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面临国会中期选举,美国总有一大帮人要重新炒作人民币汇率问题,把它作为“出气口”,这已经是一种“规律”了。这种现象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不会很快就偃旗息鼓。
每当美国国会中期选举迫近,总有一批美国国会议员要打人民币汇率这张牌,以此来吸引选民关注、转移国内视线、捞取更多选票,这几乎已经成为一种“规律”了。
例如,早在2006年美国国会中期选举之前那阵子,就出现过与今天同样的一幕。美国政坛上的一对老冤家——美国共和党参议员林塞·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和美国民主党参议员查尔斯·舒默,虽然两人平时在政治立场和个人风格上大相径庭,可是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却“英雄所见略同”,一致认为我国在通过操纵人民币汇率为我国产品出口创造竞争优势,并且还认为我国的这种“操纵”行为严重威胁到了美国的就业和经济影响力,所以必欲除之而后快。
2005年4月,林塞·格雷厄姆、查尔斯·舒默联合提出了所谓的“中国自由贸易法案”,并且宣称,按照该法案,我国如果不能在未来180天内就人民币汇率问题与美国达成令美国满意的协议,美国就会对所有来自我国的进口商品征收高达27.5%的关税[注释1]。
请注意,这两人在这里的意图昭然若揭:不但要求我国在规定时间内与美国进行谈判,并且谈判协议最终还必须“令美国满意”,否则就怎么怎么的,好像我国的人民币汇率要听他们的才是。虽然按照规定,类似于这样的议案需要在美国参议院、众议院获得通过,然后由总统签字才具有法律效力,但这还是加剧了中美两国贸易关系的紧张程度。
为此,2006年3月林塞·格雷厄姆、查尔斯·舒默还亲自来我国进行为期一周的访问,就这项法案的“问题严重性”与中方进行沟通。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卖力呢?实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据美国《华尔街日报》和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2006年7月的联合民意调查,当时美国民众对共和党在国会中的表现感到满意的比例只有33%,对民主党的满意率只有32%[注释2],都接近于历史最低水平。
而这样的“业绩”又怎么去参加2010年11月2日的国会中期选举呢?所以他们必须跳出来进行一番表演,为拉选票作努力。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多数美国老百姓并不怎么关心人民币汇率问题,如果真要说在这方面有所关心的话,他们更关心的是由于知识产权保护不力所造成的贸易不公。
最后,在美国政府的极力劝阻下,这一议案在美国国会的投票表决期限几次被推迟。因为美国政府非常清楚,中美两国贸易的不平衡问题非常复杂,决不是单纯用关税手段就能解决得了的,所以美国政府不会轻而易举地同意对我国的进口商品征收高关税举措。
再说了,如果美国真的这样做了,我国也可以以牙还牙,采取同样的反制裁措施,从而使得其中的矛盾更加错综复杂。
如果真的有一天美国参议院、众议院通过了类似于这样的法案,需要美国总统签字了,美国总统也可能会行使权力拒绝签字的。
所以从这些方面看,这样的举措更多的是政治炒作。因为如果人民币汇率真的对美国不利,美国政府早就跳出来反对了;而实际上,美国也从中美贸易中得到许多好处,政府的目的是在开放贸易背景下就个别需要调整行业利益的方面与我国进行谈判,以便争取更多利益。
所以能看到,美国政府的通常观点是“人民币汇率更有弹性,会更符合中美双方利益”;“人民币走向自由化还有一个很长的过渡期”;“只有中国金融市场的开放和现代化,人民币汇率的机制才能更加市场化”等等,实在是比较准确的表达。
面对2010年11月2日的美国国会中期选举越来越近,林塞·格雷厄姆、查尔斯·舒默又故伎重演,当然同样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众所周知,这时候贝拉克·奥巴马政府的支持率已经从过去的60%下降到40%,这就意味着在即将到来的国会中期选举中会非常不利。
为了扭转这一局面,美国政府必须从外部寻找一只“替罪羊”,把美国人民对政府的愤怒情绪释放出去。而环顾全球,经济高速增长、出口迅速恢复的我国,是最理想的选择。从这个角度出发,美国国会130位议员集体请愿,要求美国财政部把我国界定为“汇率操纵国”,以便接下来出台向我国的出口商品征收惩罚性进口关税的举措,也就很好理解了。
这样的政治阴谋,连美国国内的一些著名经济学家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例如,美国经济学家詹姆斯·法洛斯(James Fallows)就说,美国人说中国在操纵人民币汇率实在是个“不幸的错误”[注释3],不过人民币紧钉美元的政策确实让中国受益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中美两国的工资收入相差悬殊,所以人民币紧钉着美元汇率,即使人民币再升值,中国的普通消费者也会因为美国产品的价格昂贵而买不起。
可以说,这种观点代表了相当一部分美国精英分子的心里话。换句话说,美国人提人民币汇率问题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大问题”,其实质在于为政治服务。如果美国国会中期选举结束,这件事也许就可能没有人再去提,至少也会沉默一阵子的。
对此,日本《选择》月刊以“奥巴马为赢得中期选举敲打中国”为题报道说,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面对支持率大幅度下滑、失业率升至两位数以及民主党在参议院失去绝对多数地位,为赢得2010年11月2日举行的国会中期选举,从2009年年底就开始“敲打中国”,其主要表现就是对中国商品实施高额关税和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施压[注释4]。
而在美国企业界,就从来没有把人民币汇率问题看得过重。
正如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理事、美国芝加哥联邦储备委员会总裁查尔斯·埃文斯所说:“据我了解,美国企业对于人民币汇率要求升值的呼声并不是很高。在涉及汇率波动风险问题时,美国企业往往会运用金融工具进行风险对冲。”[注释5]
[注释1]朱周良:《中期选举迫近,美议员再打汇率报复牌》,2006年7月28日上海证券报。
[注释2]朱周良:《中期选举迫近,美议员再打汇率报复牌》,2006年7月28日上海证券报。
[注释3]耿雁冰:《以汇率为名义的谈判,大多谈的都是其他问题》,2010年3月26日21世纪经济报道。
[注释4]刘云非、王宗凯:《奥巴马入主白宫一年,如何炒作人民币升值》,2010年2月21日新华每日电讯。
[注释5]黄继汇:《要求人民币升值不是正确方式》,2010年3月31日中国证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