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日。

天空纷纷扬扬下起今年第一场雪。

给城市当中钢筋混凝土的单调敷上一层银白。

“好冷啊……”

公寓当中，小舞站在窗边看雪，抱着暖宝宝尤觉得冷。

“来活动一下吧？”

她回过头，目光灼灼看向正在热身的季伯鹰。

“作业写完了？”

季伯鹰无情挥舞制裁大棒。

小舞撇撇嘴，抱着暖宝宝回到客厅拿出五年级的课本较劲。

季伯鹰去做早饭。

这丫头不知怎的，总是想要那样……

搞的季伯鹰总是担心哪天被她吃了。

便不停加大作业量，给她消耗消耗精力。

“不出意外，身份证下个月就能拿到，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庆祝？”

吃饭的时候，季伯鹰问。

自从见到赵怀玉送外卖，他就自己和自己较上劲。

赵怀玉一个‘外地人’都自己搞定身份证。

他一个‘土著’折腾一两个月还没给小舞上户口，这实在太丢脸了。

于是在他全力以赴，攻坚克难之下，总算是通过王磊的关系搞定这件事。

只是也因此得知王磊因为心理负担大，申请辞职被调到民政部。

这才有后门可走。

本来季伯鹰担心这样会影响王磊的工作。

王磊却很看得开，说是他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给朋友行个方便？

季伯鹰看他有点破罐子破摔。

但是不知原因为何，就没敢多问。

他猜测，应该和自己有关系。

准备找机会和王磊谈谈。

小舞思索片刻，道：“一张小卡片，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她还不理解身份证的意义。

季伯鹰笑着解释道：“那上面有你的生日，籍贯，民族……

有了身份证你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哪里都去的。

这难道还不足够庆祝一下？”

“这不是强加的含义么？”

小舞戳了戳面前的糖糕，说道：“要我说，就不应该有身份证这种东西，好像没有这个小卡片，就不是人一样。”

季伯鹰越说身份证重要，她就越觉得自己是‘黑户’。

和季伯鹰不是平等的地位。

为了这个‘平等’小舞甚至做起游戏代练。

在季伯鹰暂时不能找工作这段时间，承担起二人的花销。

有一技之长，这让季伯鹰更加放心她今后的生活。

“你又在想什么坏事情对不对？”

看季伯鹰眼神固定，小舞立刻把糖糕捏起来，塞进他嘴里。

“没有……”

季伯鹰嚼着说：“等到身份证到了，我先带你体验高铁怎么样？

我们去巴蜀——”

“不要，那里人爱吃兔头。”

小舞果断拒绝。

都说不要轻易给人和事、物贴标签，但有时候让人无门槛接触到的恰恰就是一个个鲜明迥异的标签。

“你现在是人，别怕，啊。”

季伯鹰伸手拍一下小舞的头顶。

但只是说说，毕竟麻辣兔头和曾经的她，有着高度共同性格。

“你似乎不会因为想不起某件事而头痛了？”

季伯鹰这才想起，小舞刚刚说‘那里人吃兔头’，等于又在回忆过去的事情。

但并没有出现一开始那种，因为缺少背景描述而陷入精神崩溃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