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进宫(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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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

裴祁侧过眸子睨她一眼,慢悠悠地呢喃,“什么原因…”

“你昨晚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他反问着,看见云止愣了一瞬后又缓缓收回目光,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马车边缘。

居然还真是因为这个。

少女瞳孔中有些微的错愕,张了张唇,声音仍旧低,甚至还有些哑,“你装睡?”

少年看着她,眼中闪过了然,哼笑一声,嗤道,“孤可未曾装睡,你劲头那般大,孤是醉了酒,却也不是木头。”

“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还以为他睡得很沉。

“孤不过是想看看你要作何,未曾想竟这般…”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使用怎样一个措辞,思考了好一瞬,才接着道,“这般活泼可爱。”

少女扯着唇角,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搭话。质问裴祁既然觉得我活泼可爱,为何还要将我软禁吗?

云止又不是傻子,这种问题实在问不出口。

她挣了挣被少年紧紧握住的手。

好吧,挣不动。

少女叹了口气,她觉得因为这种理由被软禁,虽说很离谱,但裴祁那个疯子似乎做的出来。

但云止觉得这个理由是其次,更大可能还是因为裴祁禁锢的本能。

他曾经对她就是这般的,禁锢,囚禁,因为没有安全感,始终担忧她会离开,所以想尽一切方法都要将她留下来。

只可惜没留住,她最后还是走了。

而现在变成自己的替身,也被同等对待。不,如今比之以前倒是好了许多。

她曾经脚上是有锁链的。

细细的一根,金灿灿的。像是生怕她会跑一般,哪怕明知道囚不住,也要给她带。

云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隐隐察觉到少年看了过来,却没在意。

裴祁时不时的就爱这么看她,她都懒得管了。

所以她也看不到,少年方才那一瞬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仓皇,转瞬即逝,情绪非常细微,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也没想过,也许少年方才那句问话并非说的是她揪他头发,扯他耳朵一事,或许是她昨夜做了些什么,裴祁在试探她是否还记得。

不过常人都难以想到这个方面,毕竟完全没有印象的东西,谁又能记得呢。

“我宫里那些侍女…今日有些怪异。”她问道,看向裴祁。

她总觉得裴祁应该知道为什么,所以才选择来问他,或许槿禾也是知道的,但她终归是裴祁的人,说不说都看他的意思,还不如直接来问他。

少年敲打着马车边缘的手微顿,尔后又继续敲着。

嗓音很平常,神情也无甚变化,就好像她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她们表现的这般明显?”他轻轻的说道,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云止问。

她就猜裴祁肯定知道,问他定然没错。

少年侧过眸子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轻轻地说道,“还能是为什么。”

“不过是孤半夜将你送回昭和殿,她们以为你触怒君颜,怕提起此事会受罚,所以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裴祁没有撒谎,他确实半夜将云止送了回去,却并非派遣人送的,而是亲自抱回去的。

新婚的喜床太硌人,她睡得不太安宁。

云止点了点头。

怪不得她一觉醒来就已经在昭和殿了,原是如此。

如此说来。倒是也能说通,但云止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她忽略了什么一般。

马车停了下来,云止被裴祁扶着下去。

这原本是槿禾该做的,但此次进宫槿禾并未跟来。

一个宫女朝她行礼,恭恭敬敬地道,“奴婢见过太子妃,还请太子妃跟奴婢来。”

云止有些犹豫,看向裴祁。

少年解释道,“这是皇祖母宫中的大宫女,许是怕你不识路,特意来接你的。”

他又笑了一声,“皇祖母贴心,不过却是多此一举,有孤在,你怎会找不到路。”

也就是说裴祁要和她一同拜见这位太后。

大宫女闻言笑了笑,面色很平常,嘴里却是说着劝阻的话,“太子殿下事务繁忙,娘娘同太子妃说说家常,倒也无甚新奇。”

少女挑了眉头。

既然是唠家常,怎的还不让裴祁去,有他这个一家之主岂不是更好唠些。

怕倒不是唠家常,而是想要给她个下马威。

少年不以为意,牵着云止的手便向太后的居所走去。

如他所说,他是完全找得到路的,反倒是那个要来带路的大宫女,只能无奈跟在身后追着裴祁的步子。

似是太后下过什么命令,比如太子妃要来不用通报之类,总之云止和裴祁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走了进去。

一进寿康宫,便见殿上端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雍容华贵,似乎保养十分得宜,除却眼尾的几条皱纹,甚至看不见明显的老态。

她正抿着茶,看见云止进来不甚诧异,只是看见裴祁时挑了眉头。

“看来传言是真,羲国太子极为宠爱鬼域九公主,竟是连哀家的邀约也不放心,这般急急忙忙地便跟来了。”她调侃着,话里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裴祁对她说的话未置一词,只是低身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子都开口了,她这个太子妃也不好干站着。

于是云止也俯身行礼,语气恭敬,“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同样是行礼,说出的话却是亲疏分明。

太后放下茶杯,语气不咸不淡,甚至都不看云止一眼,“免礼,赐座。”

云止坐在位上,身旁跟随着裴祁,也不知是为了安她的心还是逗弄她,他握住她手的时候用手指挠了挠她的掌心。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顿时爬上尾椎。

云止挠了回去,或者说不应是挠,而是抓。

少年侧过眸子看她,眼中仿佛在说:你怎的如此心狠,对自己的夫君也下得了手。

少女抿着唇,面上沉静,手下动作却不停,又狠狠的抓了一下。

这时端坐的太后开口了。

似是终于舍得施舍眼神给她,轻轻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听闻鬼域九公主倾国倾城,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如今看来,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