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钰探案显身手(1 / 1)

沪上2098 拾钰 1278 字 2个月前

过了几天,白秋白激动地在云里拉了一个我们四个人的小群,分享道:“有名堂”上有人爆料,江太太曾经因为子宫肌瘤拿掉了子宫,高度怀疑其小儿子江虎非亲生!

黄蓉、昌钰和白秋白在小群里热烈讨论,昌钰也有新料:“我在上市公司股东大会的公开消息中发现,去年的股东大会,江先生缺席,对外宣称是去国外考察项目未归,有知情人爆料说他身体出了严重的问题,中风。据说,恢复了半年才能用筷子吃饭。”

“有点意思。老头子身体不行了,遗产分配就迫在眉睫,江太太中毒说不定和这个有关……”

“我也这么邪恶地想。”

“还有,我问了广东同行机身,他说当时现场一共有六块草莓三明治,除了她们母女吃掉的两块三明治,剩下的四块三明治里也都有蓖麻素毒。”昌钰的口气像是在透露一个秘密。

“剩下那四块三明治准备给谁吃?”

“据说是留到晚餐时上桌。江家的晚餐人口很简单,一般就是江宇宙、江太太和孩子们用餐。不过,江虎的应酬多,所以只有在周末才固定回家陪父母用餐。我的分析是,三明治是留给江虎吃的。”昌钰说道,“在我看来,老头子刚刚中风,不会吃甜食,毒杀目标应该就是江虎……蓖麻素是一种现代常用的毒药,吉力的毒库里竟然没有蓖麻素,我很怀疑这是江太太故意设计的投毒案……只是,最后凶手却不一定是江太太。”

“昌钰,你这话逻辑不对呀,到底什么意思?”我疑惑了。

“她们母女想毒害的对象应该是江虎,事情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令她中毒的凶手不是她自己。我反复看了他们家的监控,事发前后,她家里所有的摆设、厨房间里的一切和平常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发现厨娘手中的抹布颜色和前一天不同……”

昌钰继续腾云驾雾。

“抹布的颜色?”我们愕然。

“对,抹布的颜色,没想到吧,我们机身可以分辨极其细微的颜色差别。事发前一夜,抹布的颜色为旧色的白,第二天厨娘拿在手里的抹布却成了瓷白色,上面还有粉尘状的颗粒,我可以分辨300多种白色,骗不了我。”

“会不会换了新抹布?”

“就是那块抹布,因为它的一角有折损,这和前一天的抹布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变了。厨娘没有参与制作三明治,只有在做擦桌子这个动作时离三明治最近,而她手中抹布的颜色又变了,不觉得有点异常吗?”

“监控里没有看到厨娘对抹布动手脚吗?”我奇怪地问。

“厨娘有好几次拿着抹布到放垃圾箱的地方,那里正好是监控死角,说不定就是在那里动了手脚。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机身对色彩辨识的厉害,去年至少有上百起案发现场勘察,是我们机身发现了极其细微的色差。”昌钰娓娓道来。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又对白秋白说:“白秋白,如果你可以‘黑’到吉力的内部监控,那我们就有了更多的头绪。”

“我已经‘黑’过了……”白秋白诡异地笑了,“正想告诉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秘密。案发那天,吉力没有异常举动;但之前的1个月,他曾经被带去一个好像是算命的人那里,江太太并没有让吉力在房间里听他们交流。当中江珊珊叫吉力进去了一下,好像是送个什么东西,这期间,那个算命先生说了一句‘他死不了’……这也太奇怪了。而且江太太马上就叫吉力出去了,这点也很怪。这几个月,江太太几乎和吉力寸步不离,在算命先生那里,却让他在外面等。”

“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在上个月15号左右啊?江太太曾经‘云’我,说是否可以给吉力重新安装程序。我说可以是可以,需要3天时间,恢复以后,以前的功能需求还可能有缺失,需要不断给程序打补丁。她大约觉得烦,就没有再提起。”

“对的,他们去算命的时间应该是上个月13号。”

“那就对了。这个线索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推理,江太太知道吉力有监控,为了怕日后别人知道她去算命的事情,想重新装程序,洗白自己。她们是为谋划中的一起命案是否能成功而去算……算命的!富人都很迷信。”昌钰语气肯定。

“你不是怀疑厨娘吗?再说算命的人说的‘他死不了’,可能指的是江先生呀,他刚刚中风,老婆怕他有不测,去算命也合逻辑。”我不服。

昌钰摇摇头:“她们从广州开车到潮州乡下为老公的身体状况算命?江先生有广州最好的医生为他会诊,直接定期全景核磁,还用算命先生算?江太太还会为此焦虑到回自己老家找人算命?No, no, no,你们太naive了。而且,我刚刚得到内部消息,已经要结案了,定性为江太太投毒,误伤自己而亡。警方在江太太的书房里找到了蓖麻素毒物。”

“照你的说法,江珊珊也是共犯,应该让周郡快点把吉力内部监控的这一段录像发给广东警方,也许还来得及……”白秋白一脸伸张正义的表情。

“这样好吗?把江珊珊也扯进来,本来她可以脱身了。好像有点残忍。”

“你就别妇人之仁了,黄蓉不是说因果不虚吗?自己做了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我只是有点同情她们母女……昌钰不是说,事情还另有玄机吗?”卷进是非中,我竟然有点慌张了。

“同情?也许你只是想离开事实,以免真相让你不适。茨威格说,同情恰好有两种。其中一种同情怯懦感伤,实际上只是心灵的焦灼。看到别人的不幸,急于尽快地脱身,以免受到感动,陷入难堪的境地。这种同情根本不是对别人的痛苦抱有同感,而只是本能地予以抗拒,免得它触及自己的心灵……”白秋白忽然如文学青年一般叨叨起来。

昌钰当即云报告周郡,周郡也支持我们报案,他认为厨娘肯定有问题,江珊珊也不能逃脱原罪。既然一时拿不到厨娘二次投毒的确切证据,先抓了江珊珊再说。

我没有接口,纠结是否要和江珊珊通风报信。心有灵犀,就在我晚上准备熄灯入睡时,“云”响了,来电人竟然是江珊珊。“云”的另一头,江珊珊语气焦灼:“我想请问一下,吉力的程序是否可以重装?这也是我母亲的遗愿,她应该和你说过。”

我迟疑了半晌,字斟句酌:“太晚了,您母亲生前确实和我说过这事,后来就没有再提起,也没有给我正式授权。最关键的是,吉力已经在警方手中,他所有的内部监控都会被警方检查,我们不可能再重装,你明白吗?吉力内部所有的监控,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情应该都被警方检查过了,可能会再次检查。”

我发现这是个不露声色通风报信的机会,故意在某几句话上加重了语气,然后果断收线。

种种迹象表明,江珊珊不幸生在豪门,原生家庭埋下了悲剧的种子。这使我对她的同情大大增加,甘愿冒小险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