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得比平时晚很多,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就冲进了剧场。当我走进排练室时,大家都在等我,我感到非常尴尬以至于都忘了道歉,只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好像……迟到了一点儿。”副导演拉赫曼诺夫用责备的眼光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后说:“我们一直坐在这里等,神经紧张,心情恼怒,你却说‘我好像迟到了一点儿’。我们满怀热情地来到这里等着演戏,而现在因为你,那种高涨的情绪被破坏了。唤起创作的渴望是困难的,而要破坏它却轻而易举。如果我妨碍了自己的工作,那是我自己的事,与别人无碍,但是,我有什么权利耽搁整个团队的工作呢?演员,必须和士兵一样绝对服从铁的纪律!”
拉赫曼诺夫导演念我是初犯,只是训斥了我,没有记录到我的排练日志里,但是我必须立即向所有人道歉。而且他还立下规矩:以后所有人在排练前一刻钟必须到达排练厅。即便我完道歉了,拉赫曼诺夫导演依旧不愿意继续下去了,因为他说第一次排练对于一位艺术家来说,是演艺生涯中的一件大事,所以他应该尽可能地让大家留下最好的印象。今天的排练由于我的粗心就算泡汤了,期望大家明天的表现会是值得纪念的。
今天晚上我很早就想上床睡觉,因为我害怕再去琢磨角色表演的事情。但是我的眼神却落在一块巧克力蛋糕上。我拿它蘸了点儿黄油,把它们搅在一起,成了一摊棕色的东西。这样就很容易涂抹到脸上,这样一抹,我看起来还真像一个摩尔人了。我坐在镜子前,认真地欣赏着自己一口闪亮的白牙。我学着如何露出牙齿,如何转动眼珠翻白眼儿。为了充分体现我的化妆效果,我把戏服也穿上了。一旦装扮起来,我就想演戏,但是我又想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儿,只好重复昨天的动作,可现在它们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但是,我确实感到自己对奥赛罗的外形有了一定的认识。