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年轻人无非就那么几个。
刘海中家的刘光福和刘光天。
阎埠贵家的阎解成,阎解放,至于阎解旷,他按年龄得和棒梗划到一个范围里。
再就剩江卫东,黄大山,以及几个叫不上名字来的半大小子。
刘海中忽然来这么一嗓子,吓得他那俩儿子当场思维发散。
甭说本来也没个主意,就算是有,也让他老子给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了。
阎家那俩也同样如此,没经历过这事,谁敢乱说。
这一点都随他爸。
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转了一圈,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转移到了黄大山,还有站在他不远处的江卫东的身上。
上次秦淮茹跳舞的那天,易中海算是逮着巴结黄大山的机会了。
今天他不敢开口了,刘海中倒认为这是天赐良机。
他收起刚才那张臭脸,立马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
乍一眼看上去,还真挺慈祥的。
“黄科长,您搬到咱们这个大院里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是感受到了街坊邻里们互相帮助的浓浓善意?”
“咱们这个大院啊,一直就这样,要不怎么能在这么多个四合院当中脱颖而出,被评为优秀大院呢。”
“当然了,这也不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老易同志,老阎同志,他们也都为了群众们,做出了不少的贡献啊!”
刘海中在这叭叭正来劲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喊了,“二大爷,您那套说辞回头单独找黄科长说吧,再磨蹭一会儿,棒梗和贾张氏都死了!”
刘海中的老脸“刷”一下就红了,明显是非常尴尬。
更可气的是,到底是谁让他下不来台,他都没看着。
黄大山在看整件事的过程中,一直都是微蹙着眉头。
他搬来有十来天了,虽然已经大概摸清那几朵大奇葩的主要性格特点。
但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人的底限在哪,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底限。
黄大山扶着额头纠结着,最后还是来了一句,“我在部队里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为了稳妥,依我看还是送医院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江卫东,你觉得呢?
江卫东倚着柱子,不停地撸猫,就是不说话。
起初亚提密斯还挺享受,这时间长了,感觉脑瓜顶上都快冒火星子了。
刘海中没辙了,只好再询问他一遍,“卫东,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赶紧给说说。”
他还没开口呢,秦淮茹的脸上立刻就布满了乌云。
这个刘海中,能不能不闹?
这事要是问江卫东,那还不如不问。
他一个大怂包,懂个屁啊!
是,最近是比之前机灵不少,可看病这事是闹着玩儿的?
别到时候为了捉弄棒梗,不懂装懂。
再把孩子给看坏了,那可怎么办?
而且退一步讲,就算他会看病,我也不想求他。
说媒那天,在他家受的侮辱还少吗?
我已经发过誓了,哪怕再求他一次,都誓不为人!
可就在这时,秦淮茹怀里的棒梗忽然抖动了一下。
先是从嘴角处又溢出来一些白沫子,随后拽着她衣角的手,忽然就垂了下去。
和人在临死前咽最后一口气时,不能说很像。
简直是一毛一样。
秦淮茹当场就毛了,呼叫声一传二里地,光是听着都觉得揪心。
“棒梗!棒梗!我的宝贝儿子你醒醒啊!妈在这呢啊棒梗!”
“你别睡,你快睁开眼睛,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妈不能没有你啊!”
她这么一来,把围观的街坊们也给弄得慌了神。
“棒梗不会真的死了吧?”
“都怪一大爷,出得什么馊主意,一早就送医院去,兴许现在都没事了!”
“我刚刚就看着贾张氏翻白眼了,这要是棒梗也不行了,秦淮茹可怎么活啊?”
说到这,有些心地善良的街坊们,就替小寡妇开口了。
“卫东啊,你别不说话呀,到底懂不懂,你给个动静啊。”
“要是真懂,你就帮帮他们吧,一家子孤儿寡母倒也怪可怜的。”
“贾张氏是挺讨厌,棒梗平时也淘气,没少偷院里的东西,但这毕竟是两条人命啊,那老话可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秦淮茹此刻已经大脑充血,什么发过的誓,全都顾不上了。
她还给自已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认为做人必须能屈能伸,她和江卫东之间的恩怨可以搁置,以后再说。
在他能利用的时候,必须加以利用。
至于“誓不为人”。
我发过这样的誓吗?
我怎么不记得?
打定主意后,秦淮茹将目光扫向人群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忽然有些忐忑不安。
江卫东真的有办法么?
如果有,以他的性格,他会同意救婆婆和儿子吗?
算了,不管了,豁出去了!
就算他不想管,顶多也就推脱说不懂,这么多街坊让他帮忙,他总不至于卷得太狠。
于是秦淮茹表现出一副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向他苦苦哀求的样子。
“卫东兄弟,在咱们大院里,也就你还有些见识。”
“眼下这情况,你有什么法子吗?”
江卫东用手挡着鼻子,说道,“诶,巧了,这种情况我还真就见过。”
这倒是让秦淮茹始料未及,“你说真的?”
“如果你能救他们的话,我先谢谢你了,我给你磕头都成!”
她怀里抱着棒梗,想磕也磕不了,就在那一个劲儿的点头,装装样子罢了。
江卫东还是原地没动。
“秦姐,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都是老街坊,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只不过,我看病是要收诊金的。”
枕巾?
收那玩意儿干啥?
恍惚一秒之后,她忽然醒过味儿来了,敢情说得是要收钱啊!
提到花花绿绿的软妹币,秦淮茹顿时就矮了一节。
家里肯定是没钱了。
傻柱现在比猴儿都精,也一样指望不上。
上回趁着恶婆婆进看守所,拿了她樟木箱子里的钱,她回来以后差点儿把自已给劈了。
随后就把藏钱的根据地给换了,至今还未有所发现。
秦淮茹犯难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了。
江卫东呵呵一笑,算你运气好。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今儿非狠狠宰你一回,叫你成天在背后打我的主意。
想到这,他把亚提密斯放在了地上,将两只手一起伸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