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字的知心和操控人心能力，跟读心术一样，能清楚的看到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种入侵内心深处的手段，很容易给人留下阴影，从而道心受损，老祖只是在迷惑住受效验的人，并没有深度侵入人心。”

司马元脑筋急速转动，目光突然亮了一下。

也就是，只要自己放空心神，不去想和李纯沟通的事，再用自我催眠的办法掩盖，在老祖没有深度入侵心神的前提下，他是引不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的。

“做好准备。”

司马皆一声令下，手掌轻轻一挥，一个椭圆形的天地法力圈子将他们两人笼罩在中间。

司马元浑身一震，内心疯狂呐喊：我恨李纯，我恨他，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恨恨！

在司马皆捏印的十几秒内，司马元已经自我催眠了几十次，双目更是恨意如海浪，一波接一波晃动。

司马皆双目微微一凝，骤然盯住他的眼睛。

两人四目一对，一股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司马元身体僵硬了一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冥冥之中，他察觉到，好像有一双目光在窥视他的心神，想要窥探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一个人在被未知的东西侵害的时候，总会做出本能的抵抗反应，司马元也不例外。

感受到他那股抵抗之意，司马皆轻声喝道：“放松你的心神，不要做抵抗。”

司马元打了个激灵，紧绷的神经再度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他的脑海立刻空白一片，连思绪都停止了，就好像大脑被他人操控了一样，任何秘密都可以引导着让他说出来。

“你是不是内鬼！”司马皆厉声质问。

司马元显得有些纠结了，一面是他的内心，一面是他的自我催眠，两种不同的想法和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神志都差点疯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几近发狂的气息。

司马皆大吃一惊，他也没料到自己侵入司马元的心神，会给他造成这样的伤害，都快把人给逼疯了。

不过想了想，司马元本来就道心受损，内心深处对李纯怀有阴影，他主意识里是不肯承认的，可是潜意识里却是惧怕李纯的，现在自己窥探他的心神，有引导关于李纯的话题，这才使得主意识和潜意识产生了错乱。

这种情况，轻则会对他的道心再度造成伤害，重则有可能司马元会变成一个疯子。

司马皆虽然是司马家高高在上的老祖，可面对的司马元，终究是他家族的子弟，还是嫡系子弟，也有点不忍心看到他发疯，当即轻声说道：“放松，放松，遵循你的本心，说出你内心的想法。”

遵循你老母！

司马元内心怒吼，遵循本心说出来，自己就必死无疑了！

“我恨他，我恨李纯，恨啊！”

呆滞的双目逐渐浮起血丝，司马元状若癫狂，在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的同时，主意识和潜意识也在不断交织混乱，他的气息时而焦躁不安，时而愤恨冷冽，情况很不稳定。

众人看得他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司马元本来就被李纯羞辱得道心受损，如今老祖侵入他的心神，引导关于李纯的话，有点无情了。”

“是啊，我绝对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内鬼，唯独司马元不是，你想啊，他和李纯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吃了李纯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当内鬼给李纯通风报信？”一个弟子叹息着说道。

众人听得这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点头表示赞同。

更有甚至站了出来，想要劝司马皆收了道法，可是想了想，人人都经历了效验，司马元总不能作为特殊的那一个吧。

虽然他有特殊情况，可并非没有嫌疑，再说了，如果只留下他一个人不效验，那下次再出现这种事的时候，就算他不是内鬼也会被其他人当成是内鬼，现在劝老祖收了道法，不是帮他，反而是害了他。

司马临等三位老祖也觉得有些残忍了，看着司马元狰狞疯癫的样子，有点不忍直视，目光往旁边挪移了一点。

面对痛苦万分的司马元，司马皆也有点于心不忍，伸手摁住他的肩膀，轻喝问道：“说，你是不是内鬼？”

“不是！”

司马元发疯似的仰头怒吼，癫狂爆喝道：“我不是，我不是，我恨他，恨他啊，我恨不得亲手抓住他，将他抽魂夺魄，将他点天灯，我恨啊，恨啊！”

连续的恨字回荡在祖堂内，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拳头不由紧握。

这个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李纯，羞辱了他们家族，羞辱了他们，此仇不共戴天！

司马皆阴沉的脸色松缓下来，手印散去，双目的诡异幽光散去，恢复了黑白分明的浑浊眼睛。

心神被人操控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司马元大汗淋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司马皆深吸一口气，手指挥动，一股天地法力被引动，渡入司马元体内，如凉水一样，让浑噩的司马元恢复了不少。

“多谢老祖！”

恢复了些许神志的司马元内心狂喜，跪拜下来，磕头道谢。

“你对李纯的恨意，有目共睹，我相信你没有和他勾结，所以才没有进一步窥探你的秘密，不要辜负老祖们对你的期望。”司马皆说完，身形一晃，如幽灵般消失在司马元眼前，眨眼间出现在高座上。

这是，过关了？

司马元后知后觉，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九死一生啊，刚才他差点被本心占据了上风，司马皆如果再逼迫多几分钟，自己绝对会全招了。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司马元吐了口气，还好，自我催眠起了效果。

“竟然没有内鬼？”

司马临自己也迷糊了，他没有怀疑司马皆的能力，他只是疑惑，既然没有内鬼，李纯是怎么做到未雨绸缪的。

“老五，一点端倪都没有吗？”司马阵言语有些质疑。

司马皆没好气哼了一声，坐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你觉得你对人心方面的道法比我厉害，你可以自己去效验。”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没有一个有端倪的人，不信，你自己去查啊。

司马阵被他堵得有些窘迫，突然瞄了眼司马元，眯眼低声道：“我总觉得这小子今天有点显眼，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