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提密斯干脆坐了下来,看上去很乖巧的样子。
贾张氏冷哼了一声,“你那个该死的主人江卫东,上次还骂我孙子是叫花子。”
“说我们到处要饭,现在呢?他的猫还不是跑出来要饭吃?”
“这人呐,都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说着,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宣乎乎的大白馒头。
亚提密斯不爱听了,“谁上你家来要饭了?你的伙食还不如我,说这话也好意思。”
“你不用朝我喵喵,叫唤我也不能给你吃。”
“你可知道这大白馒头是多金贵的东西,你一个畜生,想都不要想。”
我就多余留下来搭理你。
亚提密斯起身要走,只听贾张氏开始抱怨起来。
“这么稀罕的东西,它咋说上我们家来就来了呢?”
“所以说,那个小寡妇在外面肯定没干好事!”
“她干了不要脸的事,对不起我儿子,对不起贾家,我不吃白不吃!”
“尤其是那个易中海,平时挺会装的,真是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亚提密斯觉得她真可悲,被馒头噎得,一边捶胸口,一边用凉水往下顺。
唉,何必呢。
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还不如回家看阎解放劈木头呢。
“当!当!当!”
一下一下又一下,这简直就是在催眠。
前后没一会儿,亚提密斯就又在阳光下打瞌睡了。
可是迷迷糊糊间,它听到有人在吵,还是两个女人。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秦淮茹和贾张氏呢?
它缓缓地睁开眼睛,原来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感觉像昏过去了一般。
也不知道阎解放是什么时候走的,劈好的木头全都整齐地堆在院墙角落里。
眼前并没有人,可吵架的声音为什么还在?
而且还越发的清晰。
“你别以为我老了,就可以随便一句话糊弄我。”
“五点下班,这都六点了你才到家,中间那一个小时干嘛去了,你自己知道!”
“妈,您说得这叫什么话啊,那一个车间的同事问我点儿事,耽误了一会儿,这不是很正常嘛。”
亚提密斯忽然站了起来,兴奋极了。
“我的耳朵好了!我又能听见远处的声音了!”
它急于去贾家一趟,验证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撒腿就往外跑,正好江卫东开门进来。
一人一满撞了个正着。
江卫东把它拎了起来,“你疯了?跑什么跑?”
亚提密斯很激动,“我耳朵好了,我耳朵好了,能听见声音了!”
“你快放开我,我要去看看秦淮茹和贾张氏是不是在吵架!”
说得好像你之前是聋猫一样。
虽然不明白它在说什么,但看在它的确很着急的份上,江卫东松了手。
好家伙,它一下子就蹿没影儿了,速度比耗子快多了。
此刻,家家户户都开了灶,四合院的灰瓦上空升起了袅袅炊烟。
大院里也尽飘着各种饭香的味道。
唯独贾家还是冷锅冷灶,一家人都围在饭桌上,召开小型家庭会议。
亚提密斯顺着门缝儿溜了进去,躲在了圆桌旁边的单人床的床下面。
看这氛围,确定是在吵架无疑。
它心中暗自惊喜,看来自己的耳朵是真的好了。
这时,贾张氏忽然猛拍了一下桌子,吓了大家一跳。
“车间同事?”
“真是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吧?”
“你啊你啊,你就是想早点儿把我气死,你就自由了,是不是?”
秦淮茹委屈地反驳着,“妈,您这话说得也太不讲道理了。”
“我怎么气您呢,之前偷江卫东存折的事,我只是想了方法,但主意最早是您提起来的吧?”
“还有棒梗被烫,咱俩都不在家,您不能把这算在我头上吧?”
“还有他偷人家许大茂家鸡的事,不也是傻柱告诉我的,我才知道?这也怪我?”
想起拘留所里呆那三天,贾张氏就莫名地感到嘴里涌出了一股地瓜叶子的味道。
忍不住开口大骂起来。
“江卫东这个小畜生,让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去拘留所里受那个罪,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他好好地算一算!”
“有他在前头打样儿,现在许大茂都敢欺负我们了,等我逮到机会的,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这个小人!”
提起这事,棒梗连忙跑到镜子跟前照了照。
虽然烫伤基本已经好了,但是创面较深的地方,还是有些浅浅的红色印迹。
“妈,江卫东用鱼汤烫我,我要报仇!”
“他不是有只猫吗,明天我就把那猫给抓来,炖了吃肉!”
贾张氏也跟着点头,“我大孙子说得没错,就这么干!”
“必须得让他们知道,我们虽然是孤儿寡母,但也不是谁想欺负就可以欺负的!”
这话听得亚提密斯菊/花一紧。
小崽子,真当我是病猫呢?
想到这,它藏在小梅花垫里的尖指甲已经露了出来。
秦淮茹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个恶婆婆。
不为别的,她整天说的话就跟无脑儿似的。
“妈,当着孩子的面儿,您胡说什么呢?”
“您也不想想,江卫东都能让那只猫,像大爷似的站在他的肩膀上。”
“这它要是有个好歹的,那江卫东肯定得找咱们算账,他能把咱俩给送进去,就不能再把您孙子给送进去?”
“真要是那样,这个家还像个家吗?您还叫我怎么活啊!”
说到这,秦淮茹不免又想起这几天的事,便埋怨起棒梗来。
“要说这事也怪你这孩子,想吃鸡你就说,妈你去傻叔那要就是了,你偷什么偷啊?”
“这回可好,你傻叔不仅替你赔了许大茂五块钱,就连他家锅里正炖的那只,也进了许大茂和娄晓娥的五脏庙了。”
“我问你,五块钱能买几只白条鸡,你给我好好算算!”
贾张氏见她数落自己的宝贝孙子,有些不高兴了,以为她是心疼让傻柱出这钱了。
再想起平时易中海看她的眼神,以及今天她吃下肚的那几个大胖白面馒头,顿时就暴怒了。
她撇着嘴质问秦淮茹,“怎么着?让傻柱出这钱,你心里不好受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都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就你们那点子猫腻想瞒我,还嫩了点儿!”
秦淮茹无语了。
进屋不让做饭,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