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又转过头来看她。

瞧见那张红艳的樱唇，想要替她拂开面颊上的碎发，却也知道不合适了。

以前他最爱这么做，但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加的相信自己，心甘情愿地替自己心爱的人冲在前面引走所有恶意。

含笑静静地等着他的后面的话，神色不动，眼中笑意不增不减。

秦淮言微微勾唇，声音依旧的温润和煦，“江煜和司越合作了，你要提醒司斐小心。”

这件事他考虑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告诉她。

含笑眉头微蹙，奇怪道：“你怎么会和我说这些？”

她是知道的，这个男人虽然永远都是一副清风朗月，芝兰玉树的模样，但其实内心比谁都要自我。

为了自己的星途和发展，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压抑克制在心里，漠然得像是个隐士一般。

直到遇上了林可柔，才终于被拉下了凡世间。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是小心翼翼，明明比谁都玩得起，却又比谁都要小心翼翼。

实在忍不住了，也不过是在安全的范围内买通几个小狗仔，在网络上来场表白什么的。

所以她总说不喜欢他。

因为这样的人太过于伪善。

“很奇怪么？”秦淮言笑起来，像是自嘲，“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我应该看着他们两败俱伤，再渔翁得利的。”

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也是他该做的。

可含笑却道：“这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实际条件不允许，司斐没那么容易被人斗倒。”

她笑容里的自信与张扬来自于另外一个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秦淮言一愣，他动了动嘴唇，压下胸口已经麻木的疼痛感，好一会才又道：“你倒是对他很有自信。”

话语里溶着苦涩，多的是羡慕，还有怀念。

“我相信他，不过……”含笑顿了顿，又道：“我现在突然对你有点兴趣了。”

秦淮言心下一动，想要去探究她话里的含义，“为什么？”

含笑很认真地想了想，话里并没有多余的感情，只像是一次简单的陈述，“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可是又不完全像。”

她的目光带着点探究，但至少是专注的。

对上这样的视线，让秦淮言有一瞬间的错觉，好似两人又回到了那时，她依旧爱慕着自己，将自己视作生命里唯一的星光。

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却依旧追逐着他的脚步。

秦淮言嘴唇微动，犹豫许久，最后又化作一声浅浅的叹息，“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喃喃自语，像是突然间醒了过来，嘴角一抹笑容，眼中满是温柔情谊。

含笑抬眸看他，像是没明白，只是笑道：“后悔什么”

秦淮言只是定定看着她，摇摇头没说话。

他明白了。

重来一次本就该肆意一些，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就不该放手。前世不甘因林可柔而死，今生却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上天既然眷顾自己，那么自己就更应该珍惜这一次机会，明明一切都还未成定局，他又何必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