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后宫嫔妃多位,略见于《魏书》卷13《皇后列传》与卷17《明元六王列传》(以下简称为《皇后列传》与《明元六王列传》)。《北史》卷13《后妃列传》(上)与卷16《明元六王列传》所载内容与《魏书》大同。《明元六王列传·序》记载:
明元皇帝七男:杜密皇后生世祖太武皇帝,大慕容夫人生乐平戾王丕,安定殇王弥阙母氏,慕容夫人生乐安宣王范,尹夫人生永昌庄王健,建宁王崇、新兴王俊二王并阙母氏。[2]
设若建宁王崇与新兴王俊的生母不同,则此传中一共记录了七位女性,其中有姓者四人。在上述七位中,仅杜密皇后被载入《皇后列传》。而在《皇后列传》中另载有一位昭哀皇后姚氏,她生前为明元帝后宫夫人,因为没有生子,所以未载入《明元六王列传》。不过,上述诸人生前均未被立为皇后。杜氏和姚氏能够载入《皇后列传》,是她们死后被追尊为后的缘故。
除上述外,还有一位窦氏,虽然不是明元帝的嫔妃,却由于被明元帝命为太武帝拓跋焘的保母,后来又被太武帝尊为保太后、皇太后,因此能够载入《皇后列传》。该卷所列《明元密皇后杜氏附太武惠太后窦氏传》记载:
先是,世祖保母窦氏,初以夫家坐事诛,与二女俱入宫。操行纯备,进退以礼。太宗(明元帝)命为世祖保母。性仁慈,勤抚导。世祖感其恩训,奉养不异所生。及即位,尊为保太后,后尊为皇太后。[3]
在《魏书》目录中,此传题为《太武惠太后窦氏》(以下简称为《窦氏传》),但题头较其他人低一格[4];在正文中,此传并没有如其他人的传那样冠以某后某氏的题名,只是以“先是”二字开头,从而附在《明元密皇后杜氏传》(以下简称为《杜氏传》)之下[5]。在《北史》卷13《后妃列传》(上)之中《明元密皇后杜氏传》下也附有《太武惠太后窦氏》,其目录与正文中的格式同于《魏书》[6]。《魏书》和《北史》的行文体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窦氏原本只是出身于罪家的一名宫女,她并不是经由妃后的途径而成为太后的。
然而,明元帝的后宫嫔妃均未有作为,倒是这位窦氏,竟在太武帝朝得势,开创了北魏政治史上保母干预政治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