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最初对自然科学重视,不是出于科学家那种对科学事业的热爱,而是由求治引起。治理国家,离不开社会科学,也离不开自然科学。他看到自然科学和农业、军事、治河、防治天灾及人体健康等有密切关系,就对相关学科的利用和发展,作出努力。
我国古代以农业为本,历朝都注重历书,经常组织专人修订,故尚能保持准确性。唯有时代《大统历》承用元代的《授时历》,“二百七十余年,未尝改宪”,至中叶以后,交食往往不验,测时误差达二三小时之多,推算节气常差一日。大学士徐光启等建议吸收西学,改进历法。崇祯皇帝予以采纳,命传教士汤若望入历局掌推算,修成《崇祯历书》一百三十余卷。但新历未及推行,明便灭亡。清定都北京后,摄政王多尔衮在顺治二年决定颁行汤若望制定的新历,定名《时宪历》,并将历局与钦天监合并,任用汤若望主持钦天监。这就引发了康熙年间聚讼纷纭的中西历法之争。
康熙初年,旧派人物新安卫官生杨光先反对汤若望及其新历法《时宪历》,辅臣予以支持,汤若望下台,杨光先任钦天监监正,吴明烜任监副,废除时宪历,恢复旧历法。康熙皇帝亲政后,关心历法,但对这一学术问题还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只能发奋学习,以求真理。康熙七年(1668)十一月,他派人携带杨光先、吴明烜编造的康熙八年历书,去向治理历法的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征求意见。南怀仁劾奏这份历书“康熙八年闰十二月,应是康熙九年正月,又有一年两春分、两秋分种种差误”。康熙皇帝谕令杨光先、南怀仁“历法关系国家要务,尔等勿怀夙仇、各执己见”“务当平心考察,谁是谁非”,让他们进行辩论,各抒己见。但双方争持不下,没有结果。
于是,康熙皇帝决定通过实际测验来辨明直曲,命大学士图海、李爵等率两派人到观象台测验。翌年正月,测验立春、雨水、月亮、火星、木星,结果证明,“南怀仁所指,逐款皆符;吴明烜所称,逐款不合”。据此,议政王大臣会议提出,将康熙九年一应历日交南怀仁推算。康熙皇帝却要追根究底。议政王等遵旨调查详明后,康熙皇帝确认南怀仁的历法是科学的,杨光先盲目排斥西洋法,不修改历日差错,不称其职,才令将杨光先革职,任命南怀仁为钦天监监副,复用时宪历。康熙皇帝还支持他编制精确的历法,批准他的建议,将闰月由康熙八年十二月改在九年二月,节气,占候相应变动,后又提升南怀仁为监正,并委任他改造观象台仪器。至康熙十三年二月,钦造仪象成,并进呈《新制灵台仪象志》十三卷。康熙皇帝看过后十分满意,又“加南怀仁太常寺卿衔,仍治理历法”。此后南怀仁又续完了汤若望未竟之书《康熙永年历法》三十二卷。
康熙皇帝任用外国人,但不忘培养中国人,因为中国的科学事业主要靠中国人发展。他认为,天象关系重大,必得精通熟习之人乃可占验无误。因此,他一再谕令地方,认真选送“精通天文之人”到钦天监任职,并提高其社会地位,使之“与各部院衙门官员一体升转”。康熙十五年(1676),他谕令钦天监官员必须学习新法,说:“向者新法、旧法,是非争论。今既深知新法为是,尔衙门学习天文历法满洲官员,务令加意精勤。此后习熟之人方准升用,其未经学习者不准升用。”
康熙皇帝通过处理新旧历法之争,深感作为一国之君,在科学技术方面也应通晓,取得发言权。后来他对大臣们讲过当时的情景:“尔等惟知朕算术之精,却不知朕学算之故。朕幼时,钦天监汉官与西洋人不睦,互相参劾,几至大辟。杨光先、汤若望于午门外九卿前当面赌测日影,奈九卿中无一知其法者。朕思已不知,焉能断人之是非,因自愤而学焉?”最初向南怀仁、安多学习天文仪器的用法及算学知识,后来又向法国教士张诚和白晋学习欧几里德和阿基米德几何学。张诚、白晋曾学习九个月的满语,故能事先将教材译成满文,并用满语进讲。康熙皇帝屏息静听,反复思考,有时亲手绘图以证其理,并于次日进行复习,以免遗忘。如遇疑问,他必详加质询,直至明了为止。四五个月之后,他已基本掌握几何学原理,以至看到某个几何图形,便能立即指出证明方法及所引用的定律。
康熙皇帝还注意锻炼运算和操纵仪器的能力。当传教士以球体的比例进讲,他必潜心精算,此同一物质之球体,如何由其重量之差而求得其直径之差;或由其直径之差而求得其重量之差,“有时又将同样之圆筒形、圆锥形、楔形之比例或容积,反复试验之”。康熙皇帝的学习热情,深深地感动了两位传教士。《张诚日记》、白晋《康熙皇帝》两书中,细致地记述了康熙皇帝学习自然科学的情节和他们的感受。白晋说:“康熙皇帝令人难以置信地深切注意而且细心地从事这些研究工作。尽管这些原理中包含着极其复杂的问题,而且我们在进讲时,也不够注意礼节,但皇上从不感到厌烦”“当时他约束自己专心致意地听我们讲课的情形,是非常令人钦佩的”。有一天,皇上“谈到刻苦学习的问题时,他说对于刻苦学习科学知识,他从不感到苦恼”。白晋认为,“现在康熙皇帝渴望复兴灿烂的文化,而达到这一目的的最好方法,则是着手重视各种学问”。
最可贵的是,康熙皇帝不仅向洋人学习,而且还细心访求“隐沦”乡里的专家、学者。康熙四十一年,南巡至德州,因听说安徽宣城贡生梅文鼎对历算之学深有研究,便向大学士李光地索取梅先生著作,李光地以《历学疑问》三卷进呈。梅文鼎一生著书八十余种,都具有较高的科学价值。其中《古今历法通考》,博采中西历法之长,是我国第一部历学史专著。他说“历以敬授人时,何论中西?吾取其合天者从之而已”。他在数学方面的成就尤为突出,不仅能吸收西方数学的成就,还能“正其误”“补其缺”,提出不少新见解。送至康熙皇帝面前的《历学疑问》,是他采纳李光地的建议而撰写的简明易懂的概论性读物,其生平成就、观点在书内均有反映。康熙皇帝初读之后,即产生好感,认为“用力深”“甚细心”“议论亦公平”。之后又带回宫中仔细阅读,亲笔批注。康熙四十四年(1705),康熙第五次南巡,将梅文鼎召至御舟,“从容垂问,凡三日”,确认他实为当世“仅见”的杰出学者,可惜年老,不便任职令其效力,特赐御书扇幅及珍馔。临辞,又赐“绩学参微”四字匾额。
其实,康熙皇帝努力学习自然科学,是为了实际应用。当然,他所掌握的多数是一般知识,即使在几个方面有研究,与自然科学家的高深造诣也不能相比。历史赋予他的,不是科学家的任务,而是治理整个国家的使命。康熙皇帝的自然科学知识和研究成果,使他取得了领导科技事业的主动权,使他能用比较科学的态度驾驭科技事业。他一向主张不论中国的还是西方的历法,都要用科学实验证明其准确性。于是,他亲自用仪器在皇宫中测验,发现用西洋新法编制的历书,在日食推算上,也出现了误差;夏至的时间也有出入。于是,康熙皇帝在康熙五十年(1711)十月对大学士等说:“天文历法朕素留心。西洋历大端不误,但分刻度数之间,久而不能无差。今年夏至,钦天监奏闻午正三刻,朕细测日影是午初三刻九分。此虽稍有舛错,恐数十年后所差愈多也。……此事实有证验,非比书生作文,可以虚词塞责”。这是因为传教士们所采用的天体理论,并不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哥白尼的日心说,而是丹麦天文学家第谷·布拉赫的天体运行论,后者系介于日心说与地心说之间的折中性宇宙理论。康熙皇帝的发现显然意义重大。康熙皇帝经过研究,于康熙五十三年(1714)四月明确指示:古历规模好,修历书可以用古历的规模、新历的数目,结合两者之长。此外,在兵器制造、地图测绘、治河等事业上,康熙皇帝也由于通晓自然科学规律,而取得了重要成就。
“三藩叛乱”后,依靠装备精良火器,盘踞在山水纵横、交通不便的湖广、江西、川陕等地,易守难攻。康熙皇帝仿效明朝任用传教士造炮的先例,在康熙十三年(1674)八月十九日降旨,令南怀仁“尽心竭力”,运用妙法制造便于携带的轻巧火炮。次年五月,炮成,康熙皇帝亲临芦沟桥炮场检验,见炮身小,火力强,命中率高,可放置骡马背上行军,完全合乎要求,他称赞说,“西洋炮甚利,且轻便易运”。此后大量生产,一年间,铸造了约三百五十门。该炮在平叛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受到将士们的欢迎,称之为“得胜炮”。康熙二十年(1681),定名为“神威将军炮”,令继续制造三百二十门(实际造出二百四十门),武装八旗。南怀仁进呈《神威图说》一书,详述该炮之造法与用法。此外,他还让南怀仁制造其他型号火炮及修理旧炮。康熙皇帝为表彰他的功绩,加封为工部右侍郎。
康熙皇帝在重用传教士的同时,对我国自己的火器专家戴梓也极为重视。戴梓,浙江钱塘(杭州)人。他总结了旧铳(包括西洋火铳)的利弊而创制的连珠铳,形如琵琶,火药铅丸,皆储于铳脊,以机轮开闭,“凡二十八发乃重贮”,其构造原理与近代机关枪相似。康熙皇帝召见他,知其能文,试《春日早朝诗》,很满意,授翰林院侍讲,入直南书房,寻改直养心殿,与南怀仁及诸西洋人论不合,“咸忌之”。但是,康熙皇帝仍注意发挥他的专长。亲征噶尔丹时,令其造子母炮,“母送子出,坠地而裂”。康熙皇帝率诸臣亲自检阅,赐名“威远将军”,令镌制者职名于炮后。后因其通天文算法,令参与纂修《律吕正义》。
康熙二十二年(1683)八月初三,康熙下令各省地方官,“绘图送兵部,以备披览。至塞外地名,或为汉语所有,或为汉语所无,应察明编人《一统志》内”。但原来的地图因系用旧法绘制,总难免差误,“或山川经络不分,或州县方隅易位,自古至今,迄无定论”。原因是过去不了解大地是球形,故所绘之地图全是平面图,里程的计算也不能精确地反映地球表面的曲率。康熙皇帝学习天文、历算及几何知识,掌握了采用经纬度的精确测绘技术,便购置仪器,利用巡行、出兵之便,实地测量,为绘制新地图积累素材。在亲征噶尔丹的行军途中,他每到一地都亲自进行实地测量,以明确部队与京师的距离及其所在的方位。康熙三十五年(1696)四月,他在喀伦用仪器测量出北极高度比京师高五度,使写信告诉皇太子,“以此度之,里数乃一千二百五十里”。次年闰三月初五,在宁夏又以仪器进行测量,发现北极高度“较京师低一度二十分,东西相去二千一百五十里……自宁夏视京师,在正东而微北”。
康熙四十六年(1707),全国基本统一,政局日益安定,康熙皇帝决定委派耶稣会士雷孝思、白晋、杜德美及中国学者何国栋、明安图等人,开展大规模实地测量,以绘制一幅较为详细的中国地图。他们跋山涉水,走遍各省,运用当时最先进的经纬图法、三角测量法、梯形投影技术等,进行实地测量,历时十一载,至康熙五十七年(1718),绘制成著名的《康熙皇舆全览图》。这部地图集以铜版刊印,比例为一比一百四十万,前有总图,后有各省分图。除新疆外,其内十五省及关外满蒙之地,皆经准确测定,详细绘制,“关门塞口、海汛江防、村堡戍台、驿亭津镇,其间扼冲据险,环卫交通,荒远不遗,纤细毕载”。它是当时世界地理学的最高成就,不但是亚洲当时所有的地图中最好的一幅,而且比当时所有的欧洲地图都更好、更精确。康熙皇帝为这部地图“费三十余年心力”,告成之后,甚感满意,令九卿细看详核之后,降旨颁发各省。
在修治黄河、淮河、永定河、子牙河等项工程中,康熙皇帝曾利用所学技术,多次亲自勘察地形、测量水文,提出有益的建议。例如,康熙三十八年(1699)三月初,康熙第三次南巡行至苏北高邮,亲自用水平测量,发现运河比高邮湖水,高四尺八寸,立即指示河道总督于成龙:“着差贤能官员,作速查验修筑”。因为河水高于湖面,逆流入湖,湖水无所出,容易冲决堤岸,造成水灾。康熙皇帝既已掌握科学的测量和制图方法,也就能用科学的标准检查臣下的工作。从而推动科学技术的运用。康熙三十九年(1700)春,原任何道总督王新命,以修理永定河绘图呈览。康熙看后,批评说:“此图曲折阔狭与河形不符。如一百八十丈为一里,或以尺为丈,或以寸为丈,更或以分厘为丈尺,量其远近,按尺寸绘之,方与河形相符,一览了然。今尔此图皆意度为之,未见明确,着另绘图呈览。”康熙四十六年(1707),他南巡苏北,视察了溜淮套工程,沿途察看,见所立标杆错杂,对专责河工的地方官提出了批评。康熙皇帝之所以能作如此具体的指导,与亲自掌握一定的科学技术、做过科学实验是密不可分的。
在仪器方面,固然西方仪器制造精巧,但数量有限,除传教士奉献数件之外,康熙皇帝谕令广东等沿海督抚买进一些,但仍远远不能满足需要。所以,他安排能工巧匠,综合中国原有仪器及西洋仪器之长,制造新的仪器。为绘制《康熙皇舆全览图》所进行的全国范围大测量,所用大多为国产仪器。康熙五十三年(1714),礼部议复钦天监监正明图等人奏疏之内即曾提到“近差官员人等,用御制新仪,测量各省及口外北极高度、经纬度数,精详更胜旧图”。
康熙皇帝最反对“所学既浅”而专图利事应酬,“立心不善”的庸医,认为行医必须有“济世存心”“不务名利”“不分贵贱”“治人之病如己之病”的医德;并有“推术奥妙,研究深微”的钻研精神和手到病除的医术。他对江湖术士的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灵丹妙药等骗人把戏嗤之以鼻,而对医学科学,不论是中医、中药,还是西医、西药,他都相信并略有研究。康熙三十二年(1693),康熙皇帝患疟疹,多方医治无效。传教士张诚、白晋用奎宁治愈。从此,康熙皇帝用西医治病,并推广奎宁,在宫内设立实验室,供传教士制西药用。所制西药除御用外,康熙皇帝还经常赐给臣下。有时,他亲自给官员问病开方,既用中药,也用西药。他还令人特制一些药壶、药瓶,里面装入西药,随时赐予病人。在当时天花流行,死亡率很高。康熙皇帝得到种牛痘的药方,在宫内使用,效果良好。于是令推广,边外四十九旗及喀尔喀蒙古也种牛痘,“初种时年老人尚以为怪”,康熙皇帝“坚意为之”,终于收效很大。解剖学书籍在明末传入中国。康熙令法国传教士巴多明将法国人皮理的《人体解剖学》译成满文,后又用汉文译出两部。在封建礼教束缚下的中国,仔细解剖与说明人体,不容易通得过。一方面,康熙皇帝要了解这门学问,态度比较开明,对巴多明说:“身体上虽任何微小部分,必须详加逸译,不可有缺。朕所以不惮麻烦,命卿等详译此书者,缘此书一出,必大有造于社会,人之生命或可挽救不少”;另一方面,他也不肯大肆传播,书译出后,只藏于宫内,未出版问世。
尽管如此,康熙皇帝受时代的限制,对自然科学的重视和提倡还只限于当时他感到最需要、而今天看来太嫌窄小的范围内。但他在实践中看到了自然科学的重要性,也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自然科学的明天。于是,他选拔一些他认为有培养前途的人,尤其是年轻人,集中到宫中进行培养。为了传续梅文鼎的家学,“命其孙珏成入内廷学习”。李光地推荐苏州府学教授陈厚耀精通天文历算,经康熙皇帝亲试后,“命入直内廷,授编修”。其他入直内廷的还有钦天监五官正何君锡之子何国柱、何国宗,官学生明安图,原任钦天监监副成德等。康熙皇帝常将他们召至御座旁,教以几何、数学,或互相议论,探讨问题。
皇子、皇孙是他的当然培养对象,他亲自给他们讲授几何学。其中以皇三子诚郡王允祉成绩最佳,后来成了康熙皇帝的学术助手。康熙五十二年(1713)五月,康熙皇帝决定组织自己亲自培养的这批专家、学者,在蒙养斋纂修律吕、算法诸书,以允祉及皇十五子胤祸、皇十六子胤禄,充承旨纂修,何国宗、梅珏成充汇编,陈厚耀、魏廷珍、王兰生、方苞充分校。令将所纂之书每日进呈,他“亲加改正”。至康熙五十三年(1714),论述算法的《数理精蕴》、论述历法的《历象考成》及论述乐理的《律吕正义》等书相继完成。康熙合三书为一部,赐名《律历渊源》,共一百卷。这是一部反映当时中国自然科学最高水平的带有总结性的巨著。它不仅系统而又条理地收集、编排了明末清初传入我国的西洋数学、几何学、天文学及声律学知识,也汇集了中国传统的历算及声乐精华,颁行之后,广为流传,颇有影响。康熙皇帝亲自主持的编修科技书籍工作,既汇集推广了中外科技成果,也培养了一批人才。参加修书者,有不少人都成了当时科技事业的骨干力量。
康熙皇帝最初接触自然科学,并非从兴趣出发,但渐渐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加之他禀性好学,知识日益渊博,科技兴趣和科学实验活动极为广泛。除数学、天文学、地理学之外,他对医学、生物学、解剖学、农艺学、工程技术等均有涉猎或研究。并精通多种民族语言。宗室盛昱帮他辑录的《康熙畿暇格物编》上、下两册,其中大部分记载他考察和研究的心得。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康熙皇帝对树木、药材、物产资源、山野动物、江河鱼类、风云雷电、潮汐、地震等,都潜心探究。他注意到黑龙江西部察哈延山喷焰吐火、气息如煤的奇特现象;根据瀚海的螺蚌甲,推知远古的蒙古戈壁是泽国。他对我国主要农作物水稻、小麦、谷子,对新疆的西瓜、葡萄,对农业与水利的关系、农作物生长与南北土性、节气的关系、蝗虫滋生规律等,都有一定的研究。康熙皇帝对科学怀有如此浓厚的兴趣,在古代帝王中实为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