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谈好的合作呢?你果然不是什么信得过的人。难道徐明哲的死也是你的阴谋所致吗?”
“不不,不是。离歌小姐,请你见谅,我本没想过欺骗你,只是我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你相信我,并且愿意来到朴家。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来这里。”
“什么?”我十分震惊。
“儿子,不用再跟她废话了!我们动手吧。”说着,她就要冲上前来。
“妈,别这样,等等,等等。”袁永恒大叫一声,那位老妇人才停下来,极度不情愿地退回刚才站的位置。
那位老妇人说话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对,是刚才那位老夫人的声音。原来刚才那位老夫人是她假扮的,怪不得着装搭配滑稽可笑,仪表和身份极不协调。原来本来就是假的!
“你们想怎么?”我继续往后退去,知道后背挨到冰凉的墙角。
“离歌小姐,我们只想你乖乖地配合我们。那样你就可以不受那么多罪了。”袁永恒露出他凶神恶煞的面孔,邪恶地说道。
“我和你们有什么过节吗?”我问。
“你和我们没有,但是周先生和我们有,金家和我们有,朴家和我们有。所有富有的人和我们都有过节!”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厉害。在南京,在这栋幽深的别墅里,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他继续大笑着,露出尖锐的牙齿,眼神犀利而恶狠。不可否认,他何他母亲都是视财如命,走火入魔的疯子。
“朴家的主人呢?”我问对面这两只鬼。
“呵呵,他们早就去了北京。你不知道吗?有钱人要变得更有钱了,我可真是羡慕嫉妒恨呀!”
“什么?你是说金氏集团要召开股东大会,重新分配股权了吗?”
“是啊,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啊!”他们大吃一惊,袁永恒轻蔑地说。
我说:“他们不可能得到更多股权的,金小姐可是难对付的人物,她不会轻易让步的!”
“哈哈,所以只要你配合我们,给我们一些能致金家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让我们朴家保留之前的股权,甚至是得到更多的股权,我们就会放了你,并且
保证不再伤你一根汗毛。”
“你们这是要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摊了摊手,假意无辜地回答。
“离歌小姐,你别装蒜了。我们知道你和仇范的亲密关系,她知道的秘密,你一定也会知道的!”
“哼。”我不屑一顾地笑起来,“你们还真是神通广大。但是,要是我不说呢?”
“不说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说了我们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
“离歌小姐,你说吧。”想不到他们娘俩都是不可一世的口气,但是其中带着虚伪的哀求。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看看我有没有?”
“我们现在不想知道,现在请你过来,进到这个地下室里好好待着。”袁永恒说。
“地下室?你们准备囚禁我吗?”
“如果你不听话,我们有的是办法!”他气急败坏地说。
“好吧。”我想了想,觉得一人难敌二人,何况都是身形魁梧的两只鬼,放弃了抵抗的想法。我走到洞口,望着里面的一切。然后我找到了那只被描述过的箱子。
“你说的那口箱子的故事是真的吗?”我扭头再问了袁永恒一句。
“是真的。但我只讲了一半,另一半是仇范被着口箱子关过三次,她在这个地下室待过的次数不计其数。你信吗?”
“我相信你不会再骗我。”说我,我带上地下室的门,关上了他们的视线。接着,铁链哗啦啦响了一连串,他们锁上了门,脚步声愈来愈远。
他们的阴谋不过是要从我这里得到金珠恩当年杀死金珠善的线索。然而,除了我知道这个秘密,还有周先生、她自己、死去的徐明哲,没有其他人。而真正能说出这个秘密的人,是我。但是我需要知道是谁害死了仇范,是谁杀了徐明哲。先搞清楚凶手,我才能知道谁是最应该对付的敌人。如果是朴家,恐怕我就不能和他们合作了。我想着,扶着狭窄的木梯下来,脚接触到平实的地面。我看见那口朱红色的木箱子就静静地躺在我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它静静地躺着,像一具尸体。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头皮。仔细观察那箱子,发现它体积巨大、通体发亮。在盖子与箱体结合的地方,显现着
细小的空隙。
我看着看着浑身上下难受,甚至慢慢地一股暖流奔入脑中。我要兴奋要热血要打起精神去找仇范受害的线索,并以此为她报仇雪恨。
我走过去,伸出双手,用所有的指头扣进那细缝中,那箱子庞大厚重,花十二分的力气。
终于,那箱子盖子被掀开。迎面而来的猩红和腥臭还是吓坏了我。箱子里面四周都挂着血迹,黑色的、暗红色的、鲜红色的,简直就是一副用血在一段不间断的时间里作出的画作。长期处在潮湿阴暗的地下,散发着不新鲜的味道。实在太触目惊心!我双腿颤抖,呼吸困难,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冰冷的寒流透过我的衣裤,侵入骨髓。我站起来,强装镇定。如果仇范的鬼魂能看得见我,一定会对我大失所望。我怎么能害怕你的血呢?我真是个人渣!仇范,快告诉我,我该怎样找到你被杀害的线索?
我沉思了一会儿,地下室陷入无边的黑暗和寂寥中,除了能听见我四处环顾,脖颈和衣领摩擦发出的嚓嚓声。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这口被魔化的箱子上,现在终于能有心思观察周围了。我转了几个圈,发现这房间狭小,横竖不过十个平米。头顶的白炽灯昏暗,忽闪忽闪。除了正中间这口箱子,没有其他家具和物件,唯一有一把带靠背的竹质躺椅,上面还铺着一块质感饱满的红艳艳的羊毛毯子。
为什么会有一把躺椅呢?上面还有一张恰到好处的羊毛毯?如果不考虑周围的背景,这配套的家具和家居用品的结合,还有那毯子铺叠的形状,上面被人躺过后留下的清晰的人形褶皱,对于后院赏月还是吹风是极为应景的。我走过去,握住毛毯的一角,手上沾上了一点灰尘。莫非,是有人在这里,这个仿佛被外界遗弃的冰窖里娴雅地休憩吗?还是……这个人,将每次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仇范丢弃在这口箱子里之后,就在这躺椅上躺下,一摇一摇地,看着没有力气挣扎的仇范在箱子里发出微弱的叩击和求饶的声音,然后那个凶残的人嘴角露出笑容?
这是一种何其惊悚的场面啊!我泪奔,不明所以为何自己为想到这样的场面。那个场面太真实,甚至像自己做过的梦一样。相信它是不是事实,但知道它存在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