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特洛伊木马计,古希腊人如何攻克一座城池(1 / 1)

《荷马史诗》里有这样一个故事:特洛伊大战时,希腊士兵们藏在巨大的木马塑像中被运入特洛伊城,之后与城外的希腊军队里应外合,特洛伊因此陷落。不过,木马计的故事主要是神话,现实中的古希腊人如何攻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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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简单时期。

这一时期的攻城手段不是很多,从公元前430年普拉提亚围攻战中就可以看出。

当时,斯巴达人为了攻克普拉提亚城,“利用所砍伐的树木建筑环城的木栅,以防止城内出兵突击。然后他们靠着城墙造了一个土山,他们预料到,因为有这样多的军队参与工作,他们会迅速地攻陷普拉提亚的”(1)。双方围绕着土山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战。普拉提亚人为防御进攻加高了他们的城墙,于是斯巴达人也相应地加高了土山。被围攻的普拉提亚人没办法,开始偷偷破坏土山,他们在土山下面挖了一条隧道,不断将土从隧道中运走。

斯巴达人的手段不止于此,他们还使用攻城器械,不过也被普拉提亚人见招拆招:

这些机械之一被用来冲击土山对面的大木栅,木栅很大的一部分被轰击下来了,引起普拉提亚人很大的恐慌。其他机械是用来攻击城墙各部分的,不过这些机械有的被普拉提亚人利用套索捉着后破坏了。普拉提亚人又利用两个木杆平放在城墙顶上,木杆的一端用一根长长的铁索悬挂一条巨大的梁木,当斯巴达人把撞墙车安置好,准备撞击的时候,他们就扯着梁木,使它和撞墙车成直角,然后放松绳索,梁木突然落下来,就能打掉撞墙车的头部。(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在这里我们可以发现,斯巴达人使用了攻城的冲车,并且可能使用了投石机(因为这个时候弩炮还没有出现)。不过这一切手段都没有成功,最后他们只能放弃强攻,改而围城。

对比一下与古希腊差不多同一时期的中国的攻城手段吧。《墨子·备城门》主要讲述了墨子的守城之法,而他针对的攻城法,就是当时被普遍运用的“临、钩、冲、梯、堙、水、穴、突、空洞、蚁傅、轒辒、轩车”十二种。用现在的话说,即:筑土为山,以高临下窥望城中;用飞钩钩着城壁援引而上;用冲车冲入敌城;架云梯攀上城楼;填塞护城河;决水淹城;挖隧道通向城内城;挖穿城墙冲入城中;出其不意突然进攻;用密集兵力强行攻打;制作不怕金、木、火、石的辏辐车直抵城下;架楼车环城,临阵观阵。

可见,当时的中国攻城时也会堆土堆、用器械,只是有一点与古希腊人不一样——人们还会运用水攻。出现这个差别主要是因为希腊大部分地区都是山地,很少有湖泊河流,这也是攻城法的因地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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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成熟时期。

这一阶段,古希腊的攻城器械有了很大的发展,出现了攻城塔与弩炮之类的东西,发生在公元前332年的提尔之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四处征战,在横扫腓尼基后,他率领马其顿远征军包围了提尔城。提尔城与亚历山大所在的陆地隔海相望,由于海很浅,亚历山大决定直接填补这段距离。

附近有大批石头和木头,木头就在石头上堆着,因此在泥里打桩会是很方便的,这些泥又可以把一块块的石头很好地、很牢固地黏结在一起。(阿里安《亚历山大远征记》)

提尔人没有乖乖等死,立刻开始反击。他们首先使用各种投射武器来进攻,同时,由于掌握制海权,他们还会用船一会儿冲击这边,一会儿冲击那边,不断骚扰亚历山大的工程队。为了应对,亚历山大采取了措施:

(亚历山大)又在已经伸入海中很远的堤道上筑起两座塔,在塔上安装了许多擂石器,还用各种兽皮把它们遮起来,以免遭受从城墙上扔过来的火焰标枪的袭击,筑堤的人也等于有了挡箭屏障。此外,如果提尔人乘船过来攻击筑堤的人,塔上就可以往下射箭,这样也容易把他们打退。(阿里安《亚历山大远征记》)

提尔人派出一艘巨大的火船冲击这些工事,这座船是腓尼基的工匠们将一艘巨大的运输船(原来是用来为骑兵运送马匹的)装上两套桅杆和帆杠改装来的。他们在桅杆上挂了4口大锅,锅里装满硫黄、沥青及各种各样的易燃物质,甲板前部摆满了用雪松扎的火把、沥青油及其他易燃品,船舵部位放置了干树枝,上面撒满更多易燃易爆的化学物质。等到风向合适的时候,水手们就将这只巨大的火船拖向新建的防波堤。

亚历山大第一阶段的攻城准备就这样失败了,但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开始组建一支庞大的海军,之后又将各种攻城器械装到船上。当这些准备完成之后,亚历山大最终攻克了提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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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阶段,改进时期。

希腊化时期的攻城器械有了更大的发展,最经典的战例是发生在公元前305年的罗德岛围攻战。

亚历山大死后,为了争夺他留下的庞大帝国的统治权,他的继业者们展开一系列战争。罗德岛在安提柯王朝和托勒密王朝的战争中保持中立,这样的态度引起了安提柯的不满,他派出儿子德米特里率大军前来攻岛。

在这一次围攻战中,有“攻城者”之称的德米特里建造了一座被称为“城市攻占者”的巨大机器,它高141英尺(约43米),拥有一个4628平方英尺(约430平方米)的底座,并有8个轮子,需要200人操纵一个大绞盘来控制,其表面还覆盖有铁板以防止被火攻,上面则有各种投石器和弓弩。除此之外,机器的每一侧都有一处隐蔽的木质通道,这些通道中的一些通往操作室,人们在操作室内可以控制滑轮操纵177英尺(约54米)长的槌,或82英尺(约25米)长且一端锋利的木质大梁——它能在敌人的城墙上撞出洞来;通道的另一些则通往阁楼,人们从这里进入城壕,然后挖坑道攻击城墙。

“城市攻占者”出现在城墙前的时候,一定让罗德岛守军大为惊恐。德米特里使用这座巨大的攻城塔楼成功攻破罗德岛的3道城墙,但是在随后的攻防战中,罗德岛人打退了德米特里的突击队。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围城一年后,因希腊地区形势出现变动,双方达成议和的条件,德米特里退兵。

(1) 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