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百十来口人就到齐了。
大家伙或站或坐,全都挤在四进院这个小花园里。
负责主持会议的是三大爷阎埠贵。
“今天咱们召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是因为许大茂家丢了一只鸡,而傻柱家正在炖鸡。”
“这也许只是个巧合,但也许它又不是个巧合。”
阎埠贵说话就这毛病,老爱两头堵,你要仔细研究,那说了就等于没说。
他早就想借机敲打敲打傻柱了。
天天往小寡妇家送这又送那的,也不知道来孝敬孝敬他这个三大爷。
刘海中就更甭提了,更看不上傻柱。
觉得这是一次整治他的好机会,想起上次自己被泼那一大盆凉水,他就不自觉地打个寒颤。
“傻柱,这事你有什么话说?”
傻柱又想提他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怕娄晓娥再怼他,合计合计又把话咽回去了。
“说什么说啊?我堂堂一个大厨,我用得着偷么我?”
“我真是纳了闷了,你们的脑子都是用来喘气的吗?”
他嘴硬,这点大家伙都知道,所以也没人和他一般见识。
阎埠贵放下大茶缸子,挤咕着小眼睛,“我问你,你那鸡是哪来的?”
傻柱瞪着他,老东西明知故问,这是给我下圈套呢。
不就想给我扣一顶偷盗公家财物的罪名吗?
老子偏不让你们得逞!
“我买的!”
“打哪买的?”
“朝阳菜市场!”
阎埠贵立马揪住他的小辫子,“诶诶诶,你这你可就对不上了啊。”
“这大家伙都知道,从咱们这儿到朝阳菜市场,坐公交起码得半个钟头。”
“你往返打一来回儿,没一个点儿根本下不来。”
他指指腕上的手表,“这刚几点?何况你那鸡都炖了那么半天了。”
傻柱打小就不会说假话,刚才形势所迫随口编了一句,分分钟就被阎埠贵给戳穿了。
这把秦淮茹给气的。
站在人堆里直骂他是个傻叉。
这咋还能笨得连撒谎都不会呢?
原本她和婆婆贾张氏都商量好了,一会儿就过去连锅都端到自己家来。
这就给小当缝了个袜子的工夫,好家伙,就出了这么大个岔子。
真是可惜那一锅鸡肉了。
【恭喜宿主获得来自秦淮茹的怒气值*72】
阎埠贵见傻柱半天不吭声,又得意道,“或者说,你那只鸡是从厂里顺出来的?”
【恭喜宿主获得来自何雨柱的怒气值*81】
【恭喜宿主获得来自何雨柱的怒气值*94】
傻柱脸色顿时一变,“诶,三大爷,这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偷盗公家财物是要坐牢的,你这是憋着要把我送进去,是吧?”
易中海当然知道这只鸡是怎么来的,连忙把话头截住,“现在说得是许大茂丢鸡的事,别往那用不着的地方扯!”
阎埠贵被怼,脸面有点挂不住了。
连忙把这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了。
“我瞧这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要不叫大家伙说说看吧。”
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人,“诶,卫东,你以前都不来参加全院大会的,今天既然来了,说说你的想法。”
面对大家投来的目光,江卫东笑呵呵地说,“我能有什么想法,狗改不了吃屎呗。”
说着,他给了亚提密斯一个眼神。
那小家伙机灵着呢,冲他点了点头,“嗯呐,收到。”
这是打哪学的口音啊?
还“嗯呐”,真是醉了。
不过众人都在盯着他,他也不好做过多的表情,只能强忍住不笑。
这时,那只音量相反的麦克风,已经被江卫东用意念放在了秦淮茹的嘴旁,只是没人看得见罢了。
可是人家秦淮茹正生闷气呢,老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没辙了,亚提密斯只能从江卫东的肩膀上跳下来,跑到秦淮茹的跟前撒起娇来。
该说不说,这猫平时一点儿也不粘人。
但表演起粘人来,还真挺招人疼。
“呦,小猫咪,你又来啦?”秦淮茹果然弯腰把它抱了起来。
这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唰唰地看向她。
秦淮茹愣住了,不明所以。
贾张氏挪过来,偷偷地捅了捅她,“你小点儿声,一只破猫你嚷嚷个啥劲啊。”
大家伙见没什么异常,就又都转过去了,继续关注傻柱和许大茂的对质。
这时,贾张氏悄声问道,“诶,你听没听出来,刚才江卫东是在指桑骂槐呢?”
秦淮茹一边撸猫,一边笑着说,“这么明显,我当然听出来了。”
“不过他也不算指桑骂槐,因为许大茂他家那鸡,本来就是咱家棒梗偷的。”
“刚才傻柱回来时跟我说了,他们哥俩仨就在我们厂的院墙那,吃叫花鸡呢。”
“妈,晚饭不用管他们仨了,咱们娘俩吃饱就成,估计他们仨现在肚皮都快撑破了呢!”
贾张氏听了也倍儿高兴,“真的?”
“行行行,太好了,咱们吃不吃得着不要紧,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饿着他们就行。”
“反正这锅有傻柱替咱们家背,一会儿就是许大茂嚷嚷着要赔钱,那也是傻柱赔,和咱们没关系。”
“你说说,何大清还真会起名,那傻柱他可真是个大傻子……”
说得正高兴呢,婆媳二人忽然发现全院所有人都在看她们俩。
她们俩累死也想不到,江卫东早在嘴边上给她们俩预备上一个麦克风了。
声音越小,传到大家耳朵里的音量却越大。
就这点子悄悄话,不但大家伙听了个一清二楚,就聋老太太那耳朵,都听了个明明白白的。
贾张氏很心虚,还琢磨着,难道刚才的话叫他们听见了?
不能够啊!
这么点儿小声,跟蚊子似的,就算跟前的几个人能听见,那远处的也听不见啊。
这怎么都往这瞧,瞅什么呢这是?
“你们不看今天的正主,往我们这瞅啥呢啊?”贾张氏大声嚷嚷起来。
可那只神奇的麦克风,把她的大音量给反化缩小了。
众人光能瞧见她嘴唇动,至于说得什么,就连离她最近的一大妈也听不清。
“我说老嫂子,你怎么还干比划不出声呢?”
“就算鸡是棒梗偷的,你可以对大家伙直说,都是老街坊,孩子们又小,没有包容不了的事。”
贾张氏急了,秦淮茹更急,俩人都不明白,这咋大家伙都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