松开他,陆边言视线落在对方泛红的双唇,喉咙重重咽了下,“你...你刚才......”

沈纪州垂眸笑视,舌尖好似不经意地从上颌划过,从陆边言这个角度,正好能依稀瞥见。

沈纪州在勾引他!

沈纪州这个狐狸精!

陆边言内心咆哮。

“慌什么?我还没怎样。”沈纪州捻起一点他的下巴,“你要是不服气,可以亲回来。”

陆边言:“......”

他竟一时无话可说。

“谁乐意亲你!起开,车快到了。”

语气凶巴巴,小脸蛋红扑扑,沈纪州看笑了,“说好的一天一次,你走得这三天,怎么算?”

陆边言:“?”

未等他大骂狐狸精,唇又被堵住了,这一次亲的更重更热烈,差一点突破防线,好在这人还知道分寸,在最后关头松开了他。

笑得像祸国妖妃:“还剩两次。”

“卧槽,沈纪州你别太过...唔......”

“还剩一次。”沈纪州替他拭去嘴角的水光,缱绻诱哄,“我把机会让给你,怎么样?”

陆边言微喘着气,太不要脸了,仗着他心软好欺负,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衣冠禽兽。

“我才不要!”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纪州温热的气息靠近,陆边言浑身发软,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可以直接烤熟上桌了。

主动权一旦在沈纪州手里,就没完没了了,于是他连忙制止:“等等!”

“怎么?”

他抿了下唇,视线游走,最终咬着牙非常小声说:“我......”

“什么?听不见。”

陆边言又说了一次。

“声音太小了。”

陆边言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勾住沈纪州的脖子,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下。

趁着沈纪州发愣,抬起膝盖踹了他一脚,顺势翻身,边整理衣服边快步溜了。

逃得跟干了坏事的小朋友似的。

沈纪州支起身子,看着掀飞的帐篷帘子,没忍住笑了。

最后上车时,他跟所有人打了招呼,唯独没敢看沈纪州一眼。

他居然主动亲了沈纪州。

操。

飞机降落。

回到基地已经是深夜。

基地没有往日热闹,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

陆边言回到房间,首先给关机的手机冲上电。

洗完澡出来,看到屏幕刷了很多条消息。

他躺上床,划开消息列表,随意扫了眼,视线最终落在了最上方的红点上。

【S:言言小朋友走后的第一天[附图]】

图片点开,是海岛傍晚的黄昏,余晖落在海平面,落下一片霞红。

大概是基地太过于冷清,陆边言莫名从中看出了点感同身受的孤寂。

这个点沈纪州应该已经睡了,他没回消息,看着空荡荡的对话框,有些出神。

韩小玲来敲门,给他送了暖身的汤。

“一定要喝完,不然我回头没法和州哥交差。”

陆边言喝了一口,甜的,暖的。

突然想到沈纪州晚上睡帐篷,海岛晚上天气冷,没有他暖被窝,这家伙会不会冻死。

“想什么呢?喝完杯子给我,早点睡,明天出发拍杂志,状态可不能差。”韩小玲接过杯子,视线扫过陆边言的手指,“小言哥你皮肤怎么冷白冷白的?不会营养不良吧?”

陆边言伸手看了眼,轻笑:“没,从小就这肤色,你羡慕不来。”

“我这叫健康色好吧!”韩小玲哼完,又说了句:“不过你虎口这颗红痣还挺那个啥的,怎么形容呢......嗯,诱人,衬得冷白皮都鲜活了不少。”

红痣?

目送韩小玲离开,陆边言这才举起手,对着灯光看了眼,发现虎口处确实有颗不深不浅的红痣。

他之前从来没注意过。

回到床上躺下,又对着灯光看了眼,透过指缝,看到灯光打在窗户玻璃上反射出漂亮的光线。

陆边言微微眯起眼,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窗户,手指,红痣。

脑子里忽而闪过一个画面,他倏然想起在哪见过了。

连忙拿起床上的手机,点开了S的微信主页,点开了那种他曾经以为的“还挺有艺术气息的网图”头像。

一寸玻璃窗,背景被模糊处理过,晕着傍晚的余晖,依稀可见窗外的银杏树枝丫。

左下角露出的那半只手,纤瘦冷白,抚着玻璃,虎口有颗淡淡的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