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殷琪是聪明慧婕的女人,她一定看出这次的“偶遇”其实并没有多少偶然成分,可是她什么也没说,配合我演完这出戏。
她讲述了卓安宁和她的故事以后,浅笑一下,“你的第二个问题呢?”
我有些犹豫,好像明明手术很成功,我却非要把伤疤揭开再研究一样。 只是,被殷琪轻松带过的和殷珞失去联系的那“两年”,有多少爱恨情仇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据我们所知……”我艰涩的开口,“你发现殷珞的尸体后,就去客厅报警了。 ”
“对,没错。 ”
“为什么报警?”
“啊?什么为什么?她死了,我当然要报警了。 ”
“你不是学医的,怎么那么肯定殷珞已经死了?”
“……你什么意思?那不是很明显吗?她嘴角有呕吐物,一动不动……”
我看看周波波,他专心吃着草莓蛋糕……kao,关键时刻一点也指望不上!
“我的意思是,我们有证人,证实那天殷珞倒下以后,不到五分钟,你就进屋了。 ”
“那又怎么样?”她看来早就知道证人的事了。
“即便那时候殷珞已经死了,她的尸体还有余温……我认为正常人,应该会先打120急救电话,而不是着急报警。 ”
殷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也不再说话。
我最不擅长处理突然冷场的局面。 于是只好继续说,“你没有觉得殷珞还能抢救,你不是学医地,可是只看了一眼,就能确定她已经死了……为什么?”
“她没有脉搏,也没了心跳。 ”她好半天才说。
“你没有怀疑过,她只是休克吗?”
“没有。 ”她低着头。 “我想我太紧张,所以忘记了。 ”
我摇摇头。 “不对。 如果你紧张的话,报警只好会再次回到现场,你会对着殷珞的尸体哭,或者想想其他的办法……但是,你亲姐姐死在隔壁房间,你报警以后居然可以很冷静的坐在客厅等警察来……你不觉得这有些牵强吗?”
“当然,你不知道有人偷窥你。 所以我可以认为你这么做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表现……也正是这样,才让我觉得恐怖……殷琪,那是你姐姐啊。 ”
殷琪的脸沉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不愿意相信你对你姐姐一点感情都没有,以至于眼睁睁地看她死去却无动于衷……我不相信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地,你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你会当卓安宁是家人而殷珞不是呢?如果是因为你喜欢卓安宁的事,我想她们都无心伤害你……”
“我没有!”殷珞气急,大声喊。 “我没有恨她,我已经说过了。 她们结婚两年了,如果我真的恨她,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周波波和我对视一眼,耸耸肩膀继续吃第二块蛋糕。
我长舒一口气,“我猜。 你发现殷珞的尸体以后,第一件想到的事,不是报警,而是找到卓安宁,对吗?”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
“你打电话告诉卓安宁,卓安宁应该吩咐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慌,赶快报警……对吗?”
她眼圈红了,“对。 我不想告诉别人这件事。 他们一定会猜测我和姐夫的关系……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我想打120,可是……我以为她已经死了,我真地没想过那么多……当时我打120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也不想她难受,“不,一样的。 她在你进房间以前就已经死了。 ”
她松了一口气,那种感觉不是装出来的。
“我真的被吓坏了。 ”她长叹一口气,说。
我点点头,可以理解,但是……
“你没有怀疑过,卓安宁让你报警的理由吗?他为什么要你报警,而不是打120,毕竟他不像你,亲眼目睹了殷珞的尸体。 ”
她瞪大眼睛,“不,不可能的……他,他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欲言又止地看看我,我说,“因为卓安宁爱殷珞,对吗?”
她轻轻点点头。
“好吧,那么如果,你不爱卓安宁,卓安宁只是你的一个老师,他娶了你姐姐……你觉得他们婚后的生活,真的像情深意浓的夫妻吗?”
殷珞深吸一口气,“每个人表达爱情的方式不太一样。 ”
我们都没说话,只听见周波波吃蛋糕,汤匙碰到盘子地声音。
“还有一个问题,”我过了半晌才继续开始,“根据证人提供的证词,殷珞在死前的几分钟才拉开窗帘……可是据我所知,你和殷珞吃过早餐,她才回房的。 她习惯吃了早餐以后才整理卧室,拉开窗帘吗?”
“不是。 ”殷琪有些诧异,很快的说,“我姐姐这个人很传统,她受不了卧室一团凌乱,所以每天都是整理好房间,才去吃早餐。 ”
“她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都会拉上窗帘吗?”
“我不知道。 ”殷琪迷茫的眨眨眼,“我从没见过。 ”
“那么,案发的那天,她的卧室门是不是上锁了?”
她点头,“我敲门没人回答,一着急就去客厅找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也因为这样,我看到她躺在地上,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已经死了。 ”
“这件事你为什么没告诉警察?”
“什么?”她一愣,“你是说钥匙?我不知道,我忘了……”她看看我,“这很重要吗?可是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
我没有回答,“你姐姐经常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偶尔。 她喜欢安静。 ”
“我在她卧室地洗手间里,发现只有卓安宁一个人地洗漱用品,你姐姐的呢?”
“她去世以后,我们把她地东西放到其他房间了……洗漱用品在客厅的洗手间。 ”
“没有牙刷?”
“我没有注意……”她被我的问题问糊涂了,“跟牙刷有关系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 ”
周波波睁大眼睛,嘴角还挂着奶油,突然看看我,又看看殷珞,“客厅洗手间挂着的内衣是你的?”
……
我一直以为他只喜欢吃而忽略了他也是个男人的事实。
“是。 我房间的洗手间水龙头坏了,”殷琪面lou不快,但也回答了问题,“我姐夫从不去客厅的洗手间,所以内衣挂在那里没什么不妥。 ”
“最后一个问题。 ”我很高兴,终于结束这次问话,“你姐夫出差,都是谁在帮他整理行李?”
“我姐。 ”
“一般会整理些什么?”
“什么?”她不解的看看我,眉头皱在一起,“衣服,资料,洗漱用品,还有我姐夫吃的药……大概就是这些吧。 ”
“你姐夫去北京那次,也是这样整理的吗?”
“当然了,我还帮她去洗手间给姐夫拿了剃须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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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这个案子的重点不是凶手是谁,而是手法。
有兴趣的朋友猜一猜吧。 嘿嘿。
昨天没更新,今天还是很忙,如果可以的话,我看看晚上能不能抽时间再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