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防战上(1 / 1)

攻防战(上)

乔以航背对着浴室,闭着眼睛听浴室里的动静。

张知洗澡向来速战速决,没多久,就听到他穿着拖鞋走出来,然后是那熟悉的沐浴露香气。也奇怪,明明同样的沐浴露,用在张知身上就是要比用在他身上香。难道是因为他泡得太久?

香气越来越浓,很快,床另边微微凹陷,紧接着是吃东西的声音。

……

他居然真的个人吃水果。

乔以航撇嘴。

“睡着?”张知低头,在他耳朵正上方约莫七八厘米处小声问道。

乔以航在心里回答:嗯嗯嗯,睡着。所以别用吃东西来制造噪音。

张知继续吃。

乔以航个姿势躺得久,就觉得左边的大腿有些麻,脖子后面贴着伤膏的位置也有酸痛,便装作睡梦中动动身,仰面睡。

唇上突然被冰凉的东西。

乔以航忍不住睁开眼睛,目光正好投入张知那双笑眼中。

张知将手里的葡萄塞进嘴巴,边咀嚼边道:“晚上吃东西会胖。忍忍。”

乔以航皮笑肉不笑道:“忍不住的好像是吧?”

张知不语,吐掉葡萄皮之后,又拿颗葡萄,在乔以航的唇上,放进自己口里。

……

他当他的嘴巴是调味料吗?沾沾再吃的?

乔以航恨恨地瞪着他,“还不睡觉?”

“吃完就睡。”张知不闹他,将剩下几只葡萄全都塞进嘴巴里。

乔以航见他吃得鼓鼓的模样,顿时被勾起食欲,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张知吃完,拿着吐皮的盘子往厨房里走。

乔以航才发现他是穿着衣服的。而且是很可爱的卡通图案的睡衣。后面那只竖着长耳朵的大白兔正露着两颗大门牙冲他微笑,让他情不自禁地联想起大白兔奶糖。

他小时候因为吃大白兔奶糖蛀牙,被医生狠狠地拔掉两颗大牙,从此以后见到大白兔,他就会发射性感到地牙根隐隐作痛。

此时也不例外,他见刷完牙晃悠回来的张知睡衣前面也有直露门牙的大白兔,不禁郁闷地捂住脸道:“不能把衣服脱吗?”

“啊?”张知坐上床拉被子的手微微顿,随即兴奋道:“脱衣服?”

乔以航恨不得口将刚才那句话吞回去,“是,换件睡衣。”

“换件?”张知脑海中勾勒出幕幕令人鼻血喷张的画面,“蕾丝还是网状?”早知道乔以航喜欢种,他就不用追得么辛苦。

乔以航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有大白兔就行。看到它就牙疼。”

“……”张知无声地脱掉睡衣,丢掉床下。不得不,尽管张知最近运动量不大,但身上肌肉的雏形还在,和那种干瘪瘪的身材不可同日而语。

乔以航瞄眼。

张知顺手关掉灯躺下。

黑暗降临,乔以航顿时觉得困意席卷,原本还清晰在脑海的思绪顿时模糊起来。隐约间,他觉得自己的手被握住,然后张知的身体正慢慢移动过来。但是过度的疲乏让他懒得像白样斤斤计较。

他调整下姿势,便睡过去。

今夜又是无梦。

乔以航睡得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之际,觉得身边空空荡荡的,好像缺什么,忍不住睁开眼睛,却发现张知的位置空。卧室的门关着,客厅里似乎有声音。

他下子清醒过来,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朝门那边慢慢地挪去。

走到门边,他就听到张知的声音正隔着门板传过来。

由于卧室门的隔音效果不错,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条细缝。

实话,换作以前,乔以航定不会相信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家里做着种类似于偷听者的勾当,但现在他不但做,而且做得很地道专业驾轻就熟。

从门缝里看,张知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好的,知道,会处理的。”

“已经不是第次延期。上次也是么的!”

“,再吧。反正回家只会让所有人都消化不良而已。”

“行行,别啰嗦。再啰嗦下去,连嫂子都受不。”

乔以航才知道,张知打电话的对象是张识谦,心里莫名舒口气,转身要走,却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张知口中叫出来。

“乔乔睡着。”

……

谁是乔乔?

乔以航被称呼叫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差冲出去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很好。觉得他已经接受。至少不讨厌的存在。”

乔以航:完全是的自感觉良好。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张知的眼睛突然朝门的方向看过来。

乔以航心头紧,动作僵住。

动不动的话,张知未必能看出门是微微开着的,糊弄的几率要比他猛然将门关住大得多。

张知果然没发现,头又转回去。

乔以航很想继续听,但又怕被发现尴尬,想来想去,还是保持形象比较重要,悄悄将门关上,重新翻身上床。

客厅里。

张知谈到最近乔以航的进展就忍不住兴奋,什么酒后赤|裸相对,什么开车时喂葡萄,股脑儿全出来。他的语气与其是讨教,倒不如是炫耀。

张识谦听得笑声连连,“那们做到最后步没有?”

张知愣住,“最后步?”

“难道们要柏拉图?”张识谦心中暗道,醉酒种机会都不知道把握,真是……唉。

张知道:“不是要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不是徐徐清风啊。徐徐之后就要图之啦。”张识谦盘算着是不是真的应该买机票回国,老是么遥控指挥实在是使不上劲道。

张知谨慎地问道:“的意思是,现在可以行动?”

“要找个良好的气氛。”张识谦道,“最好能够引导得好像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那样。”

张知想想,“灌他酒?”

“还不如灌他□!”

“真的有种东西?”张知兴致完全来。

“如果有的话,记得送份。”张识谦对个弟弟不知道该什么好。

“先试探着。”张识谦恨不得马上将自己打包,空投回国,“记得,动作定要自然,不能让他感到尴尬。不然很容易前功尽弃。”

张知默默记下。

“啊。最主要的,要挑个好时机。”

张知道:“怎么样的好时机?”

“比如他心情非常好的时候。”张识谦道,“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对事情总是特别宽容。”

张知想,他或许应该去买件喜欢吃大白兔的大灰狼睡衣。

“知道猎人最关键的不是做陷阱做得多么精致,而是打猎能打到多少。所以不管前面花多少心血,做不到最后步,什么都是枉然。”张识谦顿顿,突然想起另个问题,“打得过乔以航吗?”

张知愣住,“打?为什么要打?”

张识谦也是刚刚下想起,两个人的话应该还有上下问题。“要记得,如果真的进展到那步,定要主动,非常主动!绝对不能让乔以航翻身!”他张家的儿怎么也要占据上风啊!

张知似乎听懂,“还有呢?”

“还有就靠随机应变。”张识谦苦笑道,“其实穿也只是个理论家而已。真正的结局还要靠自己创造。总之,祝马到成功,早日抱得如意郎君归。”

张知皱眉道:“怎么觉得句话听起来么怪?”

张识谦道:“以为知道喜欢的人是乔以航的时候不觉得怪吗?”

张知不敢再,匆匆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