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汇率是用人民币来表示的外国货币的价格。人民币汇率的高低受多种因素影响,但归根结底是由市场货币供求关系决定的。在它身上附加太多的政治因素是不恰当的。
所谓汇率,是指用一个国家的货币折算成另一个国家的货币的比率、比价或价格,或者干脆可以说是用本国货币表示的外国货币的“价格”。不同的国家使用不同的货币,它们的币值都不一样,所以在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和非贸易往来中,当需要办理国际结算时,就需要通过汇率来进行折算。汇率也叫“外汇行市”或“汇价”。
照这样说来,人民币汇率就是用人民币兑换另一个国家货币的比率。由于美元是全球各国通用的储备货币,所以通常所说的人民币汇率是指美元兑换人民币的比率。
汇率在折算两个国家的货币时,首先要确定以哪个国家的货币为标准,这就引出了外汇汇率的两种不同标价方法。
例如,用1个单位或100个单位、10000个单位的外国货币作为标准来折算成一定数额的本国货币,这种方法叫直接标价法,目前大多数国家采用的是这种方法,如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是1:6.8就是如此。
反过来,用1个单位或100个单位、10000个单位的本国货币作为标准来折算成一定数额的外国货币,这种方法叫间接标价法,目前主要是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在采用。
外汇买卖一般都集中在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而买入价和卖出价是不同的。这样从商业银行的角度看,就引入了一个买入汇率、卖出汇率的概念。商业银行等机构买入外币时依据的汇率叫买入汇率(买价),卖出外币时依据的汇率叫卖出汇率(卖价),两者的差额一般在1‰至5‰之间,这构成了商业银行买卖外汇的利润。买入汇率和卖出汇率相加除以2,就叫中间汇率。
在外汇市场上挂牌的外汇牌价,如果采用的是直接标价法,一般都会同时列出两个汇率,前者是银行买入汇率,后者是银行卖出汇率;如果采用的是间接标价法则相反。
由于汇率要涉及到两种不同的货币,而全球使用最普遍的是美元,所以一个国家在确定本国汇率时,一般首先会确定本国货币与美元之间的汇率,称之为基础汇率。这里的美元是被当作基准货币(关键货币)来看待的。全球各国外汇市场上每天公布的汇率,就是各种货币与美元之间的汇率。
除了基础汇率外,一个国家还需要确定本国货币与非美元货币之间的比价关系,称之为套算汇率。这里的非美元货币,是被看作非基准货币(非关键货币)来看待的。现在全球各国外汇市场上每天公布的非美元货币之间的汇率,都是通过美元套算出来的。
明确了汇率的概念,再来看所谓的升值,实际上就是指某种货币由于供求关系的变化导致它在外汇市场上对外价值的增加;相反,所谓贬值,也就是指这种货币由于供求关系的变化导致对外价值的下降。
具体到人民币升值来说,就是指人民币相对于美元升值了、更值钱了;人民币贬值就是人民币相对于美元来说价值下降了、不值钱了。
例如,人民币汇率从原来的1美元兑换8.3元人民币变成1美元兑换6.8元人民币,我们就说人民币升值了。如果这样说还不是看得太明白,那么反过来看,原来1元人民币只能兑换1÷8.3≈0.12美元,现在1元人民币能够兑换1÷6.8≈0.15美元了,当然就说这时候的人民币升值了。
从本质上看,人民币是一种纯粹的货币,人民币汇率也是一种纯粹的金融指标,不该在它身上附加太多的政治因素,更没有必要成为全球经济关系中的一个热门话题。否则,反而是不正常的。
道理很简单:人民币汇率作为一种比价关系,它不仅取决于自身的内在价值,同样也取决于对应货币(美元)的相对价值,以及两种货币之间内在价值的动态比较。
举例说,如果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和劳动生产率发生了变化,从而导致美元的内在价值发生改变,那么就必然会影响到人民币的内在价值发生改变,从而导致人民币汇率发生变化(升值或贬值)。从这一点上看,“一个巴掌拍不响”,单纯要求人民币汇率进行调整是没有道理的。
更不用说,除了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和劳动生产率发生变动导致美元内在价值改变外,美元的价格本身也是在不断变动的。从“纯技术”角度分析,它必然会“推动”人民币汇率也随之发生改变。例如,2008年第一季度的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就因为美元指数的相对持续下跌而大幅度上升了4.06%[注释1],就没有受到其他任何政治因素的干扰。
当然,我们这里是就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角度进行考察的。上面提到,全球各国具有很多种货币,并不只是美元一种,所以在考察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时,还必须考察人民币兑其他国家的货币(至少要考察兑全球其它几种主要货币)之间的汇率变动,这才具有全面性。
容易看出,在上述期间,人民币兑其他主要货币的汇率总是“有升有降”的。所以,如果有谁以为用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就能完全代表人民币汇率的话,是很不恰当的,也是以偏概全的。
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你美国不能单纯从美国利益出发来要求人民币升值或贬值,美国财政部不是世界财政部,可是人民币却是全世界的人民币。人民币汇率变动当然要考虑人民币兑美元的关系,但同时也必须考虑人民币兑世界其他主要货币之间的关系,不能过于简单化。
更不用说,人民币汇率的制定和确定,除了要考虑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还要考虑我国国内宏观经济形势的大环境。人民币汇率在2005年7月21日进行改革以前,实行的是长期的固定汇率,所以汇率改革不可能在一日之间就一步到位,出现一些偏离是很自然的,这需要在以后不断进行调整和完善。
[注释1]潘正彦:《人民币汇率不应成为全球关注的最重要问题》,2010年4月6日上海证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