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三件《见行籍》表明,10世纪后期归义军畜牧经济中的“算会”是以“群”为单位,定期对马、牛、驼、羊4种牲畜从牡牝(公母)、种类、岁齿、毛色等方面进行数量上的清点与统计。首先来看马、牛、驼的“算会”。目前较为完整的材料,见于P.2484《戊辰年(968)见行籍》[15]:
4 二岁骒马叁匹,当年骒马驹壹拾壹匹。
7 拾壹匹,当年骒马驹壹拾贰匹。
10 二岁骒驼贰头,当年骒驼儿肆头。
……
14 牧牛人陈顺德群见行大耕牛叁头,三岁耕牛伍头,二岁耕牛叁头,当年儿
15 犊子壹头;大牸牛壹史捌头,三岁牸牛陆头,二岁牸牛贰头,当年女
16 犊子贰头。又寄群大牸牛贰头,不入计数。
17
计牛大小肆拾头。
表6-2 《群牧见行籍》所见驼马牛畜“算会”表[18]
实际上,对于群牧牲畜的“算会”,并不仅限于统计各个年岁驼、马、牛群的数目,更为核心的是,归义军以《见行籍》为据,详细清点牲畜的增减、死损、流失和欠缺情况。P.3131v《算会群牧驼马羊欠历稿》[19]云:
(中空)
6 在与延都头,大骒马壹匹在放狗安阿朵,三岁骒马肆匹,二岁骒马壹匹,康清奴群欠
总之,从敦煌、吐鲁番和于阗发现的中古契约文书来看,丝绸之路上有关马、驴、驼、牛等牲畜的经济活动(如买卖、租赁、博换等),通常多在四岁以上的大牲畜中进行。无论是军事出征和驿站交通,或是商旅运输和农耕生产,还是提供肉食来源及皮毛手工原料,大牲畜在富国强兵、沟通内外及社会生产生活中都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