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华为人的海外食堂,就不能不提到华为人的海外宿舍。和海外食堂一样,海外宿舍也是华为人的重要日常活动场所。
早期的华为,不仅海外有宿舍,国内代表处也有宿舍,宿舍由代表处行政服务平台统一租赁、统一管理。只不过后来国内的宿舍纷纷开始社会化,也就凸显了海外宿舍文化的独特地位。当然,后来的海外华为宿舍,也开始慢慢尝试社会化,这是后话。
原则上,华为的宿舍男生跟男生住,女生跟女生住,领导干部或者带家属的华为同事单独住,这个是潜规则。当然潜规则下也有特殊规则,比如某个国家比较小,代表处宿舍资源比较紧张,有时候男生跟女生也会混住。但男女混住这种情况确实会比较尴尬,尤其夏天比较炎热的情况下,而且对外说起来有时候也说不清楚,属于比较极端的情况。
在宿舍没有社会化之前,华为宿舍会有保姆统一打扫卫生,包括整理被褥,换洗**用品,等等。当然,也有个别非常敬业的保姆,有时候甚至会把中方常驻人员的衣服也统一洗干净。所以,我们还是那句话,华为整个公司的导向,就是让所有员工把精力都花在工作本身,其他的事情公司能帮你料理明白。
在很多情况下,海外华为人的宿舍也只是个晚上睡觉的地方而已,因为工作时间必须待在办公室,吃饭的时候在食堂,晚上还需要加班加到很晚,所以大家只要回到宿舍,基本也就剩下洗漱、睡觉这两项内容了。当然,周末的时候除外,周末的华为宿舍相对会热闹些,有很多华为的中方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打打牌、做做饭、涮涮火锅,一般都会聚集在某个人缘比较好的员工宿舍内。吃完饭一抹嘴,大家还可以侃侃大山,摆摆龙门阵,之后再一起出游或者打打球,这样的周末时光,算是忙忙碌碌的华为人忙里偷闲的一种难得的惬意了。
当然,谈到出游的话,需要补充几句。
在海外的很多代表处,食堂、宿舍,包括车辆都是行政服务平台统一运营的,因此早期大量的华为代表处都有车,这些车有的产权属于代表处,有的则是租赁的。所以相对应地,华为代表处还会配有司机。不过到了周末,司机也都回家休息了,这样这些车辆的使用权,就交到了华为中方员工手上。会开车的华为人往往会呼朋引伴,一起自驾游,甚至开车出国游。当然,这种情况下的安全隐患也不是没有,华为在早期因为员工开车出游,就出现过很多死伤的事故。所以到了后来,车辆的问题跟宿舍一样,也社会化了。
有了中方食堂、中方宿舍,甚至于中方用车,这样一来一个现实问题就摆在了所有人面前,海外的华为中方彻底形成了自己的小社会、小环境。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华为人每天的生活:早晨一睁眼,和中方员工一起直奔华为食堂,白天除了办公室的工作,午餐、晚餐还是和中方员工在一起;到了晚上,外国员工回家,中方加班,这样一来还是一群中国人在一起;加班完毕回宿舍,毫无疑问,还是和中国人在一起做室友。
自不必说,华为海外代表处很多都跟国内有非常大的时差,也更加不用说,因为信息安全严格管理的原因,华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即时通信,也基本都是依靠内部QQ——ESAPCE来进行联络。这样一来,生活中的“三点一线”彻底形成,三个点分别是办公室、宿舍、食堂,一线就是公司用车。于是,这样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也就彻底把中方员工禁锢在了一个极为狭小的华为内部圈子之内。
所以,在外界看来,华为人很神秘,基本都是跟自己人在活动,跟外界几乎不怎么保持联系。第一是没时间,第二是没渠道。
正因为如此,在很多外人看来,华为人一头扎到海外很多年,以为他们从此之后开阔了自己的视野,成了具备国际视野的海外专家。实则不然。华为人到海外,并非鱼儿进入了大海,反而更像是一条鱼儿进入了一个鱼缸,只是这个鱼缸被放进了大海中而已。实际上,鱼儿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鱼缸罢了。
所以,也就出现了很多怪现象。
很多华为人一到了海外,更加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更加像是在一座学校学习,而不像是在一家公司工作。关键是,这座学校的福利条件还很好,吃喝拉撒睡的后勤事务,统统不用你操心,而且所有人都是各司其职,只是安安心心做好自己手头上的那个模块的事情,华为这台精密运转的机器中的其他部件不用你操心。所以,很多没有那么严格要求自己的华为人,他们来到海外多年,依然只会说英语,至于本地语言一句话也没学会;另外还有一些更加极端的例子,在海外十年的华为销售,连个做外贸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出来华为甚至都不懂什么是FOB,甚至都不懂什么是LC。
所以,即便有一天离开华为,还能够具备很强的大局观的海外华为人,一定是在海外没有荒废自己的人,也是在日常生活中非常热爱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