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鱼鱼排在人家后面端冰粉,她逞能端了两碗,白芝端一碗跟在她后面。
只是她前面不知道谁打翻了一碗,“啪嗒”一声瓷碗碎裂。
周鱼鱼忙着跟白芝介绍碗里的佐料,听这声音吓了一跳,脚一抬就踩到了地上的水,一打滑就要摔下去。
“鱼鱼!”
白芝拿另一只手抓她,谁知道人没拉住,反而连着她一起扑通坐下去。
冰粉噼里啪啦倒了一地,惹得惊叫连连。
“周鱼鱼!”
顾之戈冲上去一把拉起她,左看右看。
陈汶易和军师几乎同时一左一右拉起了白芝。
白芝被两人架起来,还有些蒙,只听陈汶易责备起来。
“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手都划伤了。”
白芝的手掌被碎片划破,正流着血。
白芝虽然被吼得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出声。
“是我是我,是我不小心,不好意思。”周鱼鱼连连道歉。
“周鱼鱼!”人群中突然有人喊。
闻声望去,一个有些壮的男生站在一旁,惊喜地看着周鱼鱼。
“蔡正武!”
陈汶易和军师带着白芝去处理伤口了,顾之戈一边喊老板一边帮忙收拾地面,周鱼鱼摸着腰肢和蔡正武说话。
“可以噻你,越长越好看了,北京还是养人哈。”
“应该是我养她才对。”顾之戈坐了过来,伸手搭在周鱼鱼的椅背上,十分嚣张的样子。
周鱼鱼白了他一眼。
“男朋友啊!”蔡正武昂头。
不等周鱼鱼回答,顾之戈直接伸出手,礼貌笑道:“顾之戈。”
“蔡正武,我是周鱼鱼……”
“我知道。”
蔡正武干干一笑,却看到了顾之戈手背上的疤,眼神一惊:“不得了了哟周鱼鱼,这是你打的啊?你啷个还这么凶?”
“不是我打的,我哪儿打过人?”周鱼鱼睁眼说瞎话。
“不是她,是做实验不小心。”
蔡正武凑过来:“什么专业啊?”
“机械工程。”
男生啧啧嘴,有些好奇:“可以,你们这个专业……”
这蔡正武本来就话多,顾之戈也是个会说的主儿,两人侃天侃地侃大山,倒把周鱼鱼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她听见对面的傻小子特别认真地问了一个问题,嘴里的冰粉都差点儿喷出来。
“顾哥,你既然是老北京,那你们祖上是不是周口店北京猿人啊?”
顾之戈忍住想要回他“你全家北京猿人”的冲动,干笑一声:“不是的。”
最后周鱼鱼都听不过去了,连催他走。人家还不情不愿地,一走三回头的模样,嘴里直念叨让顾之戈不要忘记下次带他到北京转转。
周鱼鱼白眼都翻上天了,指着顾之戈:“嘿,我说你……”
“周鱼鱼,你莫欺负顾哥哈,你这么凶。”蔡正武又杀了个回马枪。
周鱼鱼深吸一口气,跳起来要打他,被顾之戈一下按了回去。
顾之戈伸出手臂把小姑娘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似笑非笑:“怎么样,还敢和顾哥我提分手吗?”
嚣张啊!放肆啊!张狂啊!
周鱼鱼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这哥们儿怎么样?”
顾之戈挑挑眉,并不松开手:“是个爷们儿。”
“那你还吃他们的醋。”
顾之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都软了些:“我是气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周鱼鱼躲了躲,连忙求饶:“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那你也要答应我,离她远点儿!”
少年松开手,双手抱胸:“她?谁?”
小姑娘又龇牙咧嘴上来打他:“你说呢!”
顺手将人抱在怀里,顾之戈轻轻亲了她一下:“行,我以后见到林棉就绕道走。”
周鱼鱼才哼哼唧唧地笑了。
小情侣腻歪一阵,另外三人也回来了,现在时间刚刚好,几个人就在码头买票上了游船,吃了点儿东西就直奔二楼看表演。
演出已经开始了,几个人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周鱼鱼一眼就认出当初那大叔了,舞台上他和几位汉子身穿白色汗衫,腰系大红色腰带,打着赤脚,前后排列站好,整齐一致地做着划船的动作,伴随领头者一声高亢的歌声,川江号子就喊起来了。
“嘿唑嘿,我们穿恶浪哦!”
“嘿唑嘿,一起迎激流哦!”
“嘿唑嘿,大家齐心协力!”
川江号子是方言,军师其实听不太懂,却红了眼眶。他终于知道大家带他来这儿的目的,那位大叔的样子和爸爸并没有非常像,只是身形和眉眼相似,笑眯眯地大声唱歌的样子,和他爸爸像极了。
表演结束后,大叔过来招呼大家坐下休息,桌上摆上些零食小吃,喝茶赏夜景。
“吃吃吃,这些都开胃,你们小年轻多吃点儿。”大叔热情地吆喝着。
众人也笑嘻嘻地接话。
只有军师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人家。
大叔咳了几声,转头看着他:“男娃儿家家的,哭兮兮的像啥子样子!你要记到,不论遇到啥子事情,都不要放弃。就像我,原来是朝天门的纤夫,那个时候就干点儿体力活养家,结果国家发展越来越好,现在也不需要我们这些纤夫了,我就下岗了。”
此刻游船正经过洪崖洞,夜晚的洪崖洞橙光莹莹,吊脚楼群高高低低,依山而建,映得嘉陵江面层层叠叠,若隐若现,让人仿佛置入仙境。
军师抬头看了眼,哽了哽,刚想接话,只听大叔一拍桌子又接着说:“结果天无绝人之路!我还可以在这个船上唱点川江号子,每天喝点酒看看嘉陵江江景,现在觉得,我真的混得可以。”
其他人都笑,军师也低低地笑了。
大叔喝了口茶,拍拍军师的肩膀:“小伙子,要做出成绩来,让你爸爸看看,让他为你骄傲。”
就这么一句话,军师压抑这么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他不想让人看见他哭,起身离开。
没人去追,大家都知道要给他时间发泄。
顾之戈转头看夜景,江风吹得他心神**漾,有点儿不知所以。
“我们大重庆怎么样?”周鱼鱼凑过来贱兮兮地问。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笑了笑:“好看,一方山水养一方人,难怪你这么好看。”
周鱼鱼娇嗔:“又开始臭贫。”
他却一本正经:“来这儿不敢说假话,怕人打我。”
周鱼鱼哼了一声:“现在晓得我们为什么那么凶了?”
那边大叔听见了,慌忙接话:“对头对头,不仅要长得乖,还要凶,这才是我们重庆的妹儿!”
顾之戈给大叔添茶,一脸无奈:“叔,您就别助长她气焰了,已经够凶的了啊!”
大叔哈哈直笑,黄豆吃得嘎嘣嘎嘣响。
夜渐渐深了,大家各自回了船上的房间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汶易躺在**没有任何睡意,翻来覆去,还是起了身。
船舱很安静,他到处转着,走到了船头。
“你能不能去睡会儿,算我求你了。”白芝的声音突然响起。
没有人接话。
陈汶易眼皮一跳,静静走了过去,只见军师坐在舱板上,白芝蹲在他旁边。
“白芝,不瞒你说,我在部队这一年最爱的事情就是睡懒觉,每天早操哨响的时候是我最恨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生病了,能再睡会儿。”
他转过头看她:“但是,我现在睡不着了。我总觉得,这是我爸在惩罚我呢,在惩罚我把高中三年还有这一年的懒觉全部给他,让他睡一会儿,我来守着这个家。”
他声音哽咽了,眼圈也红了。
白芝也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军师你别这样,你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军师抽抽鼻子,抱着自己的膝盖:“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我要踏踏实实的,好好熬过这一年,争取得到名额考军校,让我妈过好点儿。”
“好,你说得特别好。但你能不能先休息一会儿?”
他摇摇头,这次是真哭了出来,结结巴巴:“可……可我睡不着,我一闭眼就想到我爸……”
陈汶易正想出面一同安慰,却看见白芝泪如雨下,一把抱住了军师:“没事,没事,有我在这儿呢。”
“你别紧张,放松点儿。”白芝抹抹眼泪,拉过他抱着膝盖的手。
白芝牵着军师,坐在旁边,轻轻开口:“还记得咱们学校广播站每次放学放的歌吗?我唱给你听,你睡吧。”
军师歪着脑袋,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
在命运广场中央 等待
……
白芝唱着,军师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的泪痕未干。
身旁人呼吸均匀,终于是睡着了,白芝也不敢动,抬头看了看天空,月明星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陈汶易看见军师的头靠到了白芝肩膀上,她微微一颤,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喉咙发干,转身走了,没有回头。
第二天一行人去坐长江索道,游客不多,周鱼鱼和顾之戈站一边,另外三人站一边。
“他们怎么了?”顾之戈悄悄问周鱼鱼。
周鱼鱼“嘶”了一声,低声回道:“我也不晓得啊,气氛怪怪的。”
顾之戈懒得继续问了。
周鱼鱼只好找了个话茬:“芝芝,你转专业的事儿怎么样了?”
白芝眼睛从窗外风景移回来:“挺难的,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说。”陈汶易接话,语气听不出喜怒。
白芝看了他一眼:“好,谢谢学长。”
重庆一行之后,大家又都投入了各自的生活中,忙碌却充实。
帖子的事情似乎没有人再提起,当初顾之戈找人帮忙,本想找到发帖者的IP地址,谁想到那个发帖者好像有防备,怎么也查不到。没有办法,他只得后退一步,查到了管理员的IP地址,联系管理员删帖。
“那个管理员那么好说话吗?”周鱼鱼问过顾之戈。
顾之戈正在一旁画着他的电路图纸,随口回道:“那当然了,我这口才。”
看小姑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顾之戈默默瘪嘴,真要那么容易就好了,当初自己可是拿了全部奖学金出来。
自那之后,周鱼鱼和邹虞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一直没有交集,直到大三下学期。
到了大三,不少同学就开始参加一些活动了,为之后打好基础,也通通人脉。
早就说当地知名记者李可要来,可周鱼鱼没想到他会来自己的教室。
“各位同学好啊!”李可打招呼。
李可在圈子里一直很有名,跑过汶川灾区,写过边疆风光,手持笔杆子,言辞犀利,社会认可度很高。
这样的人物,大家也崇拜不已,一阵欢呼。
李可和大家问了好,又回答了些大家的提问,最后才说明了来意。
“我这儿有个活动,在重庆的一个小乡村,条件不是很好,我希望当地的情况如实报道出来,让更多的人去帮助那里失学的小朋友。因为时间紧急,我需要一些有过类似经验的同学和我一起,有类似深入贫困地区经历的又有兴趣的同学来这位学姐这儿报下名。”
李可指着门口,陶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报名表。
陶颖现在在李可所在的电视台当实习生,周鱼鱼是知道的。
有不少人上去报名了,周鱼鱼也去了,要知道能和李可这样的名记者一起共事,是非常难得的实习机会。
“我们需要有类似经历的同学哈。”陶颖提醒。
很幸运,周鱼鱼在高一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个送温暖的爱心下乡活动,当时她去的就是贫困山区。
周鱼鱼报了名,低声和陶颖说话,笑嘻嘻的。
一抬眼就看见座位上的邹虞看着自己,周鱼鱼心一跳。
当天晚上,周鱼鱼和顾之戈打电话。
顾之戈预测:“她第二天就会来找你。”
周鱼鱼夹着手机笑笑:“那我怎么办?”
“你少来!你肯定早就想好了,还跟我装。”
周鱼鱼乐得直拍大腿。
刚想再问些什么,只听那边天津喊了句:“顾哥,主席找你。”
周鱼鱼的警报拉响:“顾之戈!”
“山东!”
山东的声音雄厚:“哥,林棉找你,你叫我有啥用?”
顾之戈“嘿”了一声:“给你机会追人家还不愿意,你就帮我个忙,跟她说我搬到外面去住了。”
山东这才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去了。
那边周鱼鱼良久才懒懒地说:“哟,行啊顾哥,大义灭亲哪!”
顾之戈跷着二郎腿啐她:“去去去,亲什么亲,要亲也是你亲。”
周鱼鱼:“……”
邹虞是在上镜课之后来找周鱼鱼的,两个人都穿着正装,脸上也化着淡妆,有种双方会谈的架势。
“周鱼鱼,你跟陶颖很熟?”
“还好吧,她是我学姐。”
邹虞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和她说说,虽然我没有去山区的经验,但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
“是,你是很有能力,但你来找我是不是找错了?”周鱼鱼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喝咖啡。
跟顾之戈在一起久了,别的没学会,贱兮兮的本事倒是学得像模像样的。
“我和她不熟。”
周鱼鱼点点头,若有所思,过一会儿才道:“邹虞,我记得当初在艺考的时候,我每次看见你在课堂上泰然自若、口若悬河的样子都觉得好羡慕,心想这个女生真的好厉害。直到——你在论坛造谣,才让我觉得自己当初太单纯。”
邹虞听罢脸色一窒:“周鱼鱼,谁说那是我……”
“好了,咱们专业也就这点人,这都一年多了,早就有人告诉我了,之前的照片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我和校友聚会的那些照片不就是你找人收集的吗?”
邹虞吸了口气:“我是看了些你的照片,可帖子不是我写的,更不是我发的。”
“行,你不承认也行,那咱们今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周鱼鱼起身要走。
“等等……你……到底怎么才肯帮我?”
“很简单,承认你做过的事情。”周鱼鱼笑。
邹虞这个人,有自己的骄傲。她很优秀,但为了自己的未来,她可以放下一切。
她站了起来,双手叠好,恭恭敬敬地向周鱼鱼鞠了一个躬:“周鱼鱼,对不起,之前的照片是我无意看到的,之后是我找人特意拍的你。”
“那发帖人是谁?”
“一个计算机学院的男生,我不能说。”
“不说算了。”她又要走。
邹虞脸一僵:“我的一个追求者,我利用了他。”
周鱼鱼跷着二郎腿,默默听完这一切,还是不说话。
良久,她才问道:“邹虞,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么针对我?”
邹虞看着她:“因为当初艾老师和我说了一句,她觉得你身上这股韧劲我没有,要我向你学习。”
艾老师是当初她们集训的时候的正音老师,周鱼鱼被她骂得最惨。
“就因为这个?”
邹虞点点头。
她吞吞口水,正准备又说,周鱼鱼开口了:“行,那就这样。”
其实周鱼鱼还是挺欣赏邹虞的,一来她确实基本功扎实,在专业上无人能比,二来有她在,自己也确实更有竞争的动力。
再旧事重提挺无趣的,周鱼鱼没那个闲心。
陶颖也知道邹虞的能力,带上一个好学生也不算坏事儿,而且活动多一个人也没太多影响。
事实证明,这一次山区活动的确很有影响力,在李可的带领下,关于山区的报道,不仅登上了报纸头条,甚至还做成了电视节目,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片土地和在这里生活着的人。
周鱼鱼也因为这次活动出现在大众视野,获得了一些关注度,后来又参加了一些小型主持人比赛,因为表现不错圈了一波粉。
大四实习,周鱼鱼被推荐去参加一档新人主持人大赛节目,因为她本身就有了关注度,加上积累过不少经验,最终闯入了决赛。
这次大赛的前三名有进入当地上星卫视工作的机会,这样的好机会谁都不想放过,都咬紧了牙关往前冲,周鱼鱼几乎住在了电视台。
顾之戈那边也没有闲着,依旧捣鼓着他的电子作品,因为在全国机械创新设计比赛中,他和室友们组成团队参赛拿了个银奖,几人一毕业就进了一家大型电子公司,每天忙得脚不着地。
偶尔,顾之戈还是会抽时间来看周鱼鱼,两个人见面了也是待在一起各自忙着手头的工作,不说话也很满足。
过关斩将,周鱼鱼和其他四名参赛者来到了总决赛,争夺前三名。
第一轮,周鱼鱼和一个男生对决,考题是图片现场讲解,时长60秒。
面对图片上的港珠澳大桥,周鱼鱼立意颇深,她不仅放眼于珠海三角洲的快速发展,更阐述了这座大桥的深层意义,它不仅加快了三地之间联通的速度,更拉近了两个特区与大陆的距离,这种意义是划时代的,将对手成功PK。
接下来的新闻评述的精彩表现也让她顺利晋级,目前场上还剩两人。
周鱼鱼和邹虞,决出一二名。
下场准备时,周鱼鱼呼着气放松,突然看到了观众席上的顾之戈,他坐在那里,给她比了一个心,她一下就笑了,也没那么紧张嘛。
最后的三分钟演讲,邹虞先上。她站在舞台中央,侃侃而谈自己的出色经历,不管再艰难的情况也坚持了下去,表达了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媒体人,为大众传播事实,挖掘真相的决心。
三分钟完毕,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轮到周鱼鱼上台。
灯光有些亮,几百位观众坐在下面,他们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也包括顾之戈。
周鱼鱼笑了,慢慢开口:“各位好,我是主持人周鱼鱼。其实主持人这个名词对于曾经的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我几乎想都不敢想,因为那时候的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是我的学姐让我被这个职业璀璨的光芒吸引,引领我走上这一条路,也感谢我的家人,在我身边一直支持我。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但作为一个主持人,让我变得不再平凡!是它让我见证了无数值得铭记的时刻,国之大事,众生百态,质朴真情,每一帧画面每一句台词都让我热泪盈眶,我愿意用我手中的话筒去传递我最真实的感受,保持着对这个职业的敬畏之心,用初心对待每一个新闻事件,为真相说话,为事实发声……谢谢大家,我是主持人周鱼鱼。”
颁奖完毕之后,比赛主持人采访周鱼鱼:“那周鱼鱼,我听说今天你的男朋友也来了?”
周鱼鱼娇憨地笑了,伸手指顾之戈的方向,导播切了镜头,观众席一阵起哄。
主持人也是不嫌事儿大,甚至直接把顾之戈请到了台上。
顾之戈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站到周鱼鱼旁边。
“小伙子挺帅啊!介绍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是顾之戈,来自北京。”
主持人点头,又开始挑事儿:“听说你跟我们节目组的金主爸爸有点儿关系。”
这话一出,大家都是一乐。
顾之戈还点点头:“是的,我是咱们赞助商华新企业的机械工程师。”
“不得了,这么年轻就是工程师了,那我们周鱼鱼同学可真有眼光。”主持人还接着调侃。
“我有眼光,我有眼光。”顾之戈慌忙回道。
观众又是一阵大笑。
“那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两个人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对方说的?”
这么一问还真问住了两个人,这一环节也没彩排过啊。
顾之戈看着周鱼鱼,她抱着银色的奖杯只是笑,笑眼还似当初那个小姑娘。
“你好,周鱼鱼,我叫顾之戈,很高兴认识你。”
周鱼鱼拿起话筒,抬眼看他,他成熟不少,但眉眼依旧少年。
“你好,顾之戈,我的‘鱼’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