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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如果,高如玥对太子一见倾心,回府着人查探东宫事宜。
高大人知晓自家女儿小心思,虽不愿她牵涉进皇家,倒也没有阻拦,毕竟太子从各方面来看倒也着实是个有能力的人,所以他睁只眼闭只眼,倒也着实给了高如玥足够的空间。
手底下人尤为迅速,高如玥很快便知晓东宫后妃人设,只是这些侍妾宝林着实不起眼,即便当时最是受宠的文良缘也是如今太后赏赐给自家儿子的老人,丝毫没有任何前朝根基,高如玥简直要笑出声来,只当自己是寻到了珍宝,越发坚定了她嫁入东宫的决心。
既然女儿一心如此,高大人自是不遗余力相助,他高致的女儿当然不可为人妾室,所以在他与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有意透露之后,太后当然不置可否,不过因为自家外甥女嘉奕郡主,太后还是起了踌躇,并未立时赐婚。
只许是上天格外眷顾高如玥,东宫很快遭受大皇子与四皇子联手夹击,至少此时此刻没有很快解决问题的办法,先帝也隐隐露出些不满。
当时的皇后自是不能再忍,她狠了狠心强行赐了婚,虽然太子强烈反对,他既心悦嘉奕,且承诺以妻之礼相迎,怎可迎她人过门,可惜嘉奕郡主倒是因为当时皇后劝说,几近哀求,所以自己退出了。
她深知母家不能辅助太子,又何须阻了他更近一步的前程。
嘉奕郡主走得决绝,太子无法,便只能将高如玥娶进门。对于嘉奕郡主,高如玥自是久闻其名,然因着太子格外注重保护徐嘉奕,即便是二人早已私定终身,且东宫人人都知未来太子妃非嘉奕郡主莫属,然外人却是毫不知情,即便是高家查探也丝毫不知晓这个情由。
所以,在高如玥发觉每每同床共枕的心爱男子心里惦记的竟是另外一个既有姿色美名又有才学教养的女子之时,高如玥从未有那么憎恨过一个人,即便是圈子里的人时常以高如玥和嘉奕郡主作比较,高如玥也丝毫不在意,毕竟毫无干系的人,即便不如她又如何,只如今,得知自己夫君心心念念的是徐嘉奕之后,却是再也不会那般风平浪静了,嫉恨的小小种子自此埋在高如玥心上,一点点生根发芽,愈演愈烈,直至扎根立土,毫不动摇。
在徐嘉奕未曾嫁入东宫之时,高如玥倒也只是心里暗恨,只想着快些为昭帝诞下麟儿,没想到她还未曾有孕,昭帝竟是直接将刚刚及笄的徐嘉奕迎入东宫,虽是良娣之位,却是先帝亲自下旨,想她东宫太子妃却是皇后赐婚,而小小的良娣则得皇上赐婚,高如玥怎能不恨。
更让她显些守不住太子妃端庄的则是昭帝对徐嘉奕的亲迎之礼。
大梁礼制,太子迎妃方才需要亲迎,其余妾室均是等着进门行礼即可。而昭帝却不顾礼制,径自大红蟒袍去徐府迎接徐嘉奕,不知道都以为是太子娶妃,这简直就是打在高如玥的脸上,还未入宫就高下立见,日后哪还有她太子妃的地位。
高如玥头一次感觉,十几年来受尽宠爱,万人追捧的自己是那么的不堪,这让她越发恨,恨得不能自抑。
只是,即便她屡屡刁难,屡屡设计,从一个不屑与妾室争宠的端庄主母,变得越来越不择手段,然而,无论她怎么做,做了什么,就像是使了很大的劲儿打在对方身上,非但没有伤到对方,反而反弹到自己身上,越发让昭帝厌了她,徐嘉奕丝毫不为所动,她只要知晓昭帝心中有她就好,旁人刁难,她自是毫不在意。
昭帝确也做到了他的承诺,他对徐嘉奕椒房专宠,几度冷落后院,直至徐嘉奕怀孕。如此,高如玥才猛然醒悟,莫非昭帝的意思是要保徐嘉奕诞下长子?
果然如是,在徐嘉奕生产前,堂堂太子竟是除了她徐良娣的宫殿,再不踏足旁的,当时的皇后自知有愧于徐嘉奕,倒也不愿驳了太子脸面,自是由着他,至于徐嘉奕怀有身孕,越发得皇后脸面,明明高如玥才是太子妃,皇后的正经儿媳,怎么反倒看着人家一家和乐,儿子儿媳承欢膝下,她倒是像个外人。
……
不是没有心思守住皇帝的心,可皇帝根本就没有心,不对,他的心都给了徐嘉奕,拿什么给旁人?
高如玥凄惨一笑,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回忆,时至今日,又有什么要紧。
“皇上,您还是别叫臣妾玥儿了,臣妾早已不是当年的高如玥,如今,臣妾只是皇后,日后怕是连皇后也不是了。”
高如玥将手从昭帝手中抽出,竟是丝毫没有犹豫,这让昭帝怔愣不已。
“玥儿,你……”
“皇上以为臣妾这局输了,实则,臣妾是解脱了,”皇后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看昭帝,径自在殿内游走,像是在闲逛后花园一般悠闲,竟是笑出声来,昭帝只觉皇后近乎癫狂。
“皇上,您何曾有一刻在乎过臣妾,”皇后突然回转身子直视昭帝,瞥见他眼底未曾言明的忧心,扬起冷笑,“既然从未有过,如今也不必再有。”
“玥儿,朕…并非你想的那样。”昭帝只觉心口发堵,他好似真的没有这般近距离观察过他的发妻,她早已不复当年的容颜,如今再不似先前的温婉,反而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那眼底是洞察一切的光芒。
“无论陛下对臣妾是何心意,臣妾都不甚在意,事到如今,悉听尊便。”
“玥儿,朕只想知道,你做一切到底是为何?”
皇后停在原地,蓦然失神,是啊,到底是为何?她好像急切着想要结束这一切,迫不及待将那贱人的血脉尽数处死,却是以这种稍有不慎满盘皆输的法子,难道一切都是因着那日太子所言?
因着本来是自己手中的棋盘,却恍然发觉自己才是别人棋盘里的一颗棋子?
她紧紧咬了咬牙,似是在刻意隐忍,这副样子,昭帝自是不愿看见,皇后向来沉稳有度,他担心怕是已经知晓了些什么,果然,她接下来的话也是在应证他所想。
“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皇上饶高家一条命,一切因果皆是因臣妾所起,太子更是无辜。”
昭帝几乎使了全力方才堪堪稳住身子,“玥儿,你,你知道了?”
皇后噗嗤笑出声,嘴角的嘲弄丝毫不减,“皇上是想臣妾知道您早就晓得太子并非真正的骊儿,还是想臣妾知晓打从一开始您的皇位就是留给那贱人的孩子的?”
“玥儿,朕……”昭帝抿着唇,她终究还是知道了,只是他此时竟是感觉慌张愧疚却非生气?
莫不是当年皇后将高如启嫡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顶替死去的骊儿,企图混淆皇家血脉,他又何须做这一切。何况该愤怒的分明是他不是吗?
昭帝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作何回应,索性不再说话,皇后倒是一改往昔,竟是径自开了口,絮絮叨叨诉说这陈年旧事。
“当年若非夏侯轩冲撞了本宫,本宫又何须早产,可怜我儿终究是没熬过去,”皇后沉痛的眼眸陡然淬了毒,“本宫不信,徐嘉奕那贱人的儿子当真无意。”
“轩儿方才两岁幼童,又如何能刻意去冲撞你,况且他掉入冰水,后来若非命大也是再无回天之力的,玥儿,当年果真是意外。”
昭帝尽力解释,回想当年,也果真是不堪回首,轩儿冲撞了皇后轿撵不假,致皇后小产也是真,只轩儿因此掉入河中,寒天腊月,轩儿本就自幼体弱,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太医都说回天乏力,却不知轩儿终究是活了过来,怎会是场算计?别说嘉奕并非这等勾心斗角之人,即便她是,她也定不会拿小儿姓名为局。
不料,皇后倒是冷哼一声,眸中染上越发分明的冷意,“不,最让我恨的是你,是你啊皇上,我早产伤身,骊儿尚未能保证生命,你却只匆匆在凤栖宫逗留片刻,只抱了他一次,便只吩咐太医悉心照料。你一心只记挂着你的轩儿是否安好,你的懿贵妃是否伤心欲绝,可你有没有想过,骊儿也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嫡子啊,即便你不过问本宫,怎能如此不在乎这个孩子……”
“可怜他竟是未能仔细瞧瞧这个世界便离开了我,”皇后似是隐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手中紧紧攥着锦帕,却也是丝毫缓解不了她心底的痛,“你的轩儿确实救活了,我的骊儿却是再也没有了,你说,我怎么会容忍他活在这个世上?”
“什么?”昭帝已经无法忽视自己听到的话,他查了这么多年也未理清轩儿到底中的什么毒,即便是娘胎里就有的但也万万不致命,如今竟是一切都明白了,竟是皇后。
原来一开始就是皇后吗?
看着昭帝颓然不可置信,皇后似是还嫌不够打击他,再次狠狠一击,“药是臣妾提供没错,可却是您亲手送到您的好轩儿嘴里,皇上,您可别忘了恨自己啊皇上。”
“你这个毒妇……”昭帝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快步走到高如玥身边,一掌将她摔倒在地,只看她脸颊上迅速肿起的红痕和嘴角的红渍,就知这力道怕是用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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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