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恶婆婆,秦淮茹是一点儿辙也没有。
贾东旭工伤死了,她要是对他妈不好,那还不得被人戳破脊梁骨?
再说还有仨孩子呢,她得上班挣钱,那家里总得有个人帮忙拉扯一把吧。
最重要的是,贾东旭所有的抚恤金,都被这个老虔婆给拿去当棺材本了。
她要是走,也是领着仨着孩子净身出户。
就这条件想找下家,难!
何况秦淮茹也压根就没想走,凭什么自己一毛没捞着,还得帮贾家养孩子?
所以,她决定就在这赖到底,早晚靠死这个老虔婆!
到时候日子也就好过了。
想到这,她满脸委屈地说道,“妈,您瞧您说得这是什么话啊?”
“您总是一口一个见不得人,我到底干什么了,叫您这么看我。”
贾张氏冷哼了一声,“你干什么了你自己清楚,当着孩子的面儿,可别叫我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每次我说易中海那个老东西不是啥好人,你都不乐意听,他要是没捞着啥好处,没报啥目的,他能凭白无故接济咱家?”
“这个院里的穷人多去了,吃不上喝不上,比咱家还穷的也不是没有,他为啥偏偏接济咱家?你倒是说说看!”
秦淮茹很生气,“您说这话可就忒不讲良心了,咱先不说一大爷,就说傻柱。”
“我的意思是,棒梗要是不偷许大茂家那只鸡,那傻柱根本就不用替咱家赔那五块钱。”
“这钱要还是他的,那甭管他用这五块钱买了什么,到最后还不是都得到咱家来吗?”
“现在可好,这五块钱进了人家许大茂的口袋里了,就连炉子上炖得那只鸡也归人家了,我们捞着啥了?就落下个小偷的名声!”
“就这还不算,傻柱这个月的工资基本都花在咱们家身上了,后边那些天他要是啃窝头,估计咱们家就连窝头都啃不上,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诶,好像是啊。
贾张氏被秦淮茹的长篇大论给洗脑了,忽然间觉得,她说得好像也挺在理儿的。
不禁调头开始埋怨棒梗,说他不该过于贪嘴,应该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提起傻柱,秦淮茹担起心来,“妈,你说傻柱会不会生棒梗的气,不再接济咱家了?”
“虽然他最近可能手头不会太宽裕,但他每天至少还能从食堂带饭盒回来。”
“要是连这个都蹭不上,那咱们全家就真的要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说着,她慌忙站起身,“妈,你先给孩子们做口饭,我去傻柱那探探口风,这就回来。”
可得了吧,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在假公济私。
不就是想去和傻柱近乎近乎吗?
你当我看不出来呢?
可看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就算她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但看在傻柱可以白嫖的份上,不都得忍着吗?
秦淮茹也是掐准了她这一点,才敢这么嚣张的。
她前脚刚出门,亚提密斯也跟着出去了。
它刚从床底下溜出来的时候,还把贾张氏给吓了一跳。
“这只死猫,你吓我一跳!这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怎么见天的往我们家跑呢?我们家有耗子还是怎么着?”
“我告诉你啊,你要敢偷吃我们家一口东西,我立马就去找那个江卫东算账!”
亚提密斯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非常的凶狠,还张开嘴巴大叫了一声。
虽然也是“喵”,但和奶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贾张氏没想到这只猫还会凶人,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就连棒梗也躲到了他奶奶的身后,再也不敢说要把它炖了吃肉这样的话了。
亚提密斯很不开心,“我现在忙着帮东哥收集怒气值,你们给本喵等着,晚点儿我再来收拾你们!”
说完,就跑到外面去追秦淮茹去了。
说来也巧。
秦淮茹前脚刚从家里出来,就看到傻柱倚门口的柱子上,一边发呆,一边往嘴里头丢花生米呢。
她走到傻柱跟前,眼神里蕴含着无限温柔。
“傻柱,谢谢你。”
“最近发生这么多的事,要是没有你,我们母子指不定让人欺负成什么样了都。”
傻柱表情呆滞,神情也显得很落寞,“害,这都不叫事儿。”
“不过我可跟你说啊,你真得好好管管棒梗了。”
“可不是谁都跟我一样,惯着他,他老这么着,长大可就毁了!”
秦淮茹声音哽咽,“你说得这些我都懂,可还不是因为吃不饱闹的吗?”
“我辛辛苦苦了一个月,也不过才二十七块五的工资,每个月还要给我婆婆上交三块钱养老钱。”
“这么一来,我顾得了老的,就顾不了小的,顾得了小的,又来不及照看老的。”
她微微颔首,泪眼朦胧,“但凡要是有个人能帮帮我,我也不至于这么难。”
这话说的,这小眼神儿递的,弄得傻柱心尖尖直抖。
心想,自己不就是她需要的那个人吗?
“你放心吧,有我在,饿不着你那仨孩子。”
“从今往后,我所有带回来的饭盒都归你,成吗?”
“行了,快别哭了,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听到傻柱终于吐了口,秦淮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顿时破涕为笑。
“傻柱,你真是个好人。”
秦淮茹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对方,把傻柱看的小宇宙简直要燃爆。
要知道,在眼下这六十年代,女人夸男人是好人,往往是暗示他可以进一步的意思。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在几十年之后,这句话反而成了女人拒绝男人之前的铺垫。
傻柱被发了好人卡,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忽然发现秦淮茹长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柳叶弯眉樱桃口,还真是谁见了都乐意瞅。
还有她叠放在身前的两只手,虽然每天都要洗衣服做饭,伺候这么一大家子人。
但却仍是白白嫩嫩的,一点儿也不显粗糙。
傻柱看呆了,一双大手不知不觉的就伸了过去,想摸上一把。
而这时,远处却传来一声很刻意的清嗓子声音。
“咳!”
傻柱寻声望去,忽然瞧见站在自家门口,正朝这边望过来的贾张氏。
当时他那心情,就好比三九天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要说这滋味儿,可能也就挨过泼的刘海中才能和他产生共鸣。
傻柱吓坏了,立刻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