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我射击吧
虽然我表示了希望能做杨的保镖,但是从那之后,并没有关于我们姐弟的正式命令下来,倒是因为教卡琳的关系,和尤里安接触也比较多,私下见过几次,也不过只是闲聊,杨像是刻意地回避着这个问题,于是我也就没有再度提起,只是让青龙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时间过得很快,当阿骜端着一个蛋糕走进我的房间时,我才意识到,又到了我们的生日。
“忘记了吧?”阿骜笑了笑把蛋糕放在桌上,开始往上面插蜡烛。
我走过去帮忙,叹了声:“一年过得真快。”
他静了一两秒,然后点下头:“嗯。”
虽然觉得这一年过得真快,但是细想起来,却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阿骜将蛋糕上的蜡烛一根根点燃,“来许愿吧。”
我对着那摇曳的烛光,闭上眼,心想,这一切都因去年生日时许的愿而起,会不会我今年许完愿,一切又都变回去了?
这样想着,心里开始有些忐忑,正在犹豫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阿骜去开门。
第一个进来的是拿着一瓶酒的先寇布,后面跟着波布兰,亚典波罗,尤里安和卡琳。
我不由怔了一下,波布兰抢着道:“今天看到你家弟弟借了军官食堂的厨房做蛋糕,我就想是不是你们的生日,果然没错。”
“就是啊,一直都没说,也真是不够意思呢。”
我搔了搔头,“呃,我只是一时忘记了。”
“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妈妈会伤心的哭泣哦。”先寇布笑着,一边开了那瓶酒,一边道,“当然,那些自称十五月三十六日生日的家伙例外。”
自称三十六日生日的击坠王轻咳了声,“下官的生日有劳中将阁下你记得这么清楚,还真是不好意思呐。”
然后大家说说笑笑,就把话题扯远了。
我看了一眼蛋糕上的蜡烛,看一眼阿骜,又看看身边这些人,最终还是没有再许愿。
生日那天大家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过得很开心,但那已是我在伊谢尔伦过的最后一天轻松日子了。
之后莱茵哈特大兵压境,杨舰队忙于应战。虽然怎么看都是必败的一战,但要塞内依然士气激昂。有时候我忍不住想,有一位个人感染力这么强的司令官,到底是幸或不幸?
而阿骜变得更加沉默和虚弱,甚至偶尔还有些低烧。我很紧张地拖了他去医院,但医生们对他那种低烧却好像无能为力,虽然用常规的退烧办法,很快就能退下来,却找不出病因。
我一面担心,却一面忍不住有点无厘头地想,阿骜和莱茵哈特又没见过面,应该不会被传染他那个到死也没查出病因的“皇帝病”吧?然后自己又觉得不吉利,打了自己一耳光,“呸呸”了几声。祈求阿骜不要出什么事。
除了这些医生之外,我们尽量不接触要塞内任何一名军人。虽然杨他们不介意,米达麦亚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但我们毕竟立场尴尬。而且,其实我们说起来不过是从一千多年前来的小老百姓,这个世界是□□还是共和,于我们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战争在我们眼里,无论只是流血和牺牲,不论哪一方,死的都是人。既然阻止不了,那么能少看一些,便尽量少看一些。
杨和先寇布他们想来也能理解这一点,而且也的确太忙了,能不见我们就不见,偶尔碰上了,也只是笑笑,点个头,连寒暄都没有就很快走开。
而杨那边,暂时应该不会有事,而且,还有青龙在。
所以我每天只是照料阿骜,在要塞内闲逛,甚至陪卡介伦的女儿们放风筝。
直到莱茵哈特传来要求停战和会谈的通信。
杨舰队几乎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被这条通信惊呆,但在那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刻作出回应,而是直接全都累得睡死过去了。
感觉上,整个要塞里还保持着清醒的,只有留在要塞驻守的卡介伦和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地面战指挥官先寇布了。
“波布兰那家伙甚至把他一向要求的‘附带美女的舒适温暖的双人床’之前的定语全都去掉了呢,只给他一张床就已经睡死了。”
我被青龙告知这件事,飞奔去找杨吃了闭门羹之后,转而去找先寇布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独占了整个酒吧,并且对某种意义上真正的同僚作出了感慨。
我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恭喜你活着回来。”“辛苦了。”之类的话倒是在嘴边转了几圈,但也没能够说出来。于是就只叹了声,抿了口酒。
先寇布偏了偏头,看向我:“找我有事?”
“嗯。”我点点头,“关于莱茵哈特的通信,杨提督应该会去吧?”
“应该吧,毕竟花了这么大力气辛苦作战的目的就是把皇帝拖到谈判桌上来吧。”先寇布笑了笑,“虽然也很想直接在战场上把皇帝干掉,但就算要我自己来说,那也只是个妄想吧。”
“那么,我上次说的事,中将应该知道吧?就是关于暗杀的。”
他的神色变得稍微郑重了一点,道:“你觉得他们会乘这个机会动手?”
我点下头:“应该会吧。如果等到杨提督和莱茵哈特会谈成功,他们再动手,就算得手也没什么意义了吧?我觉得,他们要杀杨提督,这个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
先寇布也点点头:“正式商议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会提出来的。”
“至少,请务必让我一起随行。”
他又笑起来,“这个你倒大可放心,就算我不提,提督也会带你一起走的。也差不多应该送你们回去了。”顿了一下,又道,“分开很久了吧,和那个金银妖瞳?”
我不由怔了一下。
罗严塔尔。
从在费沙送他出发之后,已有大半年了吧。
的确是很久了呢。
先寇布又笑,道:“放心,他这次没有到最前线来,应该是毫发无伤吧。到是你家大哥,一如既往的勇猛呢。”
因为知道他现在应该不会有事,我现在关心的倒不是这个。我只是在想,能不能阻止地球教暗杀杨。
于是过了一会,抬起眼来向先寇布道:“可以教我射击吗?”
他好像被吓了一跳:“为什么突然——”
“我想保护杨提督。”
他微微眯起眼来,打量我:“你好像很确定这次会出事?”
这些事要解释起来,只怕根本就说不清楚,于是我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请把这个当成女人的直觉。”
于是先寇布点点头。“好,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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