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头是指掌握着庞大的金融资本,并在实际上控制着国民经济命脉和国家政权的大垄断资本家或垄断资本家集团,具有厂商数量少、厂商相互依存、价格稳定、厂商进出不易的特征。
寡头市场,在西方也称寡头垄断,在这里我们还要简单了解一下什么是垄断。
垄断是从资本主义的自由竞争中成长起来的。在以自由竞争为基本特征的资本主义发展阶段,资本主义企业为了攫取更多的剩余价值,必然会采取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科学的管理方法,实行生产的专业化和协作,提高劳动生产率;在激烈的竞争中,大企业往往凭借自己在经济上的优势,不断排挤和吞并中小企业,使生产资料、劳动力和劳动产品的生产日益集中于自己手中。
寡头市场在经济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美国,钢铁、汽车、炼铝、石油、飞机制造、机械、香烟等重要行业都是寡头市场。这些行业中大都是四五家公司的产量占全行业产量的70%以上。在日本、欧洲等发达国家也存在着同样的现象。
这样说起来似乎有着贬义的意味,对于自由竞争的市场来说,这并不是不可以理解,寡头市场上往往存在着产品差异从而满足消费者的不同偏好。此外,由于寡头企业规模比较大,便于大量使用先进的生产技术,而激烈的竞争又使厂商加速产品和技术革新。因此,又有其效率较高的一面。
例如,我国的葡萄酒产业就是一个寡头市场。因为中国酿酒葡萄的产地分布相当分散,这与世界酿酒葡萄产区非常集中的特点不大相同:东北产区为世界最寒冷的葡萄产区,冬季气温-40℃,只能种植抗寒性较强的山葡萄;吐鲁番产区是世界上最炎热的葡萄产区,夏季气候高达45℃;怀涿盆地、石河子产区等气候温和,适宜葡萄的生长。
尽管葡萄产区遍及各地,但相对集中在气候和土壤较适宜的新疆、渤海湾和华北、西北的黄土高原,其中新疆、山东、河北、辽宁、河南5个省葡萄园面积占全国的63.7%,葡萄产量占69.8%。由于中国酿酒葡萄产区生态环境的巨大差异,葡萄风格迥异,能够生产出具有不同地域特色的多样的葡萄酒来。
这样客观的地理条件的约束就意味着葡萄酒寡头市场出现的可能性,而且葡萄酒产业还是一个快乐的寡头市场。居民收入水平的持续提高,造成中产阶层的出现,这部分人将对葡萄酒产生巨大的需求。从健康的角度说,葡萄酒对白酒和啤酒的替代作用非常明显,越来越多的人在越来越多的场合饮用比较健康的葡萄酒。葡萄酒逐渐成为日常消费品,逐渐进入商场和大超市等大众零售渠道,从而进一步推动了葡萄酒的普及,让葡萄酒走入了千万百姓家。
寡头市场有着它自己的潜规则,如果寡头的决策人是理性的,这种潜规则运行良好,外界很难打破,甚至内部也因为是一种囚徒的困境式的博弈关系,使得它在一定情况之下能保证长期的平稳。如果要破坏这种潜规则(或者说是博弈中的规则),那么必将有一方付出沉重的代价--退出市场竞争,但我们都知道各个理性的博弈方都是在追求自身的最大利益,所以这样就使得寡头市场中价格竞争的博弈可以重复。
这个规律在整个葡萄酒产业同样适用,国外的葡萄酒和中国本土的寡头市场势必要产生一定的竞争,越来越多的国外葡萄酒商大量涌进中国市场,细心的消费者早已注意到,市场上出现的洋葡萄酒品牌突然多起来。从国内消费者熟识的葡萄酒产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到不太熟悉的南非、智利等国,除了以往常见的中低档品牌外,一些世界知名葡萄酒品牌也摆上中国市场货架。
生产和资本的集中发展到一定程度,则意味着企业数量减少,一个部门的大部分生产都集中在几个或十几个大企业手中,它们之间比较容易达成协议,共同操纵部门的生产和销售,从而使垄断的产生具有可能;由于少数大企业的存在,使中小企业处于受支配地位,少数大企业之间为了避免在竞争中两败俱伤,保证彼此都有利可图,所以避免了它们之间的竞争。对于葡萄酒产业来说,国内的葡萄酒产业还没有发生任何恶性竞争的事件。
这在客观上就对国外的葡萄酒打败中国本土产业说了一声不可能,因为虽然中外企业都看中了中国葡萄酒市场的商机,外资的大规模介入也有望掀起新一轮整合大战。但是,在中资企业占据有利地形、渠道障碍难以攻破的背景下,短时间内打破寡头垄断局面尚有难度。
但是,效率与公平是资本市场的核心问题。寡头市场也不意味着平衡无竞争,而且市场总是处在一个变化发展的过程中,怎样保护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就成了每个企业发展过程中的重中之重。
在这里我想到了我们国家的另外一个寡头市场,这就是中国的乳制品行业。走进超市看一看,占柜台的大部分都是蒙牛、伊利、三元等品牌的牛奶,看到这一点,我们首先要承认的一点是这些乳制品毕竟曾从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
毫无疑问,目前中国乳业市场的争夺已进入寡头时代。规模化的市场占有率和充足的奶源,是企业制胜的两大法宝。两者缺一,都不可能拥有优先发言权。这种特点给割据一方的某些企业带来很多烦恼:天然的奶源基地越来越少,供应的瓶颈十分明显;曾经独霸一方的市场正被对手蚕食与挤占;销量与规模上不去,谈什么投入巨资启动现代化装备生产?没有现代化生产技术和研发实力,又怎能带动市场消费增长?
相对来说,我们上述的蒙牛、伊利、三元都能够避免这样的问题,发展壮大了起来,成为了曾经无可争议的寡头市场。同时我们也再次看到了寡头市场的一个特点,在寡头市场上,企业很少,每家企业的决策对整个市场都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对其他企业的决策也有重要的影响。任何一家企业的销售都取决于自己的价格和其他企业的价格。
例如,在一个寡头市场上有三家企业,如果一家要降低自己的价格而其他两家并不降低,那么,这家销售量就会大大增加,而其他两家的销售量会大为减少。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两家企业也不得不降价。如果其他两家降价了,那么,这家企业的价格和利润都要减少。所以,每家企业在决定降低价格之前,都要预测其他企业会作出什么反应,并估算这种反应对自己利润的影响。正因为寡头企业之间的这种相关性,就使寡头市场的价格与产量决定相当复杂,具有不同于其他市场的特点。
所以,伊利、蒙牛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光--相互之间的竞争并不大,各自区域分明,很少有直接的交锋。但是,如果认为这就是寡头市场的本质,那么就大错特错了,寡头的关键特征是合作与利己之间的冲突。为了理解寡头的行为,我们考虑只有两个卖者的寡头,即双头,它是寡头中最简单的类型。这种双头模型最具代表性的例子是"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是一个关于两名被警察抓住的犯罪分子的故事。我们把这两个犯人称为A和B。警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A和B犯有非法携带枪支的轻罪,因此每人都要在狱中度过一年。警察还怀疑这两名罪犯曾合伙抢劫银行,但他们缺乏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两名罪犯有该严重罪行。警察分别审问了A和B,而且向他们每个人提出以下的交易:"现在我们可以关你一年。但如果你承认银行抢劫案,并供出合伙人,我们就免除你的监禁,你可以得到自由,你的同伙将在狱中度过20年;但如果你们两人都承认罪行,我们就不需要你的证词,而且我们可以节省一些审讯成本,这样我们就采用一种折中的方式,给你们每人判8年徒刑。"
如果A和B是残忍的银行抢劫犯,只关心自己的刑期,你预计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坦白还是保持沉默?首先考虑A的决策。他会如此推理:"我并不知道B将会怎么做。如果他保持沉默,我最好的策略是坦白,因为我将自由而不是在狱中待1年;如果他坦白,我最好的策略仍然是坦白,因为这样我将在狱中待8年而不是20年。因为无论B怎么做,我选择坦白都会更好些。"
B面临和A同样的选择,他的推理和A相似。换句话说,坦白也是B的占优策略。最后A和B都坦白了,两人都要在狱中待8年。但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糟糕的结果。如果他们两人都保持沉默,那么两人的状况都会更好些。由于各自追求自己的利益,两个囚徒共同达到了使每个人状况变坏的结果。
为了说明维持合作如何困难,设想警察逮捕A和B之前,两个罪犯相互作出了不坦白的承诺。显然,如果他们两人坚持这种协议,两人状况就会变好,因为这样的话他们每人将只在狱中待1年。然而,事实上,这两个罪犯会仅仅由于他们之前有协议就保持沉默吗?一旦他们被分别审问,利己的逻辑就会起主导作用,并使他们坦白。两个囚犯之间的合作是难以维持的,因为从个人的角度看,合作是不合理的。
所以,曾几何时,形势陡然变幻。在各大超市卖场,伊利、蒙牛以铺天盖地的促销活动吸引了相当部分的购买力,也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竞争的本质是质量和赢得消费者,在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三聚氰胺"事件,这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格局,三元乳业顿时脱颖而出。当蒙牛面临危机的时候,还要面对国际上的风险,那就是国外财团的收购。
但在这里,我们要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企业是以赢利为目的的社会组织,无论你是否是寡头市场,你都有责任服务于员工、股东和社会。那么假如蒙牛的控股权被外资收购,谁的利益将会受损呢?
"三聚氰胺"事件爆发之后,社会大众猛然发现蒙牛这个苦心孤诣营造起来的"民族品牌"企业,在服务于社会方面存在重大瑕疵,因此蒙牛才出现一边是销量骤降,一边是股价暴跌的双重困局。
直到那时很多人才明白,蒙牛这个"民族品牌"的控股权变更,与社会大众的利益几乎没有太大关系。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奶品的食品安全是事关每一个人的头等大事,而至于谁掌握奶业公司的控股权等问题,和食品安全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所以,在这里,每一个参与市场竞争的企业都应该警醒自己,要知道当自己抛弃了消费者的那一刻,消费者也会抛弃自己,而赢得了消费者,做一个快乐的"寡头"也不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