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九日 星期三(1 / 1)

上午,与心平、慧龙以及四十余位引礼法师前往高雄侯府,为台翔企业董事长侯贞雄的母亲傅秀英太夫人主持告别仪式。

随后,又到工程中的新营讲堂和法宝寺巡视了一番,才赶往台北道场与北区别分院的徒众围炉吃团圆饭。

今天是大年除夕,一般社会大众都在岁末的今天,将全年的辛劳告一段落,回家团圆,准备展开生命中另一个新阶段。随着年龄的差别,对于过年有不同的感受,儿童喜欢过年,因为在新春的时候可以穿新衣、戴新帽、收压岁钱;青年朋友也喜欢过年,因为借着多天的假期可以到处游乐玩赏;但是对于家长或工商界的人士来说,过年前的添置费用、发予员工年终奖金等事,却给他们带来相当沉重的负担。虽然如此,家家户户仍然以充满欢喜与希望的心情来迎接另一个崭新的开始。

我觉得中国人过年时的习俗和忌讳,倒是蕴含着甚深的趣味与意义。比方说:父母教导儿女多讲吉利的话,是借着过年来作一种生活的教育;年前的大扫除和过年时不随意倒水的习惯,是将环保意识深植人们的心中。至于出家人过年,就与世俗人的心情不大一样了,因为我们视年关为生死关头,正如晚课时诵念的文辞“如少水鱼,斯有何乐”所形容,应当更加精进。在过年的今天,很自然地想起以往寺院忙碌的情景。

正月初一开始,通常我们会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到每一家、每一户送吉祥门铃和灶符,并为信众普照祝福。此外,我们也会挑着担子挨家挨户地“化冬”作访问,犹如昔日佛陀时代的托钵乞食,一点一滴地为常住筹备整年的道粮。记得童年的时候在家乡过年,丝毫不懂得大人持家的艰辛,每天在无忧无虑的时光中度过。直到出家之后,才发现生活的不易,像新春的一个月当中,每天都要从早到晚地将玻璃擦拭得一尘不染,而且还要每天到各个殿堂参加上供普佛,下殿之后,又要忙着为信徒提供服务……过去我很害怕过年,现在想一想,真的非常感谢过年期间给予我的成长与磨练。

傍晚时分,看见徒众都聚在办公室吃饭,剩下空无一人的服务台。突然,心中升起要拆除办公室的念头。最近,我从南到北绕了数圈,也走过多间别分院,感觉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同样的寺院里有佛像、有讲堂、有会议室、有人众,但是总是让人觉得冷冷清清、毫无生气。这时候,我好怀念早期的宜兰念佛会,记得我每次集会,都会看到李奇茂的岳母笑嘻嘻地站在讲堂门口,欢迎每一位到来的听众,我想信徒的日益增加,跟她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是现在的徒众却欠缺那份热忱与主动,我常常提倡凡事要集体创作,人人都是知客,看到信徒来了,就要能够布施微笑,点头招呼,给他欢喜,不能丢下不管,没有任何安排和交代。我的日子几乎都在会客、谈话、讲演、会议、接待、上课、开示中度过,我忘记自己讲了多少话,喝了多少杯茶,走了多少趟会客室,我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声音是否沙哑,用餐的时间是否错过了。心中所思所想的,永远都是佛教、常住与众生,我希望佛光山的弟子都能有这种认知和共识,在新的一年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好好弘法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